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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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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是你的东西,我一直放着没动,那边床我已经帮你重新铺好了。”余晖烁烁有条不絮打理着房间,将没用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在她离开这段时间房里积了很多灰尘,是该来一个大扫除了。

    夕阳透过薄窗洒进余晖烁烁的公寓,浮出一条条飞尘,依然是如此凌乱,符合主人性格。清理后余晖烁烁给彩灯接上电,房里多了一抹温馨。

    “谢谢,其实我可以自己找一个地方住的,但是…感谢。”

    洛明说着打开工具箱,里面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确实没动过。

    “还是算了,睡大街很危险的,不如待在这儿,我不收你房租。”余晖烁烁打趣说。

    沙发被余晖烁烁延长一截,套上被褥和枕头后使它看起来更像一张床。由于很久很久没有打扫卫生,益生菌和尘灰已然布满杂乱无章的角落,四处开辟领土,给想要腾出一片新空间的余晖带来不少麻烦。

    洛明抖了抖被褥,周围的空间再次被粉尘占据,赋予了光具体形状。看来余晖烁烁的清洁有点儿随意,情况不怎么样。

    “将就吧。”他没有抱怨,一个能住的地方对他来说就够了。

    躺在床上,未来的轨迹徐徐浮出,闯进洛明无聊的大脑。

    他在萍琪派哪儿没能休息多久,从小马利亚回来的暮光闪闪在得知洛明苏醒后,便将他强行叫醒。他并不感到愉快,很讨厌睡觉时候被打扰。

    暮光闪闪可管不了这么多,这股果敢一度让余晖烁烁以为要发生大事,但当他们面对面后,想象中的争吵并没有发生。

    他们在房间里对视了好半天,暮光闪闪才终于用“你回去干嘛?”这看似愚蠢的问句开了头。

    这场讨论是没有结果的,洛明和暮光闪闪之前的依旧存在着隔阂,阻碍他们和平交流,至终也没人达成统一意见。

    尽管暮光闪闪早有预料,但等真正发生时她还是心有不甘,总觉得自己应该能做的更好。

    平静且带有一丝火药味的交谈没有持续多久,暮光闪闪占据的主动权越来越少,最后只得放弃,连带着看戏的众人也不知道该喜该忧。

    等她们悻悻离去,洛明才终于得以睡了一个好觉,并且在傍晚左右跟着余晖烁烁离开。

    他醒来时秋烨她们已经回去了,洛明猜测大概率是暮光闪闪说服她们两个的。

    暮雾消散的暗夜,只有几盏不太明亮的灯光照以人类归程的道路,暗淡着,却又明亮着。工业化所带来黑雾抵挡了皎洁的月光,只有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星点缀其中。

    吃过晚饭,余晖烁烁又给洛明找来了两床被子。下午布置的那些已经全部拿回去重新洗了一遍,估计等过两天才能晾干。如果不是里面住有几只虫子,洛明也不想麻烦余晖烁烁。

    “对了,接下来你想干什么?”整理完这几天差的作业,余晖烁烁又找到洛明谈话。

    虽然她现在基本上能确定洛明不会私自离开,不过还是想随时随刻掌控动向,源于某种奇怪的心理。

    “有,呼吸、吃饭、睡觉、看书。每一件事都意义非凡,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学校?”余晖烁烁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到。

    “为什么?”洛明些不解,他倒是不在乎余晖有什么目的,这些他不关心。可上一次在坎高他做了不少离谱的事,能猜到风评应该不会好,甚至可以说公敌,不明白为什么余晖烁烁还想让他去学校。

    “放心,这种事儿高中生忘得很快的。学校的图书馆倒是挺好,而且环境也很安静,不像我这个公寓,确实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重点在于,我觉得你应该处理一下那不怎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毕竟你还要在这儿待很长时间,当然,你不想的话也行。”

    “啥?”洛明有些无语,他讨厌人情世故,只是不得不处理。对无感的人说违心的话,总不能自己骗自己喜欢这些。“算了,我会尽量离远一点的。”

