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控蛇人(六)
接到电话急匆匆从家里赶来的王志恒看见马飞的第一句话就是:
“怎么样?没事吧?”
自知理亏的马飞头都没抬,语气低沉的说道:
“医生刚把血清注射进去,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王志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对着马飞叹了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进去了。跟在后边的玫瑰递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进去了。
只留下马飞一个人靠着墙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王志恒进去的时候,医生刚好检查完毕。他留下玫瑰照顾玉淑芬,跟着医生一块出去了。在门口,踢了一脚马飞,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在他走后,马飞朝着他的背影举起右手敬礼;然后迅速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王志恒跟着医生来到办公室坐下,张口问道:
“医生,怎么样?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医生先把口罩摘下来,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洗手:
“放心吧,没事!要是在医院里边被蛇咬伤死掉,那不是开大玩笑?他的情况和前一段时间的不同,前几天的等送过来的时候,都太迟了,有点在路上就不行了。”
“我也是奇了怪了,你说被蛇咬了,他自己就没一点儿感觉吗?非要等半天再往医院跑,真是的、”
听见医生的话,王志恒问道:
“你是说,只要及时送医,那些人就不会死?”
医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王志恒,才说道:
“你这人还真奇怪,咱们虽说不是什么大城市,但是因为地区毒蛇多发;医院里面也是常备了一些抗毒蛇血清的啊!那些人,只要及时送过来,95的可能都能救活的!”
听完医生的话,王志恒脑子里剧烈的活动了片刻,然后瞄了一眼他的胸前:“赵医生,那你看,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还有,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这个毒蛇的事情?”
赵医生从背后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然后将一本蓝色的档案递了过来
“第一个问题,他可能随时清醒过来,不过因为中毒的原因,可能先开始不是很清醒,所以先不要和他长时间的交流。第二个问题,你觉得我很闲吗?我还有其他的病人要去处理。再说我对这东西也不了解啊。”
“呐,这个是往年的注射蛇毒血清记录,希望对你有帮助。还有,我是看在你是公安的份上才给你看的,所以不要搞丢了,可以复印,但是不能带走。你可以就在这看,反正这办公室我也用不上。”
“另外,要看蛇类科普的话,你可以去6楼心理科找秦医生,他那里有好多书。好了,你先看,我去看病人了。”
王志恒道了一声谢,然后目送这个脸上带着倦色的医生离开。
他打开眼前的记录,最久远的可以追述到10年前,可以看出,那时候,因为储存条件的原因,不是每一个中毒的人都可以注射抗蛇毒血清的。
继续翻了翻,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交通运输的飞速发展和储存设备的提升,大部分的注射者都可以活下来,只有少数几个中毒者因为中毒时间太过长久,导致注射血清无效而死亡。
他拿着记录先去了趟6楼心理科,结果秦医生还没上班,又下楼回到了刘勇的病房。
刑侦的几个同事正在病房内外忙活,那条被砸个稀巴烂的银环蛇此刻被一名刑警用镊子小心的夹起来正往袋子里放。
等所有人等忙活完后,他把记录交给其中一个人带走。然后向玉淑芬说道:
“小玉啊,出了这档子事,我已经和市局沟通过了,在小勇醒过来之前,先把他转移到其他病房,这样也有利于他的康复。你看没问题吧?”
看玉淑芬没出声反对,王志恒示意玫瑰把她先拉走,然后和医院的护士将刘勇开始转移。
看着仪器一切正常,王志恒又安慰了几声后,转身离开了。
他觉得,可以开始正式立案了。
……
下午3时许,山城分局刑警队会议室。
一票身着白色警服的警局领导坐在上边,他们背后的幕布上是几个大字:6·21特大系列杀人案。
此刻所有人都静静的坐着听王志恒再说:
“之前的事情各位同事都清楚,我就不在说了。至于为什么之前我说私下查的案子现在要放出来呢,而且还特地注明是系列杀人案呢?我估计有的同志已经知道了,那就是刘勇同志在住院期间被谋杀!”
“前几天,我才让刘勇同志开始调查这个事情,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意外。结果没想到他却因为一些事情昏迷住院,而恰好就在他住院期间,被一条剧毒的银环蛇袭击。”
“等我到达现场后,刘勇同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截至目前仍然昏迷不醒。随即,我马上让马飞拷贝了现场的监控,经过查看现场监控我们发现,在今天的凌晨5点左右,有人在刘勇病房的窗外逗留过一段时间,并且有向里边扔东西的动作。”
“不过由于天色的原因,我们未能拍摄到嫌疑人的面部。同时,我们有理由怀疑从6月21日至今的11个中毒身亡案件中至少有5个与此案相关,当然也可能更多!”
……
“接下来,我宣布。6·21特大蛇毒杀人案专案组成立,由李局长任组长,我和刘勇任副组长…”
6·21特大蛇毒杀人案专案组成立了,不过这和刘勇没什么关系,因为他还在人民医院特护病房的病床上躺着。
玫瑰被玉淑芬打发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玉淑芬给刘勇擦身体,又拉着他的手开始说话了。
过了好久,玉淑芬好像看见丈夫的手动了一下。她以为是自己花了眼,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去。没动,她正有些伤心的时候,丈夫的手却突然抬了上来,摸在她的脸上。
刘勇有些虚弱的问道:
“淑芬,你哭什么?我这是在哪里?怎么脑子昏沉沉的。”
玉淑芬急忙抹了抹眼泪,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
“没事,你就是太累了,医生说你多休息会就好了。”
刘勇和妻子从高中时起就认识,还能不知道她的性格,妻子从来都是将所有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
他用没挂吊瓶的右手将妻子抱住贴在自己的胸膛前,亲吻着她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