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凋零的计划
“披暮刀只看其形，光学招式是练不好的，所以我无所谓他们看我的比赛。”伊颖低声细语道。
“可是小颖，你知道我不会介意你将我教给你的披暮刀传授出去的。”言启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悄声和她交谈。
伊颖摇了摇头，道：“他们虽然嘴上说要学习，可大多数人都不希望再诞生第二个披暮刀高手，尤其不希望阿瑟家族再出现。
阿瑟家族也知道一旦出现了姓氏为阿瑟的披暮刀高手，给家族带来的负面影响远高于正面。
让我公开比赛只是一种形象工程，虽然我名义上分享披暮刀于公众，但我毕竟是阿瑟家族的资助生，我的人气可以为阿瑟吸引大量年轻人才。”
“我明白。”言启点头道，“阿瑟已经抓住了你这个烫手山芋，不吃两口岂不浪费了嘛！”
“阿瑟家族也想过秘密获得披暮刀的精义，可迫于外界各方势力的监督，他们也不太好胁迫我。
其实阿瑟家族对我还是可以的，他们在学校有别墅，每个月也会安排人带我出去放松放松，只是限制了一定的人身自由。
可能是想从内部感化我，让我自己将披暮刀的一切说出来吧，可我不太愿意。”
“为什么？”
“因为世界之都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群心里这么黑暗的家伙让他们学会了哥哥的披暮刀真是一种糟践。”
言启听得笑出了声来，“这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
他接着沉声道：“还记得我说过会帮你解决你现在的情况吗？”
“你要怎么做？”
言启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告诉了伊颖，包括澄澈方面对自己的支持。
“我不同意，哥，澄澈真的可信吗？”
“我在那里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点你不用担心。”
“可就算你公开了披暮刀，也不会完全改变阿瑟家族以及其他势力对我的态度，同时他们还会威胁你。”
“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了，所以我会否认你的披暮刀，让人们相信我才是正宗的披暮刀。
为了增大可信度，我还会对你发起挑战，你要去现场接受我的挑战，这样阿瑟根本来不及让你拒绝。
我会用披暮刀当众打败你，再利用澄澈的关系传播你的披暮刀是阿瑟家族硬捧出来的仿品这样的谣言。
真正的披暮刀有几个人见识过，大众的眼睛只能看见胜负，比赛结果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原本还想让你当众补充几句印证我说的话，但考虑到你那边还要应付阿瑟家族就算了。
阿瑟家族近些年在政治上受挫是人所共知的，这个时候冒出一个披暮刀女王自然对提高声望有很大帮助，也正因如此才会有更多人相信这种谣言。
各方势力不在乎谣言的真假，他们只追逐利益，你的披暮刀对民众失去了吸引力，对他们而言也就失去了意义。
没了外界的压力，阿瑟也没有了再限制你自由的理由，也许还会有所监视，但要比现在说个话都要偷偷摸摸的好。
不过你可能会有些名誉上的受损，能接受吗？”
“不能。”
“嗯？”言启略显吃惊。
“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你的话中刻意避开了一个情况，一旦这样做必然会将你推向风口浪尖。
到时候媒体会争相报道你，各方势力会向你施加压力或暗中拉拢，阿瑟家族更不会放过你。
你只不过是用自己替换了我的位置，而且你的处境比我更凶险，你的靠山也没有阿瑟家族在颢都的实力雄厚，你……”
“行了行了。”言启拍手制止了她，“我这次来颢都就没打算低调，以我的实力不好好在阿瑟展现一番岂不血亏。
同时澄澈希望我作为他们的资助生代表在新生赛好好表现，影响越大越好，我在顺便帮你解决问题，这不两全其美的事吗？”
“澄澈……真的是这么想的？”伊颖有些难以置信。
“你也太小瞧澄澈了，就算澄澈不靠谱，你哥我的实力还不靠谱吗？
阿瑟家族对你再好，也无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即使是在阿瑟学院，你也应该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学生。
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也不多了，就先说这么多吧，一定不要忘了我的比赛日期。”
……
