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生日，应该是妈妈的节日
每个餐盘都是洗净的螺壳或者贝壳做的，用魔法放大过。
叉子和刀具是来自麻瓜商店的制品，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有一套特别喜欢的贝壳餐具，桌上摆放的全部都是那一套的同款。
她高兴地跑过去扑在妈妈怀里，“妈妈！”恋恋不舍地松开，“爸——爸，”她终于尝试改变对父亲的称呼。
然后按照她制定的“拥抱惯例”，连教授也没放过。
她的生日常常在复活节结束以后，她自己都忘记是今天了。
她刚坐下，埋伏在装饰用的骨螺和大扇贝后面的家养小精灵们穿着塞满棉花的玩偶服跑出来。
嘟嘟也害羞地套上刺豚装，迈着匆忙的小碎步加入队伍尾端。
他们打扮成了寄居蟹、面包蟹、小海星，各种贝壳和海鱼。
最年幼的小精灵才一岁多，他竟然套了一件白色的球状衣服，咿咿呀呀着在扇贝里滚来滚去扮演珍珠。
其他小精灵的手臂藏在蟹腿或者鱼鳍里，鱼贯着跑着s 形，时进时退，队尾总是在摆动，像是表演海蛇之舞。
他们不一会就把脸跑得红扑扑，首尾相连围成一圈，用小精灵的漂浮咒把大蛋糕移到餐桌上。
一名小精灵悄悄地给了嘟嘟一个东西，他们交接时用小小的身体尽力挡着，嘟嘟走到欧根妮旁边，害羞地从背后拿出一顶用7种不同草枝编成的头冠，头冠上用细细的纤维吊着他们自己收集的彩色小石头，戴上它，把头一晃，一甩一甩的像个行走的风铃。
欧根妮把发绳松开，小石头缀在栗色的头发上更加合适了。
斯内普让上方的烛火熄灭，十多根蜡烛同时点燃，蜡烛里飘出一串音符形状的白色烟雾。
不同的声音唱着生日歌，有两名小精灵不小心跑调，被周围的同伴着急地捂住嘴巴。
欧根妮闭着眼睛默默许下愿望，然后鼓足腮帮子吹了长长的一口气，烛火摇晃动几下熄灭。
明亮的烛火再次回到上空，光线从各个方向照来覆盖每一个角落，欧根妮的几十个影子淡得看不见了。
礼物堆满了窗边的圆桌，她打算吃完饭慢慢拆。
欧根妮在她妈妈期待的目光中捏了一颗蛋糕上的白色贝壳——白巧克力做的，她从小就喜欢干这种事。
然后她毫无心理准备地一口咬了下去，有软软的夹心。
嗯，是奶冻，果汁味的，白巧克力配上奶冻味道还可以，稍微有点酸。
这个蛋糕的外形设计很像麻瓜世界的制品，没有什么魔法动物造型或者添加魔法界常用的——
她的视野忽地升高了，整个人离地几英尺。
不对，果汁味奶冻？！
“妈妈！”她看到了自己好妈妈掩着嘴笑，“你也会买这些糖果！你也不提前告诉我！”
蜂蜜伯爵的滋滋蜂蜜糖！
防韦斯莱兄弟两个，防邓布利多，哪里想要还要防自己亲妈呀。
“我一直想试一试——”端庄稳重的拉文克劳夫人，优雅的穆勒女士，全都不见了，这位已经当母亲十几年的尊敬的女士好像重拾童趣，好奇地拉住欧根妮的脚脖子把向下拽了拽。
接着松手——
欧根妮像个氢气球一样飘回原有高度。
她妈妈轻轻地笑了。
斯内普视若无睹，他也不好说什么，避开那些巧克力装饰物给自己切了块蛋糕，吃之前还用鼻子凑近闻了闻，又用魔杖指着它研究一番才拿起贝壳勺子。
那位有趣的女士给自己的丈夫塞了一颗螃蟹造型的巧克力，欧根妮看到他爸爸的嘴像是被沾满柠檬的鞭子抽了几下，酸得鼻子都扭曲了。
拉文克劳夫人自己吃了一颗，耳朵和鼻子同时向外喷火。
“妈妈！你能不能悠着点！”欧根妮在半空中喊道。
“难得有机会尝试嘛，我好奇很久了，但是又不敢尝试。”
“不轻易尝试是对的，人体会对某些未知的成分产生过敏，就算是巫师也偶尔发生这样的情况，非常危险！”
“就让妈妈试这一次——真的好奇很长时间了，我想我不会遇上什么问题，有斯内普教授在场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她是有准备的，比在圣芒戈医院门前尝试更加靠谱，她的好奇心按捺不住了，以往只是因为诅咒的事情没有对其他魔法物品产生兴趣。
现在不同，心头的重压解除，视野一下子就开阔起来。
拉文克劳夫人甚至想怂恿家养小精灵，“你也想来一颗吗嘟嘟？”
嘟嘟仰起头看欧根妮。
“不行！小精灵适用的剂量不一样！”欧根妮游泳似的使劲挥动胳膊向后击打空气让自己往前飘，“您快管一管呀，教授，您应该不会知道我妈想要这么做却没制止她吧——啊——没救了。”
她看到教授从口袋里拿出几小瓶药剂，她飘在空中就能认出那瓶琥珀色，瓶口下方充满橙色烟雾的，是治疗比利威格虫蛰咬的专用药剂。
“没事，既然是夫人的请求。”斯内普非常淡定地坐着，这是他唯一一次需要抬头对欧根妮说话。
她吃的这个奶冻球飘浮效果太好了，飘了几分钟都没能落地。
欧根妮放弃挣扎，“您拉我下来吧教授，我饿了。”
主要是无语了，想一声不吭地吃点东西，而不是在空中当气球。
她可以理解妈妈作为麻瓜，无论如何都想要试一试这些糖果的心情，当魔法变成课本和日常生活，她慢慢地淡忘这种无限向往的感觉了。
通过训练增长魔力，学习更强大的咒语，熬制更完美的魔药，扩大影响力，揪出潜伏了几十年的仇敌。
她很难再满足于简单的新奇。
欧根妮用绳子把随时想要飘起来的身体系在座椅上，挖了块蛋糕，撑着脑袋看妈妈又拿起一颗巧克力投进嘴里。
还把一颗巧克力切成四小块分给小精灵。
因此半空中又多了几个漂浮物，她妈妈举着盘子给那些小精灵喂蛋糕，又好奇地摸摸一些冒着滚滚白烟的脑袋，玩得像个初入魔法世界的小孩。
欧根妮看着妈妈的笑脸也跟着笑了。
生日这天最该庆祝的不是她，而是冒着极大风险带她来这个世界上的妈妈呀。
这是伟大母亲们的受难纪念日，尽管医学在进步，仍然有少部分不幸的母亲无法活过这一关。
她的妈妈承担的风险比其他母亲还要多。
她由衷地希望她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