    “我觉得还是应该去处理一下,你只需要说明一下情况就好,我相信大家不会说什么。”余晖烁烁露出自信的微笑。但洛明看不出来余晖烁烁的信心在哪里,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不了,我不在乎。”

    “嗯…可是……行吧,你自己决定要去不去。”

    余晖烁烁也不再强求,打着哈欠上楼睡觉。洛明也并非迂腐,倘若学校图书馆内容多,他是会去看看的。

    等等……

    洛明想到了书,网络传播的电子书,一般来说普通美国高中能有多少马学相关的书籍?哪怕实在市区大图书馆里放着的也是不知道改版多少次的,似乎只能在电脑上才能找到之前的版本。

    想到这儿,洛明四处翻找拿出了手机。一路上颠簸不断,手机外壳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机。

    这部手机的形式很老了,并且很卡,也连接不上余晖烁烁口中的网络,只能找找备用资料。

    叹息一声,洛明重新审视前往坎高的利弊,更重要的是是否值得?

    洛明的思虑余晖烁烁并不知道,她的大脑此时在处理更复杂的信息,二者是新旧的差距,光是回忆中传递出来的焦虑就让她难以入眠。

    距离她查看洛明记忆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但依旧没有完全消化,在大部分时间脑海中满是惊奇和反感,各种畸形章本,这种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极度糟糕。

    不知不觉中她对洛明的看法也稍微发生了变化,更多反映在态度上,有点像是距离感所带来的尊重。

    到最后,余晖烁烁开始数起了羊,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你应该服从命令!去你该去的位置!”

    漫天黄沙弥漫肆虐,不给人喘息的时机,需要在口鼻上套两块布才能正常呼吸。吱吱丫丫的电音响彻在沙漠中,甚至无法分辨出这是哪种语言,好似发送到一半的摩斯电码。

    “我要是听你们的早就死了……”

    年轻人依靠着一块石柱,这是一座城市的废墟,繁华的都市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他原本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战火的嘶吼。

    人们坚信这是正义的,他们的行为是自古以来所拥有的正当性,理所应当胜利。

    但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不小的差距,敌人的反扑和渗透力都远超他们想象,隐约之中能看到黄沙里前进的钢铁猛兽。

    孩子们看到铁虎口中喷出火焰,再然后,他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一刻过后,消逝的不止生命。

    半埋入地底的会议大厅正在爆发激烈争吵,大多数人在决定继续抵抗,他们知道自己走到了末路,但仍旧不肯放弃,只是因为在反抗之后他们得到了应有的尊重罢了,哪怕是时间不长。

    慷慨激昂的即兴演讲结束,青年拿枪冲出地堡,投入末日的狂欢,只是阳光才刚照到他身上,旁边的炸弹就让他飞起来,使其成为废墟的一部分。

    等到履带碾过他们的身体,这场短暂的闹剧基本结束,将没有人记得这场伟大的斗争,甚至还会被扭曲涂黑,这是一如既往的。人们高呼万能的主,祈求上帝的宽恕,手持利剑斩杀异教徒。

    对了,几名国际志愿者也会记住今天,他们亲身经历了这次反抗暴行的抗争。和平、宁静(冷眼旁观嬉笑反复利己之人会记录这场闹剧,哪怕不准。)

    钢铁鲜花在四周绽放,火红色的花瓣吞噬了一个又一个目标,人们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已不处于同一维度,坚持着——未来终将……

    “离我远点!!!”

    坎特大街一处廉价公寓里,咆哮声充斥着整栋楼房,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得不感叹这里隔音效果是真的差,还有那母老虎的声音是真的大。

    二楼房间,余晖烁烁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被汗水浸湿后的睡衣贴着身体,让她非常不舒服。

    余晖烁烁此刻惊魂未定,好似看了一场18+vr电影,恶心、恐惧,有点想吐。

    将柜子上杯子里的凉水一饮而尽,寒冷刺骨的触感终于将她从幻境中带回现实,她现在能看到的不只是残缺的人体了,但同时身体更加不舒服。

    很显然,余晖烁烁明白这是回忆录是谁的,如此的令人深刻,可以说相当具有代表性。

    了解的越多便越感到悲剧,痛苦的根源来自认知,余晖烁烁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她不清楚这种折磨还要持续多久,但那一定无比漫长。

    “怎么了?”

