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老师和学生
“……老师？”
迷蒙中醒来，出现在这里。看见面前站着的人，女子感到一丝吃惊。
“嗯。”
即使在心里叹息，她的老师也是波澜不惊。就算是老师教导出来的圣女，她只能从他的眼神略微变化中窥知一二。
“咦，我不是……”
突然注意到自己还在圣女闺殿中，她神情疑惑，有些迷茫。
自己不是已经脱离圣女的宿命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你确实不再是圣女，也已经不在世间。”
暑看着呆愣住的她，平淡无波。
“老师，你还真是说话不留余地呢。”
纤云感到十分无奈，她的老师就是这个样子。平生两大爱好，一是谜语，二就是直白。
“我不信你没有预料。”
“什么嘛，老师，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居然都不问我感觉如何？这可真让我伤心。”
抱怨归抱怨，撒娇归撒娇，这一点她拿捏的还恰到好处。
“……”
“让那小子知道了，你可得有一番哄。”
暑淡定说道，似乎已经能够看见她见到人之后的结局了。
这次轮到纤云被她老师堵了。
“我觉得吧，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才是。”
一丝笑意在心底划过，他说的意有所指：“你大可以试一试。”
纤云：“……”
一想到那人疯起来的模样，连狗都害怕，她不太想尝试。
于是，她决定不想再跟他的老师掰扯这个问题，不然到最后见了人，她就只能等着被老师看笑话了。
“对了，人已经进入他的算计之内了。”暑提醒她，想让对方快点行动起来。不然，越是到后面，事情也就越难办了。
纤云倒不是很着急，该经历的，总该是要经历的。过早的唤醒人，对她的恢复不利。
像是知道纤云心中所想，暑警告对方：“他一掺和进来，你们的阻力会很大。”
“……道理是这样，我们怎么不知道。可是，明明之前那几次都快要成功了，关键时刻，玉儿却悄悄溜走了。再加上那小屁孩儿又千般万般阻挠，我们找人实在困难。”
如果有能够及时唤醒玉儿的办法，她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想呢？
“老师，就算你现在催我，我也没有办法呀。小屁孩儿那边防御得厉害，我只能等待一个契机才行。”
暑一时之间无话，是他着急了。
“老师，趁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吧？说给我听听呗！”
反正等待的时间也挺无聊的，就先将先前老师跟她打的赌，一并实现了事。
“我答应你什么？”暑奇怪的看着她。
“哼，就知道你老记性不好。还好，我用留露记住了。”
暑半是无语，半是无奈：“你确定身上有那东西？”
找了一圈，没找到，听到老师的话，纤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纯种鬼魂：“……那，那怎么办？哦对，我把放在初代圣女石像后边了。老师，帮我拿拿呗？”
“……唉，何必那般麻烦，你说便是。被人看见，我可没法保你。”
听见老师这么说，纤云心里犯嘀咕：那你怎么在我的闺殿呢？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不怕被人发现的？
“就是，你说过，下一次见面，要告诉我师娘是谁的！”
“所以……嘿嘿，老师，快说快说！师娘长什么样子，肯定是个大美人吧？她现在在哪儿，我可以悄咪咪地见个面吗？”
一聊起八卦，纤云就失去了仙气儿，摇身一变，就成为星婆婆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跟你赌这个作甚？”暑有理由怀疑，这个出去一趟就不再听话的坏学生在诓他。
“哎呀老师，你说话不算话，欺负我这孤苦无依的柔弱女子，你忍心吗？”
纤云哭兮兮，如果不是鬼没有眼泪这东西，她说不定就会沾上几颗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睫毛上挂着。
暑拿她没法，就说：“时间过去很久，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她最后成了一代女帝……”
眼前似乎又出现那人的青涩身姿，活力和智慧。头发高束扎好，干练简便服装，颇为英姿飒爽，有一种女侠的风范。
『柳先生，看我这番装扮如何？』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但似乎惹到那人了。唯一有感受到，就是他晚上被套上麻袋，绑到她的床榻上去了。
回忆至此，暑眼睑轻垂，心底有某种情绪在翻绞。
“……说到底，还是我负了她。”
看见他这个模样，纤云意识到自己揭了老师的伤疤，然后就笑着转移了话题。
“啊啊，老师，那我们就不聊这个。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了解开心的事儿。”
“我离开之后，轮回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新一届圣女花落谁家啊？”
恢复如常后，暑面色平静，就像刚刚那个低迷的人不是他。
“这里已经空了400年了。”
“啊，什么空……老师，你说的是圣女？”纤云别提多么吃惊了，“那现在轮回门……”
“在你走后一年，轮回门就归隐了。现在这个时候，大江南北各地，也都已经知晓轮回门要出山。”
之所以把这些事情告诉纤云，是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造成更坏的结果。
纤云听到这个，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明明当初书上是那么写的，只要她用那个方法脱离，并不会影响到轮回门的。
“时也命也，存在如此。你不用太过在意，做好你该做的即可。”
轻咬唇齿，纤云闭眼点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老师，我想了解具体的事情经过。”
“嗯，好。”
暑抬脚，就要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回头示意纤云跟着自己。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条密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两百年，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走在密道里，纤云只感觉很惊奇，同时也很感慨。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待在轮回门，全都是白白待着了。
本来以为自己那么叛逆，当时为了逃出去，几乎把能找的通道线，全都给用了一遍。没想到在自己的闺殿里，居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这实在是出乎纤云的意料。
“呵，若是什么东西都让你找到，轮回门也就该被灭了。”
这波来自自己老师的无情嘲讽，瞬间就把人给打得焉嗒嗒的了。
“老师，怎么你也这样说……”
停下脚步，在一面石墙上的某一处摸索片刻，暑按下凸起，随意道：“难道不是？”
纤云：……行呢，你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自己现在又不是一个人，或者圣女，谁还会在乎她的想法？
果然啊，没了身份，就算再高贵，她依旧会没有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