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控蛇人（十）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往日里车流稀少的道路上，此刻却排起了长队。
刘勇拿手里拿着的92g，遥遥指着前边：“我再说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我回去。”
“你做梦，回去我也是死路一条，你最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让这娘们闭嘴！你信不信。草，别tm哭了。”
方敏行晃了晃手里捏着的东西，然后左手用力紧了紧挟持的人。
“方敏行，放弃吧。你今天是走不了了1”
“刘警官是吧，当卧底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可孤单了，啊？我寻思那么高的摔不死你，你的命够硬的啊!”
刘勇想不到他竟然知道这些东西，因为按理来说，他当卧底的事情是严格保密的。他用略带惊诧的语气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当过卧底呢？”
方敏行的右手手指稍微活动了一下，笑道：
“我怎么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志鹏的小弟不好当吧，之前见你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那个站在一边的人会是个警察呢？”
刘勇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之前偶然见过了。
“哦，既然咱们是老相识了，何必这样子呢？不如你放下东西和我回去，我们好好聊下，你看怎么样？”
“对了，我看你手里边一直捏着个蛇，你不怕它咬你吗？”
方敏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蛇，
“怕啊，当然怕。不过比起它们，我还是比较怕你们这些人。”
说到这里，他将右手抬起，虚指周围的其他人。
彭的一声，只见不远处火光一闪，然后方敏行的右手上血光乍现。
围在周边的人一下子涌了上去，七手八脚的将方敏行和女司机按倒在地。
女司机那里还好，反应过来的方敏行身体胡乱的扭动，一只手还在地上不停的抓着什么，然后猛的向后缩了一下。
10分钟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留下一滩碎肉和狰狞的蛇头。彭，疾驰而过的汽车轮胎将之压爆。马上，倾盆的大雨就会将这里冲洗的干干净净。
刑警队审讯室。
王志恒、刘勇主审，玫瑰记录。
“说吧，都到了这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隔栏的另一边，方敏行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他才嘶哑着嗓子说道：“给我一根烟，我要抽烟。”
王志恒示意给他，刘勇先在外边自己点着然后拿进去给他；就这样，方敏行佝偻着身子将烟吸完。
最后一截烟丝，方敏行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火光都已经燃烧到了烟蒂的过滤棉那里。
他回味了许久，然后慢慢的将两股青烟从鼻子喷出。
“问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刘勇先是把一个号码念了一遍，然后问道:
“这是你的？”“对，我的。”
“什么时候办理的？在哪里？用谁的身份证？”
方敏行摇了摇头说道：
“忘了，身份证是捡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林四福这几个人是你杀的了？”
“对，是我杀的。”
“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傅军、曹正淳一共10个人。”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杀他们？”
这个问题仿佛是触犯到了方敏行的那些东西，他挣扎着咆哮道：
“因为他们该死，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王志恒用力敲了敲桌子，然后示意刘勇再给他点上一根烟，冷静一下。
青烟升起，再次抽上烟的方敏行神情舒缓了许多，他扬着头慢慢说道：
“10几年前，出狱后不久，我就娶了一女人。她不嫌弃我的过往，愿意嫁给我。所以我决定重新做人，靠着以前的一些关系开始做一些生意。等认识林四福他们的时候，我的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
说到这里，方敏行抽了一口烟，语气有些骄傲。
“先开始一切都好，他们来找我借钱都是用地块来做抵押。可是等我一次需要一笔资金来过渡的时候，他们却翻脸不认人，说需要拿我的地产抵押给他们，事成之后还要分他们公司的干股。我当然是不同意了，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却给了我一个dv。”
方敏行的语言有些低沉的问道：
“你知道你里边是什么吗？这群杂碎竟然抓了我老婆来威胁我，要不然分干股给他们，要不然就要我老婆的命。”
“为了我老婆，我只好答应了他们。可是我没想到，等干股到手之后，他们就翻脸不认人啊。那群王八蛋他们”
方敏行说到这里已经满脸泪水了。
“后来洁茹整个人都疯了，有一次悄悄跑出来找我被一辆货车给撞了。我恨死他了，医生说要是可以及时送医的话，洁茹一定没事的。可是那个王八蛋为了逃避责任，他连电话都没打，你知道吗？”
方敏行突然全身抽搐了一下，刘勇也只是意外他情绪太过于波动的原因，没有在意。只是进去又给他点上了一根香烟。
“谢谢啊，刘警官。”
玫瑰还在敲键盘输入笔录，王志恒也缓了一下继续问道：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报案？为什么时隔十多年后又突然采取行动杀了他们？”
伴随着袅袅的青烟，方敏行开口说道：
“没用的，当时他们做的天衣无缝。警察只是抓了那几个小混混。经过洁茹的打击，我的生意也慢慢变的不好，后来我将自己的股权变卖，重新开了一家小公司。没过几年，他们的生意就黄了。去年有一次，我遇见了林四福和他的妻子，为什么他可以和老婆一起逛街，我就不可以？”
“所以，我开始谋划怎么杀他们？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新闻有人被蛇咬伤，医治无效死亡，我就慢慢的寻找这种事情。”
……
“就这样，我用各种诱惑将他们骗出来，然后一个一个杀掉。”
王志恒和刘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那份骇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可以用蛇来杀人，要是方敏行的动作不是这么频繁的话，完全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这些人就真的白死了。
想到这里，刘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知道。
“那你是怎么控制这些蛇的呢？”
坐在里边的方敏行笑着看了一眼外边的几人，然后脑袋突然一弯，垂了下去。
刘勇他们还不知道怎么了，尤其是王志恒，更是突然站起来向里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让方敏行不许耍花样。
他走进去，拍了一把方敏行的肩膀，结果没想到方敏行整个人一下子随着他的动作向后倒去。
“快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