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暴徒之死
“真是让人愤怒呢！”
一个轻笑声在暴徒们的耳边响起，声音不大，他们却能很清晰地听见对方发出的每一个音节。
虽然是轻笑声，但是声音低沉而严肃，哪怕是再没心眼的人都可以听出说话之人声音中带着的怒火和厌恶。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其中一个暴徒感觉好像一阵惊人的寒意涌了上来，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不断流下来。
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是梅菲斯特，那个负责处决违反军容军纪的整合运动暴徒的人。
据说那些被处决掉的人后来又被认识他们的人看见了，他们如同木偶一般被梅菲斯特指挥着，并且被梅菲斯特称为“牧群”。
最可怕的是，那些人的身上长着巨大的，之前没有的蓝黑色源石结晶。
那种程度的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怎么看都不可能存活下来。
即使是相比于其他种族，体格体能突出的，对源石有较强适用性的魔族佬，也就是萨卡兹族，在那种程度的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下也没法活下来。
他们跟移动的源石雕像几乎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会说几句意义不明的话，而雕像不会。
这个暴徒浑身颤抖地转过头，他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的，希望身后的那个人不是梅菲斯特。
但是真相却让他失望了。
身后的人一如他所想，一如他所不想，就是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脸上带着微笑，不过这微笑中尽是冷意，让人感觉无尽的阴翳和寒冷。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好似化为实体的刺骨冰棱在一瞬间插入他的全身，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
剩余的几个暴徒听到声音，也转过身来，但是作为新人才加入整合运动没几天的他们并不认识梅菲斯特，所以他们对这么一个看起来病怏怏，感觉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小男孩和他的话语很是不屑。
“小屁孩，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杀！”
“直接杀掉吧，不然他把我们违背那什么容什么纪的事情告诉别人，传到上面那些家伙耳朵里，恐怕我们就完蛋了。”
边上那个知情的暴徒恨不得把其他几个人打一顿，并把他们身上的源石结晶拔下来，塞进他们嘴里来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他实在是太恐惧了，恐惧到无法动弹。
“没想到，你们一直都像那个人说的一样，强者愤怒，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挥刀向更弱者。”
梅菲斯特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暴徒们。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强者，什么叫做弱者！”
“哈哈哈…”
一个暴徒狂笑起来，他身旁的另外几个同伴也跟着大笑。
“真是好笑啊！一个小孩子想要让我们知道什么叫做强者，什么叫做弱者！”
“哼，你以为你是谁？敢管我们，去死吧！”
“那么，弱者，成为我的牧群吧！”
边上小巷里的阴影中突然冲出几个黑影，他们扑上来，抓住了暴徒们。
“什么东西？力气怎么这么大？”
“牧群！这是梅菲斯特的牧群！他就是梅菲斯特，我们完蛋了！”
虽然暴徒们拼尽全力，不顾源石病的快速加剧，开始催动体内的源石技艺来尝试着抵抗牧群，他们身上肉眼可见地长出更多源石结晶。
但是很显然，他们没法和几个不知疼痛为何物，源石融合率达到一种近乎不可能程度的牧群比源石技艺的威力。
仅仅是一个回合，不，甚至是半个回合，这些只会向更弱者挥刀的暴徒们就被制服，摁倒在了地上。
一个牧群伸手摁在了一个暴徒的身上，他手上的源石结晶开始蔓延上暴徒的身体，逐渐和暴徒身上已有的源石结晶相呼应，这也就导致了源石结晶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住了暴徒们的全身。
边上的男人一脸惊恐地站起身来，将女人扶起来，抱住自己的女儿，不断向后面移动着，试图远离暴徒们。
“不要不要，我不敢了，放过我这一次吧！”
“我还不想死，我还有个孩子！”
“我再也不敢了！”
“…”
渐渐的，渐渐的，只有痛苦的哀嚎和求饶了，这几个暴徒内心被恐惧占满，开始痛哭流涕，乞求活命。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梅菲斯特冷哼一声。
突然，让梅菲斯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其中一个暴徒竟然挣脱开了牧群的压制。
他环顾四周，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神中出现希望之色，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扑向了边上的那个孩子。
暴徒先是一脚踹飞上前来阻挡他的男人，然后抢过女人怀里的女孩，用手环住女孩的脖子，显得有些疯癫，激红着的双眼犹如凸出来一般，口中有些语无伦次的喊着，仿佛即将堕入万丈深渊的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那种感觉。
“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
“孩子，我的孩子，你放开她！”
边上的女子不断啜泣着，试图让暴徒放开自己的孩子。
“可恶，不准动，你们不是规定要善待切尔诺贝格的居民吗？”
“你们难道不管我手里的这个小鬼了吗？”
暴徒看着围过来的牧群那死人一般毫无波动的眼神，恐惧的情绪充满着全身，他好像快要崩溃了。
“你想要用这个孩子的性命换你的性命？”
梅菲斯特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暴徒眼中，周围的牧群都默默的给这道身影让开路来，他那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
“没…没错！”
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杀死了自己所有同伴的家伙，暴徒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被自己挟持的女孩，强撑起勇气说道。
“恐怕…不行！”
梅菲斯特脸上不再挂着微笑，开始全力催动自己的源石技艺。
暴徒突然感到震惊身上的源石结晶开始暴动，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开始生长，他想杀死手中的孩子，但是已经太迟了，源石结晶生长的太快。
如果有人抽出暴徒的血液去检验，就会发现他血液里的源石结晶浓度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暴徒便没了气息，彻底变成了一座源石雕像。
女孩也被松开了，在地上不断哭着。
梅菲斯特驱使着牧群躲回阴影中，避免吓到女孩，走上前去，安抚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