    一楼,洛明往上叫了一声询问情况,吓得余晖烁烁赶紧从床上跳起来,看了一眼挂钟,她庆幸时间还早。

    “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余晖烁烁说罢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她需要淋浴,顺便在这个过程把刷牙洗脸一块搞定了。

    这些前后一共花了不到十分钟,余晖烁烁就解决了一切,今天是回学校的日子,她已经请了快一周的假,盼望学习不要落了进度。

    拿好书包和该用的学习物品,余晖烁烁三步并两步跳下了楼,见到了坐在沙发上拆手机的洛明。双方相视一眼,洛明点头加挑眉就算打了招呼。

    “对了,你真的不想去吗?”余晖烁烁说到。

    “我……”洛明犹豫了,内心有了一丝动摇,再看一眼破碎的手机,这下坚定了,“我可以去,但我不会上课,我只会待在图书馆。”

    洛明提出自己的条件,并且表示这是底线,这倒是余晖烁烁没想到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行,我和塞拉斯蒂娅校长说一声。”余晖烁烁都快忘记当时她是用什么理由离开的了。

    洛明的决定同样也纠结了很久,此时此刻,他承认自己有赌的心态,虽然赌博并不好。

    清晨的坎特洛特的大街与古永县有很大的差距,来源于风格上,这里的清晨既不宣嚣,也不热闹,行人也不算多,只有慢节奏的生活。

    差异的原因有很多,但结果是能看见的,说实话,洛明不喜欢快节奏的生活,那就时时刻刻被压迫的状态容易自闭,失去活着的意义,并且更加倒退。

    飞鸟绕过树木,穿梭于晨曦中的光柱,将羽毛照个透亮,温柔的阳光为今天描写了一个良好开头。

    路上,余晖烁烁和洛明商讨着到时候去学校该怎么搪塞塞拉斯蒂娅校长,顺便去面包店买了两个三明治。

    理由到很简单,昨天她和瑞瑞她们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答,洛明只需要顺着她们说。

    除此之外,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沉默的,余晖烁烁良好的语言能力在洛明身上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抛出去的每一个问题基本上都石沉大海。

    等他们进学校后,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这次时间倒是很富裕。为了避免尴尬,洛明还弄了一个帽子戴在头上,不过外表看上去不怎么样,好在这时走廊里没什么学生,早早来学校的几个学生也没注意他。

    由于时间充足,余晖烁烁带洛明再一次找到了塞拉斯蒂娅校长,简单说明了一下请假的理由,主要是解释发生了什么。(由于小马利亚魔法失控,引发大量的不稳定因素,导致她们不得不外出。)

    塞拉斯蒂娅校长还是很信任余晖的,摆了摆手就重新做自己的工作,过程礼貌、热情,体现出了一名优秀校长的综合特点。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余晖烁烁拿出一柄钥匙递给了洛明。

    “钥匙可以打开校年鉴编委会办公室的大门,那里没什么人,有你想要的清净,下课图书馆里人还是比较多的。”

    “谢了。”洛明双手接过磁卡,和余晖烁烁道别,随后按照走廊上的提示向综合办公室前进,那里不仅是年鉴编委会总部,还是一个多功能办公室。

    根据学校墙上挂着地图,洛明发现地点位于坎高偏僻的角落,也不知道设计者怎么想的,几处直通的门被改成了杂物间,还放上了铁柜,让这个本就不怎么起眼的办公室更加无人问津。

    弯弯绕绕了好半天,洛明在上课铃打响时抵达指定位置。光线较暗,只有一盏年久失修的勉强支持,这种清净正是他想要的。

    开门后,首先引起洛明注意力的是巨大的空间。综合办公室由于集结多种功能,空间设计自然不小。门正对着的墙是一面窗户,体积同样不小,为房间带来良好的照明和温暖的阳光,窗外正对着一棵树,时不时能听到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洛明通过这里能看到马路,设计的确巧妙。

