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潮涌动
周明凯并没有在棋盘前逗留，这场棋在他看来黑子落败已成定数，不管黑子再努力，白子的优势已成，只要年轻人没有昏招，那老罗必败无疑！
周明凯啃着面包朝学校走去，下午还有两堂课，他可不想因为逃课，而被秃头魔鬼抓住把柄，折磨他一顿。
当周明凯回到教室时，他的两个死党已经准备就位，坐的那叫一个标准，不知道的以为这俩是废寝忘食的好学生那。
下午的时光很无聊，当历史老师下课的的声音响起，左云和梁运杰两人就像腿上装了小马达一样，一刻不停的离开了教室，连收拾课本的历史老师都有些惊讶。
这两个人是去赶着投胎吗？
周明凯只想捂脸，但因为前后位置已经因为这两人的离开空出来了，当老师的目光扫来时，周明凯只能当做没事人一样，反正不是我干的，我不认识这两人，真的！
周明凯收拾书包，他准备去学校周边的书店看看，虽然他也对自己觉醒不报什么信心，但还是不免对上午新沙所描述的世界产生向往。
左云好像对觉醒十拿九稳的样子，一整个下午都在给他诉说召唤系的好处，而梁运杰目标明确也很明确，摧毁他对召唤系的一切幻想。现在想想这两人的声音，周明凯都还有点头疼。两人争吵的声音现在还在周明凯的脑子里回荡。
周明凯之前对刻印师的了解，都是停留在新闻和网络上一些零散的信息，他从来没有自己主动了解过那个瑰丽的世界，因为在县城里，很少看见刻印师，而且奎什县在克鲁克行省中部腹地，也基本没有什么妖兽和其他种族防御，因此没有刻印师军队。
所以在之前，觉醒者在他眼中大多是和通过通识考试的人一样。
不过一个是靠天赋，一个是靠努力。
走出校门，太阳依然为世界露出他的半个身子，整片的云彩都换上了新装，夏天白日很长，但毫不影响人们晚饭的时间。
周明凯原本是想去学校附近通云书店，但想了想后还是改变的想法，如果只是了解刻印师的信息，最好的选择显然是旧书摊而不是书店。
毕竟周明凯只是个穷学生，书店里的书普遍都很贵的，他还得留着钱去买复习资料。
“哎·····还是去落阳吧”
打定主意后，周明凯改变了去通云书店道路，改去另一条街。
走了一会，人流明显增多了不少，许多人或站或坐的和摊主讨论着书的价格，讨价声、还价声不绝于耳！
他们的县城别的产业可能不发达，但是却是几个县的旧书市场，书店里卖不出去的，还有用过的都会来这里贩卖，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旧书市场，因为晚上人最多，所以人们给他起了个落阳的名号。
周明凯来的这个时间，许多旧书摊没开，人也比较少，所以周明凯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
走到最近的一处旧书摊，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的卖书中年人和正在砍价。
“老板，你这本书也太贵了，便宜一点，20加仑币行不行”
学生模样的人一会拿着书，一会又心疼的放下。
“不贵了，你去其他地方绝对找不到这种书，这可是觉醒者的教材，我从很远的地方进的，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学生模样的人遗憾的摇了摇头，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在得到中年人回绝的答复后，才落寞的离开，去到其他摊位。
周明凯并没有朝那个摊位上凑，20加仑币，他可不会奢侈的用来买这东西。
周明凯朝其他摊位走去，看到不少像他一样的人，其中就有几道熟悉的身影。
但周明凯刻意避开的他们，专心的寻找他想要的有关刻印师的书。
周明凯找了找，拿起角落里一本《刻印师通识》朝老板问道“这个多少钱”
“不贵，十三加仑币”
老板微笑的回道
“三加仑币”
卖书的老板表情一僵，瞬间得出结论，这家伙不是来卖书的，这家伙是来找茬的！
“开个玩笑，八个加仑币”
看着老板表情，周明凯微笑着改口。
“不行，我就给你说吧，我进的时候就是十个加仑币，你也知道我就卖这一段时间”
那好吧······周明凯默默放下了书，一脸遗憾的表情。
看来要实行b计划了！
砍价，我是认真的！
周明凯不动声色的离开，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之后周明凯每溜达十分钟就问一次书的价格，时间一到，也不管正在看什么书，给谁砍价，绝对准时到达摊位。
询问价格！
这波操作，给两边的摊位老板整的都有点懵。
中间周明凯还回家吃了顿饭，他反正无所事事，不差这点时间，可老板受不了啊！
不带这么玩的！
中间老板实在受不了，一脸严肃的声明，没有十三加仑币谁也不能将书带走，可一会，周明凯就和没事人一样过来问价。
虽然这家伙确实没什么事······
“你赢了，八个加仑币，你拿走行吧，以后我求你了，不要来这里了好吗？”
摊主一脸难看的看着又来问价的周明凯，心里已经将这个脸皮厚的家伙问候了九九八十一遍了。
“什么！八个加仑币，这么贵，七个”
“我日你·····”
摊主还没来得及给周明凯来波祖宗的问候，这家伙就已经拿着书，扔下几个硬币和纸张，跑了。
留下了独自在风中凌乱的摊主。
一条回家的小路上，周明凯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搞定，美滋滋。
这种操作周明凯不是第一次干了，落日街黑户，厚脸皮之王等名号，也只不过是他丰功伟绩的一点注脚。
不过以后又有一家将自己拉进黑名单啦····
周明凯有些小小的失落，可转眼间就想开了……那算什么呐，书到手了就行。
周明凯津津有味的打开书，刚才他问价的时候简单的看了一下。
嗯……正经问价的时候，书里面和新沙讲的八九不离十，但是比新沙讲的详细多了。
周明凯简单翻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他准备回到家后再仔细研读一下。
而另一边，老罗坐在店门口摇椅上，昏黄的灯光将杂货店照的有些破败。
年轻人找了个马札坐在老罗对面，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老罗沉默不语，嘴上烟斗里的烟叶一闪一闪，最后全化为老罗嘴里的白烟，飘散在空气中。
年轻人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道“前辈，您想好了吗？”
“我拒绝，我不会阻止你们，但我绝不会加入你们”
老罗语气沉稳，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愤怒。
年轻人并没有接话，而是说道“前辈，困灵之战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
说完他看了看老罗，脸上依然挂着招牌般的微笑。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归一圣殿和光辉教堂的事我不会参与，辉灵联邦和赤奎帝国的事我同样不会参与，我已经不是归神者了”
烟草的气息充斥着老罗周围，不断变化出各种形状，又被风吹散。
“前辈，长久的脱离已经让你失去了对时间的敏锐感知，占星阁的通灵人死了三个，其中包括鬼通林泽”
年轻人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那老家伙早就该死了，泄露了这么多天机，能活到这就已经算是命长了”
老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显然对男人说的毫不在意。
“前辈！你就不好奇，占星阁算到什么吗？”
年轻人眼神微眯，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严肃。
“没兴趣”
年轻人没料到老罗会如此干脆的拒绝，一时间有些沉默，但随后开口道
“占星阁说，大势已开，天下将分”
“大势如何，管我什么事，我已经不归你们管了，你们干什么，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头，你可以走了，帮我向邹潜问好，以后你们不必再来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老罗摆了摆手，摆明了一副送客的样子。
年轻人欲言又止，沉默半响后道“我会转告议长的，议员之位非前辈莫属，希望您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