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龙骨十字，死神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诺顿听见自己的声音，恍然间他好像还是坐在东方的那个庭院里，眼前坐着一个双腿残疾的少年。
“哥哥……如果有一天竖起战旗，能够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吗？”少年睁着一双金黄的眼睛，轻声问道。
“会的……那样你就会跟我一起，君临天下……”
记忆中的画面戛然碎裂，少年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精致的脸庞早已没有了生机。
两千年来……你只是想找到我……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我曾许诺与你一起……君临天下啊。
他呆呆地看着天空，金色的光芒像极了汽车的尾灯。
只是为什么……我忘记了你的样子……忘记了你的名字……还想要远远地逃离你呢？
“不要悲伤或是难过。”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这时那个名为程晓的混血种传来的，“不要看向我，康斯坦丁我救下来了，请相信我，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会在关键时刻救下你的。”
诺顿没有做出表情或者动作，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天空。
接着，炽热的火焰围绕着他的身体升入夜空，在空中，火焰爆开，好似一双翅膀。
“龙骨十字，龙王诺顿。”教堂钟楼里，昂热校长喝了一口杯中的马天尼，“你听他的哭喊声，嘿，龙族也是会难过的吗？会因为亲人的逝去而难过吗？哈哈哈！真是美妙的画面啊。”
程晓和路明非站在场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曾经的挚友成为龙王诺顿。
“老唐。”路明非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昂热，你早就知道被送进来的，是当初那个掉落在罗布泊的诺顿吧。”老牛仔问。
“是，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终于能见到四大君主陨落在我眼前了。”
“你一直活在仇恨里，迟早有一天会万劫不复的。”老牛仔说道。
“那我死之前也会拉上一头龙，在它的嘴里塞满核弹，然后请那些尊贵的龙，欣赏一场末日的烟花。”昂热笑了，舔了一圈牙齿，笑得像个孩子。
“路明非呢？你在有意培养他吧。”
“路明非？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我会为他扫清障碍。”昂热笑笑。
“那程晓呢？”老牛仔想了想。
“程晓身上的谜团太多，他跟蛇岐八家有接触，我不敢放权。”昂热耸肩，“不过无所谓了，这个时候应该欣赏绝美的画面才对。”
程晓有些悲伤的看着空中，在几分钟前，老唐还在那里的。在他心中，老唐永远是老唐，不是其他人。
老唐离开了，打扫战场的校工们也离开了，场上只剩下程晓和耷拉着脑袋的路明非，还有一阵又一阵的微风。
“路明非。”程晓出声。
“嗯？”
“你难过吗？”程晓问道。
路明非抬头看着程晓，夜里，程晓一双黄金瞳闪耀，仿佛是两团燃烧着的火焰。
“我不知道。”路明非眼角下垂，眸子里有着数不尽的悲伤。
“因为你的缘故，康斯坦丁死了。”程晓说道，“老唐成了龙王诺顿，老唐也要死了……”
路明非觉得有些窒息。
“学院说不定会派你前去屠龙。”程晓继续说道。
“我……”
“告诉我，你难过吗？”程晓咄咄逼人，不给路明非喘息的机会。
路明非低着头，心情复杂。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程晓说道，“如果不是无能为力谁会选择哭泣？”
“记住今天。”程晓说道，“不是因为老唐是龙，而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当有一天我们的权柄能让世界都震颤，谁还敢拦我们？”
程晓没有再说那些如同刀子一般的话语，而是转身，“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要守护的东西，就要一定守护到底。那么路明非，你有什么想守护的呢？就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啊。”
沉默……只剩下了沉默。
“走了。”程晓离开，“先回去睡觉吧。”
……
清晨，阳光照进303宿舍，路明非打开电脑。
他打开校园新闻网首页，头条新闻，“《凯撒，你还能再情圣一点吗？》”。
路明非匆匆扫了两眼就没看下去的欲望。
上铺的芬格尔探下头，“师弟，昨天我们吃了人家学生会的晚宴，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要不要加入学生会。”
“不了。”路明非打开邮箱，“我不去学生会。”
“那难道你要去狮心会？”芬格尔挠挠头。
“都不是，老大说他要创建一个社团。”路明非给学生会写了一封拒绝信后，就关掉了邮箱。
“建社团？”芬格尔眼睛亮了，然后打开电脑“啪啪”地敲打起来。
“自由一日赢家程晓建立新的社团，这是不是意味着三足鼎立时代到来？”
一篇文章在芬格尔手下出现，洋洋洒洒大约有三千来字。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路明非跑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学生会干部，帕西诺。
“首先为您没有加入学生会感到难过，我们学生会错失了一个人才。”帕西诺说道，“其次，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请您前去谈话，还有就是，您能联系到程晓吗？”
“程晓？”路明非挠挠头，“他不就在隔壁吗？”
“他不在。”
“那能去哪里？”路明非有些疑惑。
在帕西诺的邀请下，路明非迷迷糊糊地就离开了。
校长办公室。
“这轴怎么样？”昂热问道。
“很棒。”程晓感慨道。
“所以你来就是为了建立社团的事情？”昂热挑眉，委屈道，“我还以为你是想见见我这个老人家，过来问个好呢。”
“那我现在补上？”程晓说道。
“也行。”昂热点点头。
程晓翻了个白眼。
“那我每天都来问好。”
“没那个必要。”校长哈哈大笑，“社团这事我给你批了，记得多要点经费。”
“一定一定。”
“不过你想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团呢？”
“呃……能用来屠龙的……军队。”程晓轻吐。
昂热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希望你能够压过其他两个社团。”
程晓喝完粥，“那我就去着手这件事了。”
说完，程晓便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昂热笑着，“年轻人就是干劲十足啊，我也不能落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