    相较于喧哗不断的校园,这里仿佛另一个世界,令人心神宁静。洛明很喜欢这种的氛围。

    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有一台电脑,洛明找到标记校年鉴编委会的办公桌,拿出破损的手机,想要尝试能不能连接数据,不过他并没有这方面专业的知识,为了避免把电脑一块拆了,洛明思考片刻之后只得作罢。

    凭借着记忆他在电脑上打出了一段网址,连接网络,在输入密码,这些网站都具有保密性。

    可洛明尝试了半天也没能成功,他想这个网站大概率被攻破换了地址。之后他又尝试了维基解密之类的黑站,不知道是网络卡还是什么,就是进不去,维基百科倒和以前差不多。

    打开了一个新站,但实时更新和密码又控住了他。

    “哎,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不知道这里的图书馆怎么样?”

    好奇心驱使着洛明,看了一眼时间,确认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在上课,洛明悄悄溜进图书馆找资料。

    玻璃窗做的天花板是坎高图书馆最大特色,正下方有一座雕像,被一圈桌子围绕着,上面同样摆着电脑,不过档次相较于编委会的专用电脑就差太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洛明得到了答案。这里有他想要的书,不过内容不全,有些书就像是被修改过,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这点挺符合洛明的心理预期。

    眼看下课时间快到了,洛明只能带着希望回到综合办公室,这次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哲学书是没啥问题的,虽然有些看起来很麻烦,

    这里就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坎高的安保系统,只要他想要,完全可以不用登记就把这些书带回家,就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查监控什么。

    他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一个老师,而这次就一个管理员都没有。

    对于偷盗行为洛明不感兴趣,还记得小时候他父亲嘲讽他长大没出息,只能偷东西过日子,然后被活活打死。洛明一直以来都觉得后半部分成功率可能会比较大。

    推开综合办公室大门,房间里多了道绿色的身影,让洛明微微一愣。

    那是位绿头发的女孩,脸上有着和苹果杰克一样的雀斑,身上套着一件棕色毛衣。开门响声明显吓到了她,在接触到洛明目光的瞬间便立刻躲闪,像是个害羞的女孩子。

    她坐在电脑前,手里握着鼠标,电脑上正放着洛明查询的画面。

    “你是?”

    “你好…我叫壁花羞红。”受到惊吓的女生立刻站起来,朝着洛明说,“这台电脑之前是你在用吗?放心,我没有动,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哦,我叫洛明。”洛明心想下节课是不是要开会,余晖烁烁可没有告诉过他这些。

    “我知道,你就是因为余晖烁烁打闪卫的那个吧,挺有名的,有些人总是能获得关注。”洛明听出壁花羞红语气里散发着不满的情绪,还有一丝悲伤。

    “啊?你说谁?这件事挺复杂的。”

    洛明一时语塞,与女性正常交流他没有什么经验,就只能一问一答。

    “你是来参加年鉴编委会的吗?因为余晖?”

    “差不多吧,我来看看。”洛明只能临时反应,尽量圆好谎言。

    听到洛明这么说壁花羞红的情绪更为低落,似乎带着嫉妒。

    “为什么一个恶霸变好之后就能得到这么多关注?那之前她做的算什么!”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洛明觉得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听上去这名女孩和余晖烁烁的关系很不一般。

    “没什么?你还是忘了这件事吧。”说罢对方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块刻着奇怪花纹的石头。

    刹那间,洛明感到头晕目眩,白光消失后,房间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名女孩不见了。

    “叮叮叮!!!”

    “奇怪,离上课时间不是还有几分钟吗?为什么这么快就打铃了?”

    洛明把书放到桌子上,困惑的看了一眼周围,他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从门口走到电脑桌旁的了。

    这时电脑开始震动,意识着进度条已经读完,洛明也暂时忽略那些不合理之处,赶紧点开新跳出来的网站。

    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那应该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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