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恐怖小说 > 她是龙 > 第5章 盛放在年夜的花

第5章 盛放在年夜的花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毛叔回来看到锅里的菜,就要毛婶把菜先盛出来吧不用忙乎了,不送了。

    然后把毛婶拉到一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和我爸在毛叔家一直呆到晚上,我爸也没说过回家的话。

    晚上又喝了一顿以后。

    毛叔毛婶就借口我爸喝多了。

    非留着我爸和我睡在了他们家。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

    我爸和毛叔把爬犁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拿进屋里。

    毛婶缓好了一盆冻梨,端到炕上要我和她家孩子一起吃。

    到中午时,我爸要毛婶把昨天剩下的那条鱼给炖上又和毛叔喝了一顿。

    喝多后的两个人就躺在热炕上睡觉。

    一直到天黑才醒。

    趁着毛婶晚饭时。

    我爸和毛叔拽着爬犁出去了一趟,老半天才回来。

    开门时,只见毛叔搀着老孙头,父亲的爬犁上则拉满了布包,满满当当的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吃过晚饭后,三个大人在屋里喝酒。

    毛婶给我们拆开一挂小鞭,我和毛叔家儿子,又装了几个小礼花,一人拿着一只烟在院子里放着玩。

    咻……啪……

    一发发魔术弹在小屯子各处打到天空炸开,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

    家家门上都挂上了红灯笼。

    过年喽!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三个大人总算是喝完了,一个个脸都喝的红扑扑的。

    父亲叫我穿好衣服,捂严实了就准备带我回家。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爸要我搀着孙老头也一起走。

    毛叔毛婶的意思是再留我们一晚上。

    但是我爸死活不同意。

    我爸说:“也别留了,等办完了事我们就直接回去了,大过年的在别人家总是不好,咱们来年再聚。”

    毛婶看留不住,帮着把我爸买的剩下的菜肉水果都装到了爬犁上,又在屋里拿了两瓶二曲酒塞上才放我们走。

    毛叔一家三口一直送我们到了村口才回去。

    空无一人的雪路上。

    我爸在前面拽着爬犁。

    我搀着老孙头在后面跟着慢慢走。

    我爸拉着爬犁走了能有十分钟的路后,忽然停住了。

    他回头瞅了瞅已经消失不见的苏家围子。

    又拉着爬犁掉头往回走。

    我不明所以,但又只能跟着。

    回去的这一路我爸走的很慢,我总觉得他有点偷偷摸摸的像是在做贼,好像生怕被人看到。

    快到苏家围子时,我爸又叫我搀着孙老头和他走在一起。

    经过老头指挥,我们在村口处拐上了一条通往村后山上的小路。

    这条小路上虽然有人走过的足迹雪窝,但是雪太深了,装满东西的爬犁深深的陷在里面。

    北方的冬天夜晚很亮,白雪反着月光。

    我能看到父亲拉着爬犁走的很辛苦,嘴边不断的呼出热气。

    又走了一会,地势上升,我们每一步踩进去的雪都会没到膝盖。

    我们走的更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边开始有了稀疏的松树林。

    看进去一片幽深黑暗。

    我心里有些害怕,不敢再看了,只能低头搀着老孙头一直向前。

    又不知道走出多远,我忽然听到我爸说话。

    “孙大哥,咱们好像是到了”

    我抬头。

    月光下,一片空地上,十几座雪丘一样的坟包散在四处。

    我吓了一跳。

    孙老头眼睛看不到东西,只能有些着急的吩咐我爸:“陈老弟,你过去看看,最顶上那座坟里埋的是不是叫方存志”

    我爸没有一点怕的样子,放下爬犁就走进了坟圈地里。

    我紧张的看着他。

    我爸找到最顶上的一座坟,手按着坟碑顶把上面的积雪用手划拉了几下,脸凑了过去。

    借着月光看了一下,我爸说:“对,没错,就是方存志。”

    孙老头问:“现在几点了?”

    父亲甩了几下手,抻出手表看了下说:“快十一点了”

    孙老头说:“那你先回来吧,得等到12点以后才行。”

    我爸走了回来。

    手伸到爬犁上,把二曲酒掏出来一瓶,咬开盖子猛灌了几口酒暖身,又递到孙老头手上。

    孙老头拿着瓶子没喝,问:“你儿子喝酒吗?也来一口暖和暖和?”

    根本不等我说话。

    我爸就说:“小孩子喝什么酒,他要冷,爬犁上有棉被。”

    我又冷又累,爬犁上堆满了东西没地方坐,坐雪窝子里又怕冻屁股。

    只能使劲的跺脚取暖。

    我爸看我冻成这样,把爬犁上的东西卸下来一些,拽出压在下面的棉被给我捂上我才算热乎一些。

    因为鸟虫都冻死了,北方冬天山上的夜晚静的吓人,只是偶尔会有一声树木干裂的脆响。

    我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心里觉得冷的直哆嗦,但摸摸自己的脸却又滚烫。

    腰脊到后脑传来针扎的感觉,又麻又痛。

    随着每一口呼出的热气凝在眼毛上,我看东西都开始模糊起来。

    晃了晃脑袋,我想赶走眼前飘来荡去的虚影。

    我爸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

    又走过来,把手从棉手闷里抽出来试我体温。

    和老孙头说,老头也只是说没事不用担心。

    我爸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抱着我头用力帮我搓耳朵。

    又过了好一会,孙老头问:“现在几点了?”

    我爸一只手搓我耳朵,一手抬起来看时间说:“马上12点了。”

    孙老头说:“那你过来吧,马上开始了”

    父亲无奈的停手,帮我把帽子戴好,回到了孙老头身边。

    没有耳朵上的摩擦生热,我感觉头晕的更加厉害了。

    整个人像是喝醉了酒,看什么都是晕晕的。

    我眼里的坟地好像也起了变化。

    十几座雪丘,有大半都开始慢慢的漫起烟雾。

    烟的浓淡不一,颜色大都是白色,还有极少的红黄黑……飘飘渺渺的很好看……

    这时,父亲刚才看过的那座方姓坟包也开始冒烟了。

    浓重的金色烟雾直冲上天,风吹也不散……

    而那座坟被烟一熏,上面的积雪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由上至下飞快融化。

    随着坟头白雪化开。

    一朵碗口大的红花,在坟顶升了出来。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