言启望着观众席上目光坚定如炬的伊颖，大脑罕见地进入了短暂的空白。
“你在做什么啊，小颖？”他如蚊哼一般轻声道。
“看来，学姐不太想搭理你？”亨利戏谑道。
“既然学姐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言启无奈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是真正透入心骨的疲惫。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言启已是进退两难，他把自己和澄澈推上了风口浪尖，却仍没有解决伊颖的问题。
缺少了打败她的关键一步，谣言仍然可以做成：伊颖避而不战，阿瑟家族似有隐情。
可伊颖同样也会漂浮在话题的中心，这依然背离了言启的目的。
阿瑟也不会坐以待毙，在缺少了胜负作为事实依据的情况下，他们大可以将这场决斗捏造成政治阴谋。
他们在颢都根深蒂固，引导舆论的能力也更加强大，这场舆论战澄澈胜算不大。
伊颖的声望在学院很高，学生也愿意相信她的人品，反之会把言启当作跳梁小丑一般。
言启拔出插于地面的雁翎刀，失望地转身将要离去。
“站住，小子。”
言启有些诧异地回头，问道：“你是……？”
“凤逸承，见到学长还不跪拜？”
言启的心情刚刚到达谷底，经他这么一挑衅差点下意识地骂出脏字。
“不认识。”言启吐出三个字便飞速地转过身继续离开。
“你给老子站住，你不是说要挑战伊颖吗？”
言启停住了脚步，但并未回头。
“虽然她拒绝了，但作为伊颖的准男友我有义务替她教育一下你这个狂妄的小学弟。”
凤逸承仿佛一团小火苗再次点燃了全场的情绪，刚刚还因伊颖拒战而失落的人群也再次沸腾。
言启真的是笑了，他正愁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泄，既然你送上门来了，就拿你来替我的披暮刀正名吧！
他毅然回头，面无表情地道：“你这些话前面是不是少了三个字，叫‘我觉得’？”
全场静止了两秒后，大部分人才恍然明白过来，接着就是一大波哄笑和掌声。
凤逸承脸皮也是铁厚，舔着嘴唇坏笑道：“希望你的实力和你的嘴一样让人佩服。”
下一瞬，凤逸承腰间雌雄双刀同时祭出，在空中划出两道交汇的弧线斩向言启。
“叮——”
言启精准地把握住了双刀交触的时机，反手持住雁翎刀抵在中央挡住了他的攻击。
“就这？”言启轻蔑地吐出两个字。
凤逸承被激出一些恼火，双臂集中发力挣脱防守。
几步之内左右变换，一阵幻影交错刀如鬼影迷踪般杀了过来。
这可没说是极限格斗对决，凤逸承也不打算轻视这个新生而吝啬自己的异能。
“如影随风吗？”言启不禁默念。
他双手持握九皋挥舞，接连挡住每一次幻影与实体交错进攻的刀锋，无数风刃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却无法伤及其身。
交错刀威力最大的是它的交错点，而这偏偏也是它最易防守的位置。
只要抓住这一点，交错刀对他的杀伤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
言启再一刀轻而易举斩破幻影，可似乎略有怪异之处。
“结束了，小子！”凤逸承纵身跃起，凌空双刀，上下纵横。
雌雄双刀凌空突袭，加上速度之迅疾，对一般人而言是几乎没有退路的封杀。
观看着这一切的伊颖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是在异能者大赛上与凤逸承相遇，这一招她能有几成把握抵挡。
“铮——锃——”
言启看准时机一记中切，直逼凤逸承的腰腹，迫使他在空中的动作发生了变形。
雄长刀收刀不及拂过言启眉梢留下了一道血痕，九皋也切中凤逸承的侧肋，下一刻被雌短刀推开。
刀落的瞬间言启立刻回身跃起，以身体借助刀势使出一脚凌空回旋踢。
这一记后招打得凤逸承是措手不及，仅凭下意识地抬手却难以挡住这一脚的冲击。
伴随着腰腹伤口喷溅出片片血花，他踉踉跄跄地跌退近十步被不知何时入场的戴晓鸥一把扶住。
“都够了！”阿瑟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里正在进行学院一年一度的新生赛，是荣耀的克里格竞技场，不是你们肆意妄为私自斗殴的地方。
你们的挑战学院还没同意，不要留在场上影响下面的同学比赛，再不退场就以‘干扰学院重大活动’处分。”
言启抬头掠过一眼阿瑟，想必是不愿再让他继续表现了。
呵呵，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吗？
他又看了一眼伊颖，却被她避开了目光，不愿直视于他。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