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朋友
王致远不止有周平可以做这件事。在江城王致远以前有一个长期合作方，大家都叫他六哥。他和王致远的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只不过当年察觉到警方在调查后就及时收手。六哥带着他自己的人去国外继续。
在女儿查出来心脏再次衰竭后，王致远不仅联系周平，也拜托六哥那边帮忙找心源。
周平能找到是最好的，结果周平最近会有大动作，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王致远自己也岌岌可危。
王致远在确定好六哥那边也有心源以后，权衡之下第二天就把周平杀了。
没想到，六哥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还是一直就对王致远心怀不满，周平死的第二天，六哥就和王致远讲条件。
六哥希望掺一脚，以女儿的心源为条件，换“入股”的资格。
说是资格，却没给王致远商量的余地。
王梓怡是熊猫血，器官移植必须要相同血型，再加上其他各种条件的筛查，要找到和王梓怡相匹配的心脏很不容易。
王致远也不傻，六哥提出以后，他也在想，六哥是不是真的找到了适合王梓怡的心源。
他以前也被六哥黑过，现在涉及女儿的生命，王致远不敢赌。
周平虽然也有背叛王致远的想法，但找器官这种事却从来没有失手过。
所以周平的名单能找到是最好的。
周然提出的条件对于王致远来说非常诱人。而且周然有心入局，也未必不可以“培养”她成为下一个周平。
并且从长远来看，未来王致远并不希望王梓怡继承他现在的事业，永远提心吊胆地生活。现在公司已经组建好，王梓怡以后从事的必须是一份干净的职业。
王致远也知道现在自己的人脉也好还是金钱也好，有多少是来自于器官贩卖。上面的人又因为这件事情吃到了多少好处，如果贸然不做，必定会埋下后患。因此，要是想让王梓怡接手现在的公司，就必须有人要在背后替王梓怡做现在的事情。
周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有人能够从中牵制住周然，“鱼和熊掌兼得”的事情未必不会发生。
王致远暗中打好算盘，他不知道的是，冯彰也猜测到他的想法。
当周然以为对面的人已经挂电话，王致远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好，你现在把电脑交给冯彰，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周然看冯彰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冯警官，您还会这么紧张啊？”周然调侃。
“我说中途我以为你‘叛变’了你信吗？”冯彰倒是一点也不说假话。周然不按“剧本”走的时候，他确实心跳都漏掉了一拍。周然的确没有义务做这些。
“我刚突然想起来我妈从来不存手机号，因为她能记得住。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这个习惯。我实在不能确定王致远究竟对我妈熟悉到哪种程度。并且这样一来，你在王致远这里也算得了一份人情，这样不是一箭双雕么？难道你想让我单打独斗面对王致远？”
这一点是冯彰大意了。
“我原本以为王致远还要再等两天才会给你答复。”冯彰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周然。
“看来王梓怡的病拖不得了，不然王致远应该不会这么心急。“
听到王梓怡的消息，周然忍不住多问道，“她怎么了？“
“王致远回到河咀以后一直在给一个人打电话，吴晓也发现周平又开始‘物色’人选。人好像已经找好了，这也算是我急着想要收网的其中一个原因。这次需要的器官是心脏，而且你是王梓怡的朋友，你会不知道她近两年经常进医院吗？”
“我知道她最近去过一次医院，也知道她受不了惊吓。所以才敢以她威胁王致远。说实话，我看到资料里的东西时，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敢承认那就是王梓怡的爸爸。算了，我也算利用了王梓怡。那天让她和我一起回家，现在又利用她为自己脱身。如果她不是王致远的女儿就好了。“
周然一脸怅然，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冯彰女儿的事情以后，她莫名很信任他。
大概是同病相怜？
“不过你们也算是孽缘，偏偏王致远的女儿唯一的朋友是你。不然我也没有突破口。”
冯彰突然想起来，“那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王致远的？你骗王梓怡的那些话很早就开始了吧。而且还让她相信了。”
不清晰的表达，周然却听懂了，“不久前，我妈去世不久前。一切的铺垫都是因为我在为我妈可能会杀了周平和周建国而准备的，我不想我妈有命离开周家，却没命和我在一起。是啊，没想到最后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周然自嘲。
周然好像忘记了冯彰警察的身份，什么都往外蹦。
“可以这么说吗，我们已经算是战友了对不对？”冯彰伸出手，示意周然和他握手。
冯彰打心眼里也心疼周然。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别无他法，冯彰不会选择这条路。她还是一个孩子，现在被生活折磨得已经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
“你知道周家为王梓怡筛选的名单吗？”冯彰回到正题。
“没有啊，你不是也看过我妈给的资料吗，有没有你不清楚？”周然反问。
“我没看过资料，但你妈妈大致跟我讲过她知道些什么，我还以为你清楚。”
“魏队，这两天我们仔细翻阅了周家带回来的所有资料。凡是可能有关的东西我们都排查了一遍。里面有一份名单，上面全是名字，一共有四个。第一个名字是周然，其他名字我们去查了，是最近两年市里面所有医院体检或者因为病痛来检查身体的女孩。
四人都有和你们带回来那些女性骸骨的共同点——都是外省来、血型熊猫血的十五六岁的高中生。”
魏霁从周然老家回来就来询问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难道周家开始在物色新的“人选”了？
但周然怎么会在第一个？
魏霁虽然猜测，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虎毒还不食子，周平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