第32章 玛丽有只小羊羔(三十二)
赵小雪：“啊？”
喻汀说：“站远一点。”
她按照喻汀的说法站得远了一点, 恍然大悟：“书的标签连成了数字！”
书的标签高低不一，连在一起，正好是一个数字“8”。
站得近的时候, 人没办法从全景进行考虑，站得远一点才看出来。
“也就是说, 应该就是把所有的书都按顺序放好。”秦昭然点头, “谢谢。我们现在就做。”
喻汀点完关键，又准备回去坐着, 却被赵小雪叫住。
赵小雪犹犹豫豫, 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憋出一句话：“你别和贺子衿走这么近, 他已经结婚了。”
喻汀：“嗯？”
“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看起来关系太亲密了, ”赵小雪跺跺脚, 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刚刚看到你们……你们这么做对得起他老婆吗？”
“是他主动的。”喻汀茫然了一瞬，意识到她想说什么, 马上把锅都甩到贺子衿身上。
“我知道。”赵小雪气鼓鼓地说,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婆身体不舒服, 他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这句话深得喻汀的心意, 他说：“多骂几句, 骂得好。”
赵小雪：“？”
“你别不当回事，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你很在意这个？”喻汀反问。
“啊？”赵小雪迷茫，“这是基本的道德问题啊，我想谁都会在意吧。”
“可是，你并不是当事人。”喻汀说, “按照常理，这是他和他伴侣之间的事。”
“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赵小雪声音提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喻汀。
“我只是觉得，你太过激动了，”喻汀沉静地说，“你并不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我……”赵小雪低垂下头，“可是这对他不公平，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以为，那个人和他想象里的一样……”
“你遇见过类似的事？”
“不是我，是我哥。”赵小雪说完，懊恼地咬咬下唇，“总之，你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吧。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
赵小雪恨恨地看看贺子衿：“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做的都不是人事。”
贺子衿也在看她的方向，发现她在看自己，还笑容满面地招招手。
完全不知道在对方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渣男了。
喻汀勾起嘴角：“我知道了。你和他们去解谜吧。”
赵小雪愤愤不平地跑去摆书，动作之粗暴，令韩奕都震惊。
喻汀慢悠悠地走回桌边，在贺子衿旁边坐下。
贺子衿重新揽住他的肩，脸上还在笑，手上的力气却几乎将他的肩膀捏碎。
贺子衿优雅地问：“她和你说什么了？这么长时间。”
“她和我说，你出轨了。”
贺子衿整个人定在原地。
他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
“哦。”喻汀懒得看他。
“真的没有，”贺子衿握住他的手，扶住他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你相信我。”
“是吗？”喻汀嘴角的弧度有些嘲弄。
贺子衿眸光幽深，里面的红色被黑色淹没。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在喻汀的脸颊上按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贺子衿不依不饶地说：“没有。她说了我和谁出轨吗？”
“和我。”喻汀看了他一会，懒洋洋地说，“她叫我和你保持距离，因为你在家里养病的恋人还不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
贺子衿怔了一下，随即莞尔，眼睛里的颜色也浅下来。
他捏捏喻汀的手，凑近问：“那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奸夫淫夫应该做的事？比如……”
“滚。”
摆书是个体力活。
等把所有书回归原位，所有人都累得腰酸背疼。
喻汀拿来的那本书也算在里面，恰好补齐最后一个位置。
所有书架上书的标签，构成一个六位数字密码。
赵小雪按着密码解开手机密码，映入眼帘的又是一张背影照。
是一个少年上晚自习时，低头学习的画面。
“她坐在那个长羊角的人后面，有很多机会偷拍，”赵小雪头皮发麻，“可是，随时随地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还偷拍……好可怕。
”
“里面还有其他照片，”秦昭然打开相册，“这是陆安静的手机，里面都是她偷拍的羊角人。”
有低头写题的，有上楼梯的，有吃饭的，有上体育课的，各种都有，大部分是背影，偶尔有侧脸，因为是偷拍，比较模糊。
“他好像看不见我。”秦昭然手指拂过照片的备注，“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只要我足够优秀，他就能看到我。我想让他看到我。”
“废话，她拍的背影，能看见就有鬼了，”韩奕说，“谈个恋爱这么麻烦，喜欢就去追啊。”
“这几句话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听过，”赵小雪歪头思索，“这个人看着也有点眼熟。”
“我们确实见过他很多次，”秦昭然说，“在他拿刀追我们的时候。”
“不是这个意思，”赵小雪抱着脑袋，“我觉得是其他地方……”
“这一张？”秦昭然翻到最新照片，惊讶道，“这张照片上画了好几个红色的叉。”
他用软件把照片上的红叉抹去，还原照片的真实内容。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穿校服的少年，那个中年男人正亲昵地抱着少年。
这个中年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虽然年纪不轻，但仍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一看就事长期身居高位的人。
接下来还有几张照片，是这个中年男人给少年一些包装精致的礼物，以及揽着他的肩膀的照片。
照片上写着新的备注。
【4月27日】
【我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他辜负了我的期待。】
【他还是来了图书馆。我用书架砸了他。他好像躲开了，没有被书压在下面。】
【我趁着混乱回到教室，看到他自己去了医务室。】
【晚自习的时候，前面空了两个位置。】
【我一直在想他的事。】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都不接受我的礼物，还接受其他人的……】
“他这是……接受了什么资助吗？”秦昭然委婉地猜测。
“包养？”韩奕就没那么文明了，“是包养吧。之
前我们不就猜测，他家那么穷，哪来的钱买那么多名牌。现在真相大白了，就是被人包了。”
“应该是他爸逼他去的。这就是他爸说的，逼他去弄钱的事。”
“陆安静的日记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他应该长得不错。她之所以这么崩溃，是因为自己心目中完美无瑕的暗恋对象为了钱把自己出卖给有钱人。其实很难说她的想法对不对，因为人有的时候会被情绪控制。”
赵小雪捂住脸；“那我当时就没猜错……”
“婊子！”李术破口大骂。
作者有话要说： 那段让赵小雪熟悉的话，第一次出现在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