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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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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淮玉走后, 钟萦又听了一会儿徐老师的讲课。

    阴察司确实是由阎王提出来的。最开始阎王殿还参与其中,后来就渐渐地被排除在外。令牌也没有刻上五殿的名号。最后,阴察司就彻底成为了九殿掌中物。

    当时的九殿以为能凭借着从阎王殿手中抢过来的阴察司力挽狂澜, 结果还是失败了。

    九殿在清查中元气大伤,用阴察司揽权的谋划也不成功, 自此,九位鬼王就养老去了。

    直到三百年前,阴察司的新司长,明淮玉上台。

    半死不活的阴察司渐渐地重新活过来。

    明淮玉……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现任阎王的身世再怎么众说纷纭, 他终究还有一个老阎王徒弟的身份摆在那里。而明淮玉,则是彻彻底底的神秘。

    钟萦心不在焉地听了会儿,直到天边的长明灯彻底暗下去, 整个地府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黑暗中。说是黑暗, 但天空又散发着盈盈幽光, 说亮吧,又很昏暗,着实是一种独特的美景。

    除了面前的教室,整个地府都陷入了寂静。

    钟萦看到此情此请, 突然惊醒!

    糟!她本来拿了轻丝是要去转生门找严寄的,结果被引到这里来, 耽搁了好多时间。

    她唤出朱映,坐在上面,马不停蹄地想转生门赶去。

    跌跌撞撞地跑入大门, 刚好遇见从门里出来的祝飞舟。

    祝飞舟本来是正着走出来的,看见钟萦来了,一个激灵,立即就转身过去, 那匆忙的样子搞得她以为自己是一副刚吃了小孩的惊恐模样,一阵无语。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快”字还喊破音了。

    钟萦:“祝……祝司长?”

    祝飞舟平静了好一会儿,背对着钟萦说道:“钟判,来得正好,我刚好要去找你。”

    这一晚上真是发生了好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事情。

    钟萦见自己没晚,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问道:“那就好那就好。严寄他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是他走之前有点匆忙,所以我只是给他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祝飞舟摇了摇头,长发垂在半空中随着他的额动作摇摆,看起来像是一个立起来的拖布头。

    “没事就行。”

    “只是,他还要在我这里留几天。”

    钟萦:“留几天?”

    “对,以防万一,我还要观察观察。”祝飞舟说,“钟判不用担心,我这里是离人间最近的,阴气不太重,生命不会流失的。”

    “这我倒是不担心。”钟萦思考片刻,从颈上摘下血石。

    祝飞舟可能是因为常年以后背示人,所以背上长了眼睛,背对着钟萦都看见她把血石摘了下来,钟萦还没递过来,就跟看见催命符似的,声音都打了些,语气里带着点惊恐说道:“钟判!别!这你还是戴着吧。”

    “不需要吗?”

    “我这不就是为了帮他修复灵魂吗。再说了,你想啊,他这前面十几年都这样撑过来了,不差这一两天的。没事,您就自己戴着就行。”

    “……”他的样子实在是害怕的不合常理,钟萦歪着头盯着他好一会儿,叹一声,“好吧。”

    于是又戴了回去。

    祝飞舟看着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放心吧,钟判,结束的时候,我会送他回去的。”

    “好的。”钟萦见时间不早了,也就不在逗留,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地府。

    出了鬼门关,面前是一条小巷。

    人间已天光大亮,小巷深而幽暗,哪怕在这样的□□下,也显得阴森森的,站着里面不由得背后发寒。

    钟萦沿着小巷往里面走了几步,嘴中念念有词:“55,55……”

    找了许久没有找到55号在哪里。

    有一家门口有个老大爷正在给花浇水,看着钟萦在这条路走了好几遍,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姑娘,你找谁啊?”

    钟萦停下来,说道:“您好,我想问一下,西街55号怎么走?”

    “55号?就在旁边啊。”

    “旁边?”

    这条路她走了两三遍,旁边哪有……

    钟萦向旁走一步,瞬间愣住。

    在两道大门之间,又一道小门,隐藏在爬山虎的叶子中。

    “……”

    这扇门窄小至极,

    只能允许一个人侧身通过,如果身形稍微庞大些,恐怕还要被卡在上面。钟萦拨开叶子,在门旁看到了牌子:西街55号。

    钟萦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老大爷一边浇水,一边说:“小姑娘,你找他做什么啊?”

    钟萦转头道:“是有人让我到这里来找他,说有事告诉我。”

    老大爷摇摇头:“找他干什么啊。住这儿的人,两年前已经去世啦。”

    钟萦惊愕:“去……去世了?”

    “对啊,去世啦。就死在这个房间里。还是我发现的嘞。大冬天的,尸体都冻僵啦……”

    钟萦试着推了推门,那门纹丝不动,还伴随着轻微的门锁声。钟萦:“大爷,这里的门是锁了吗?”

    “小姑娘你还要进去吗?别进去啦,不吉利的。”

    不是吉利不吉利的问题。

    她当时没有在男人身上感受到灵魂气息,本以为他是以活人身份入的地府。可是到了这里来,却又说他已经死了?

    钟萦问身旁的老大爷:“大爷,我进去的话,不碍事吧?”

