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幕后主使
“你刚刚说什么？”言启的眼神细细打量着赤尾鸳，好像要把他从头到尾剖析一遍。
赤也是满脸的诧异，莫名其妙地问道：“我刚刚说……他这一点要和阿瑟学学，怎么了？”
言启也懒得和他兜弯子，直接问道：“你和宋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宋治并不是你的上级，你到底是谁？”
“喂喂喂，你不会怀疑我就是一切背后的主使吧？”
“就算你不是，你听命的人也应该也不是宋治，还是说宋家的真正掌权人隐藏在幕后。”
赤意识到他之前话太多了，现在想抽自己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其实就是幕后主使，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言启瞳孔微微收缩，眼中寒光慢慢凝聚透过赤的双眸直摄他的心神，产生的巨大心理压迫往往能洞穿大部分谎言。
赤强撑着面无表情，但实际背后已渐渐渗出冷汗，他当然是说了谎的，无论言启信不信，他都要先敷衍着。
言启收回了眼神，没有再说任何话。
行军图的竞价仍在继续，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和赤北之玄相关的物品不存在评估价，即使拍出怎样离谱的天价都不会判定为溢价品。
“三千三百万一次，还有人愿意加价吗？”
“三千五百万。”十一号举牌喊道，赤打算通过竞价来平复刚刚被言启压迫的神经。
那个家伙根本不像一个年轻人，即使实力再出众，他眼神中收放自如的煞气，也是需要在战斗与磨砺战斗中一点点积累的。
“三千六百万！”
“八号出价三千六百万。”
宋维已经有些暗自感伤自己小地方的人见识短了，“三千六百万，长这么大别说见，听都没听过有人一下子花这么多钱。”
宋治又一次举牌，还是沉默的五万。
宋维又压低嗓子问道：“那个宋家家主就算了，我们旁边坐着的也是一个大富豪吗？”
言启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应该都是宋家的……吧？”他现在也有些拿不准了。
现在仍在竞拍的基本只剩下了阿瑟，宋治，搅屎的赤尾鸳，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八号。
之前的介绍基本除了一号、九号、十号包厢空缺，其他几个包厢都被拍卖师提过了。
八号他记得应该是一个叫路宏远的人，面相和善，最大的特征是他那快秃完的脑袋。
他和宋维原本该说要猜谁是庄园的主人的，后来被宋治的出现打断了，现在看来他觉得都不像。
阿瑟又一次举牌，这幅行军图他似乎势在必得，“四千万！”
言启已经察觉到了大厅中火药味，这场拍卖多少掺杂着一点政治因素，至少氛围上不像一个单纯的慈善拍卖会。
赤又准备举牌搅一搅场面，不能让阿瑟“区区”四千万就把一幅“极有”可能曾经属于赤北之玄的画就这么轻易弄到手了。
可他举起一半的胳膊在抬头的一瞬间又果断放了下来，目光闪烁了片刻后便闭上眼睛双手抱胸，看样子是对这件拍品放手了。
这细微的举动被言启捕捉得一清二楚，正当他还在疑惑之时
“五千万。”
拍卖师也愣了神，群宾瞩目之下竟半天忘了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除了还在闭目的赤尾鸳，纷纷望向二楼最前段，那个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人的一号包厢。
“启哥，我觉得一号应该是庄园的主人。”宋维还没忘记之前他俩说的话。
但言启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一号包厢的某个人吸引了。
一个女人靠坐在包厢的主座，她的左后侧端坐着一名肃穆的男子，右侧则是一名举着牌子的女子上前一步，刚刚的报价之声也是来自于她。
拍卖师也非常识时务，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神情激昂地道：
“容我为诸位贵宾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澄澈集团名誉董事，澄澈驻颢都分部副总裁文谙女士，也是本次慈善拍卖会的发起人。”
在众人的掌声之中，主座的女人站起身向客人们招手致意。
这个女人穿着东方汉服，不同于女子所穿的襦裙，她的身上是一件白底蓝纹的交领长袍，倒像是男人穿的衣服，但深蓝绸缎束腰，又将她作为女性的窈窕身姿展露无遗。
她的长袍上有一条用蓝色纹路绘绣出的东方龙，栩栩如生的长龙盘卧在女人的身上，一股不知由来的威严“震慑”着全场。
同样征服全场的还有她的年轻美貌，跟随强大的气场惊艳了在座的每一位宾客。
言启呆呆地看着包厢中的那个女人，目光久久无法挪动。
他能看到女人的嘴在动，听到她的声音耳朵，却已经无法理解讲话的内容。
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入他的脑海，拨弄着凌乱的记忆。
文谙没有注意到众宾之中来自言启的目光，简单的发言过后，示意拍卖师：“拍卖继续。”
“好的，现在一号五千万一次，还有人吗？”
阿瑟忽然放声笑了，丢下手中的牌子，对着拍卖台大声说道：“既然文总想自己掏钱做慈善，我又怎能驳了她的面子。”
“五千万两次，五千万三次！”拍卖师落锤成交。
就在此时，文谙再次起身说道：
“这幅画一直被我收藏至今，想在今天为它寻找真正欣赏它的人。”
“但没想到价格远远溢出它本应该有的价值，我不忍看到热爱此图的客人为此破费，我希望将这幅行军图赠予敝舍的贵客阿瑟先生。”
“同时，我将代表澄澈集团在原有的五千万基础上，再多捐一倍用于慈善事业。”
文谙的声音既有男人的铿锵有力，也有女人的婉转动听。
大厅内霎时间掌声雷动，气氛至此，阿瑟也不好拒绝，道：“既然是文总的好意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启哥，启哥……”宋维连喊了好多声，才将言启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启哥，你看美女看着魔了？”宋维没有怎么多想地调侃着。
言启的眼神刚刚从恍惚之中恢复正常，也不想过多解释，随口笑道：“长得很漂亮，看得让人有些着迷。”
“真看不出来，言启你这老铁树也有被美女加富婆蛊惑的一天。”
言启也是真的被这句调侃说笑了，他又看向已经睁开眼睛的赤尾鸳。
“那个女人……”
“唉！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赤双手捂住耳朵，耍起了无赖。
言启心说大哥你这装得一点都不走心啊，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所有的疑惑他已明白了十有八九。
他也玩起了闭目凝神，似乎静静等待着什么。
宋维是看得越来越不明白了，见言启闭眼，他又把目光探向赤那边。
言启突然开口：“不要左顾右盼， 牌子给你，无聊就举一举，不要太离谱就行。”
宋维听着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差点一口老血飙上来，刚想质问几句，谁知言启又丢下一句：
“要是一不小心买了就买了，只要切记一件事——不可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