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红眼睛
看到那双眼睛之后，我突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那双眼睛似乎发现我在偷窥。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片刻，眼中满是愤怒、怨毒、残忍、嗜血……等总总情绪，我感觉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双眼的视线才终于移开，我猛然间惊醒，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缓了几秒钟之后，我才爬起来，到浴室洗了个澡，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眼前还时不时看到那双眼睛，还时不时在我眼前晃悠，我感觉自己某一天也会在现实之中见到那双血红眼睛的主人。
从浴室出来之后，我就见到钟利正站在走廊里，他看到我之后，见我脸色不好，立刻将我拉到了一楼。
我们坐在一楼的沙发上面，钟利才低声说：“梦到什么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全喝了之后，才总算好受一些了，于是才将那个梦讲给钟利听。
“红瞳，还真是挺少见的，陈童看样子是死了。”
钟利听完我的讲述之后，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
我点了下头，也觉得落在那个嗜血的人手中，死亡对于陈童来说，应该是一种解脱。
不然的话，她要面对的，应该是无尽的折磨。
钟利想了一会儿，就去楼上翻书去了，我紧随其后上了楼，正要和钟利一起上楼翻书，就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我又退了回来，见到门口有个头发花白的人影，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您进来吧。”
我冲着他比划了一下，转过身朝着楼下走。
老头走了进来，一双眼睛里全都是绝望，他哑着嗓子问：“听说你们这里有抬棺人，请问在哪？”
“我就是抬棺人，你想找人抬棺，找我们就对了。”
我一听，是有生意上门，于是连忙招呼老头坐下，还给对方泡了一壶茶。
他喝了口茶，一直垂着头看着杯中的茶叶，双眼无神，就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既然这样，你们能不能到皮家村给我家抬一次棺材？”
老头没废话，直奔主题。
“当然能，不过得说好了，找我们抬棺是很贵的。”
我看了一眼老头那条洗的发白的西服裤子，和有些透亮的t恤，再家上一顶草帽，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的人。
“一万五够吗？”
老头说着从包里颤巍巍的拿出一沓钱，递到了我们的面前：“这五千算是定钱。”
“够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逝者下葬？”
看他拿钱的时候，我觉得这人挺痛快的，于是索性也就不墨迹了，连忙问道。
“方便的话，你们现在就跟我走吧，先得给我儿子守灵一晚上，明天天亮入葬。”
老头有些哽咽，擦了把眼泪，才平静下来说。
“好咧，那我这就去叫我老板，你先在这等会儿。”
干我们这行，什么样的死者都见过，也习惯了看到失去亲人的悲痛场面，因此看到老头难过，我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起身就跑到二楼，看到钟利还在一堆资料中翻找，我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生意了。”
钟利听了之后，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听我简单说了一下这单生意的情况。
“带上家伙，先去将生意做完再说。”
钟利点了下头，就带上了自己的背包，我回到房间之后，也带上了自己的背包。
我们这才出门招呼老头一起离开，老头坐在我们的车上，全程除了指路之外一言不发。
看他的样子，像是还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我们也不去招惹他，就安静的开车。
皮家村很偏僻，车子至少走了五个小时，才终于赶到了村子。
钟利将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就发现这家特别冷清，以往农村谁家出殡，都会有很多村里人过来帮忙。
但这家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正呆呆的坐在灵堂之中发呆。
见到一辆车停在门口，她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安静的待着，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激不起她的兴趣了。
我们下了车之后，老头就走到老太太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隔得太远我也没听清楚，就见到老太太站起身，看向了周围说道：“儿子，妈去做饭，做完饭再回来陪你。”
说完她这才蹒跚着，朝着外面走去，丝毫都没有理会我们两个的意思 。
我们两个见状，也没说什么，就听老头说：“儿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钟利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我们朝着周围看去，并没有看到鬼。
他们儿子的魂魄，如果没在肉身之中的话，就肯定不在周围。
不过这些话，我们自然不会说，钟利冲着我说道：“你去守着灵堂，我给老钱他们打电话去。”
明天就要出殡，但灵堂里什么都没有，因为钟利想让老钱他们，送一些纸人纸马花圈挽联过来。
好在棺材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尸体就他躺在棺材里。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看面相和我差不多大，面色惨白，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坐在灵堂里面看着长明灯，老头看到之后，走进来递给我一根烟，才问我怎么称呼。
“我叫张顺，您叫我顺子就行了。”
我客气的开口，站起身接过他的烟。
老头点了下头，无奈道：“我家是外来户，这个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是姓皮的，我家姓黄。”
“黄叔，节哀顺变。”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颇为无奈的说。
老黄哭丧着一张脸，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钟利也打完电话回来，坐在我旁边说：“已经说好了，他们明天就赶过来，你先睡会儿，晚上再继续守灵。”
钟利说着就走出了老黄家，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坐在灵堂里，闭上眼睛眯着，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我才睁开眼睛，重新添了一次香油。
无意中抬起头，我就看到老黄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眼神十分复杂，也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