    “碍我什么事啦?小姑娘你真的要进?听我的话,还是不要……”

    钟萦摩拳擦掌:“不影响您就好。”

    说罢,在小小的巷子里,两步助跑,伸手一够,就摸到了围墙,一个用力,便从墙头飞了进去。

    老大爷:“……”要命的嘞。

    说实话,如果不是旁边有人,钟萦更想坐朱映飞进来。哪怕是用了法术的加持,这一□□还是搞得她够呛。

    钟萦扶着墙稍稍喘了一口气,抬眼扫向院子里。

    门小,院子也不大,只有一个屋。但是被整理的十分干净,连灰尘都落的平平整整,钟萦一脚落上去,踩出一个脚印,还有了点负罪感。

    院子两边的墙根摆着一排花盆,但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钟萦走过去蹲下身来,捻起一点土。

    虽然她很想看出点什么,但实在是不太懂这些,最终只能作罢。

    钟萦叹一口气,拍拍手,把那一点土放回去,还贴心地压平了。刚起身,门忽然被推开了。

    那门久年失修,被这么一推,竟然是

    直接倒下了,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的灰尘,呛得钟萦咳了好几声。

    老大爷也跟着咳,说道:“姑娘哟,你真的是,叫你不要闯嘞。”

    “……”

    他一步一步走进来,看向两边的花盆,脚步一滞,然后向着钟萦这边走来,感叹道:“花盆还在这里,挺好的。”

    钟萦:“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唉。我门口的那些花,还是他教我怎么种的嘞。”老大爷蹲下身来,也捻起一点土,放到鼻前轻嗅,说道,“他是十年前搬来的,说在这里等一个人。平时就种种花。他种花好,种什么花都能活,可厉害的嘞。”

    他放下土:“就是突然有一天,他把花都从土里面挖出来了,都送我了,说不种了。”

    “他说自己等不到那个人了,怕这些花没人照顾,与其让这些花自己慢慢渴死,还不如转送。”他笑了两声,“我没那个天赋嘞,花种不活,没他那个本事,花种不活,只能种种那些好养的。”

    钟萦等着他起身,才说道:“您是说他突然有一天预测自己等不到人了,提前把花都挖出来了?”

    “对啊。”老大爷转身过来说道,“他当时还说自己要出门几天。谁知道,一个星期后,他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脸道:“姑娘,难道你认识他?他说自己是孤儿,没家人。你是不是来寻他亲的?”

    钟萦看着他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心猛然一跳,也只能说:“不是。”

    “唉。”老大爷眼中的光芒渐渐地暗淡下去,转身慢慢地去墙边拿来一把扫帚,然后开始扫院子里的灰。

    钟萦目光沉默地扫向这个小院里唯一的小屋。

    思忖片刻,抬脚走向那间屋子。

    她抬手轻轻地推了一下。

    大门锁的很紧,这扇门却只是虚掩着,只是轻轻一推,门发出“嘎吱”的一声响,就自己开了。

    钟萦站在门口,迎面就闻到了一股子霉味。小屋位置不好,不论是一天的什么时间,阳光都照不进来,大白天的,屋里比晚上还要黑。

    钟萦打开手电筒,照亮屋内。

    屋内除了

    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再无其他。

    真正的家徒四壁。

    钟萦:“……”

    常年无人居住,屋里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钟萦在桌上一抹,就是一手的尘土。

    “哎呀,这里怎么也脏成这样。”老大爷握着扫把站在门口,说完踏着小碎步走进来,然后才开始打扫。

    钟萦给他让了让位置,问道:“您一直都帮他整理这里吗?”

    “不是。”老大爷埋头扫着地,回话道,“也是。他说要出门之前,跟我说钥匙给我保管,但是不能进来,也不能帮他整理。等有一天来了人先进来,才能帮他收拾屋子。”

    “诶?!”老大爷突然站直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钟萦。

    钟萦被他的视线盯得蓦地一惊。

    老大爷走过来,围着钟萦走了好几圈,然后问道:“姑娘,你贵姓啊?”

    “免贵姓钟。”钟萦直觉问道,“怎么了?”

    “是了。”老大爷一拍大腿,激动道,“是了!是了!”

    然后手颤抖着说:“姑娘在这里等着啊,你等着,等着千万别走了!”

    钟萦应了好几声。

    老大爷一路小跑出了门,几分钟后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一张纸。

    等他走近一看,才发现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个信封。

    他拿着信封的手都在颤抖:“这个,这个是他走之前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有人来找他,就让我把这个交给来找他的那个人。我刚才……忘了。上面写着‘钟小姐收’,是你的,是你的!”

    老大爷边说边把信封塞入她的手中:“我等了好久嘞。本来以为他是哄我的,还说哪里有来找他的钟小姐,要这么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没想到你真的来咯。这个信我没打开过,我打不开。”

    钟萦接过信封。纸角微微泛着黄,但是被保管的很好,没有任何的褶皱,上面果然写了“钟小姐收”的字样。钟萦的手覆到封口处,竟然还感觉到了些许的法力波动。

    钟萦立即打开。

    开篇第一句话就是:钟判,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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