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必须死亡
这一战。
天崩地裂。
血色世界与昏暗世界不断碰撞，黄金战戟与黑色战戟也不断撞击，仅仅是余波，都足以让鬼神境界的存在化为灰烬。
这种战斗，如果在外面的话，堪称灭世。
两人身形不断横掠而出。
咚！
下一瞬。
王然右臂发光，血气滚滚，在祭出黄金战戟的同时，整个人也瞬间横击而出。
这一击，让天主始料不及。
他没想到，王然竟然敢直接冲上前来，但他反应也极快，黑色战戟掷出，浑身气息缭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盾牌。
咚！
一声大响。
金色拳头与盾牌撞击在一起，大道之力弥漫，余波四散而开，伴随着一道又一道波纹，两个世界也为之一颤。
咔嚓！
这时，盾牌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纹，随即蔓延而来。
砰！
最终。
随着一声闷响，盾牌碎裂而开，金色拳头依旧勇猛，狠狠的砸在了天主的胸口。
“咳！”
天主脸色一变，剧烈的疼痛瞬间将他吞没，胸口处更是有一团炽热的金色火焰在燃烧。
这是大道之火。
如今，这火焰准备将他炼化。
天主调动自己力量将其扑灭，脸色虽惨白，但却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最后更是大笑出声：“痛快！”
“再来！”
他无惧一切，再一次冲上前方。
这一战，没有人知道持续了多久。
就算是王然、天主两人，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到了最后，双方的世界崩碎、重组，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
“咳咳咳！”
在此期间，天主连续受创，口中不断咳血。
到了最后。
王然有意收手，但下一瞬，天主就咆哮出声，制止了王然，让其竭尽全力。
“杀！”
黑色战戟颤动，这一次，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天主受创太过严重，有些拿不稳了。
这个伤势，如果继续战下去，就算是王然也回天无力了。
“结束了。”
王然一只手伸出，巨大的手掌直接将天主镇压而下。
砰！
一声闷响。
尘雾漫天，属于天主的那片昏暗世界随之破碎。
此地。
陷入了一种久违的平静。
被镇压的天主，此刻露出一抹笑容。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天主抬眸，没有看向王然，而是盯着这个世界。
那一双璀璨的双眸，此刻满是浑浊，仿佛一个迟暮的老者，在看这世间的最后一眼
“你还是没有直接将我抹杀。”
天主叹了一口气，看向王然。
“你终究不是诡异生灵，而我的承诺依旧存在。”王然开口，声音平静。
“呵呵。”天主摇头轻笑。
“我已不是天主了。”
“那你也不是诡异生灵。”
天主沉默。
确实。
他虽不是天主，但也不是诡异生灵，如今的他，是一个矛盾体，是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所以。
他来找王然。
亦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王然能将他镇压亦或是抹杀的时刻。
他必须得死。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王然皱眉道，镇压天主的手掌缓缓消失。
这一战，他也受伤不轻。
毕竟，这可是天主，实力恐怖，想要无伤将其镇压，他还没这个能力。
“我说，我是来求死的，你信么？”天主缓缓起身看着王然。
两人就这么坐着，像是多年未见面的老友。
“我信，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
“我不理解的是这背后的原因。”
天主摇头：“我无法诉说，只能你自己追求这个答案。”
“而你得到答案的方式，就是将我镇杀。”
王然皱眉。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在这个世界，你是一个例外，而我也算是一个例外。”
王然依旧不解。
“你可以当做，这片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骗局，而在这骗局之中，出现了两个可以揭穿这个骗局的人。”
“这两个人，就是你和我。”
“但如今，这个人，只能是你。”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累了，王然，送我离开吧。”天主闭上双眸，脸色平静，没有任何的挣扎。
似乎，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你累了？哼！”
“我就一句话，给老子好好活着！”王然冷哼一声。
“至于你所谓的秘密，不杀你，我依旧可以知道！”
话音一落，王然便直接转身离开。
天主神色微怔。
“王然，你的时间不多了。”天主轻语。
然而，王然并没有回头。
“我即便现在不死，等以后，我还是会死，不仅仅是我，你的朋友也都会死亡。”
“甚至，这个世界都会死亡。”
天主再一次开口。
王然前进的脚步顿了一下，最终停了下来。
“王然，这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天主脸色平静。
“不杀你，也是我的选择。”王然背着身回应。
“谢谢你，王然。”
“至少，在这最后一刻，我感觉自己也当了一回有思想的人。” 天主笑着道，声音轻和。
“但你必须要动手，或者我换一个说法，只有被你杀死，我才有一线生机。”天主继续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王然转身，神色无比阴沉。
在这三年之中，天主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动手吧。”天主继续道。
良久，王然迈步，黄金战戟一点点凝聚成型，很快走到了天主的近前。
“别犹豫了，你未曾毁诺，这是我的选择。”天主眼睛都未曾睁开，直接说道。
“好。”
王然这一次，没有再拒绝。
黄金战戟散发着一种璀璨的神光，下一瞬，神光划过，在那金色的战戟上，多了一些血色的痕迹。
而天主的气息，在一点点的消失。
身体、意识等一切归于一片虚无，除了脑海之中的一抹亮光。
就在王然低下身子的一刹。
那一抹亮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没入了王然的脑海中。
一幕幕画面不断闪动。
到最后，画面则是定格在了天主微笑的画面。
“本源灵魂的记忆储存，原来是这样。”王然双拳紧握，脸色一片冰冷。
他明白了一切。
也明白了，为什么天主会说，他必须死了。
这种记忆的储存，只有死亡，才会出现。
同样的，也只有这种记忆才不会被篡改与控制，这是属于一个最真实的记忆。
只是，这个记忆的代价有点大。
而那一幕幕闪过的画面，则是讲述了天主所了解的真相。
哪怕只是一个表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