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边黑暗的存在

    皇帝拿起一本小册子，递给身旁的公公，而后下得台阶，递给岳公公，老岳呈给小南。

    朕需要你将这些，没有人伦的家伙彻底拔除，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沉入九幽，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小南看着小册子，双手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不世出的愤怒。

    在这和平时期，拐卖良家少女，奸淫之后，杀之，谓之龙肉。在贵族之间流通，竟还是一种潮流。这由不得正常人愤怒，惨无人道，人神共愤。小南郑重拱手，臣必将此一人等全部绳之以法，小册子有详细的人物证据，竟然还有皇子的影子。小南感觉有点棘手，这？

    皇帝继续说，朕亲政三十余载，自认为政清人和，却不曾想到国体出了这样的事情，人伦之大不幸，万世沉沦的悲剧，朕心甚哀，夜不能寐。不论关联到谁，都不要留情，朕必须要他们永世不得好死。朕许你身杀大权，证据确凿，可就地正法。

    小南看着皇帝，皇帝咬牙切齿，出离愤怒。

    小南愤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件事情说明有些人胆大包天，骄奢淫逸到忘乎所以，丢弃了作为人的基本判断，丧失人格，将世俗的伦理无情践踏。

    既然你已不再承认是人，那就用铁血手段来为那些可悲的少女，清洗你们的罪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热血已经沸腾，那就杀戮之。

    这件事情，太离奇曲折，自己需要从长计议，皇帝姬永说完之后，显出深深的疲倦和无奈，皇权并不是万能的，内忧外患，四面楚歌，难道是朕太软弱了？

    皇帝姬永继续自语。

    自先帝崩逝，今天下四分五裂，已三十九年矣，想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朕何德何能，腆颜居于中宫，于国于家未曾有寸功建设，恨不能身化公平，以正国本。

    然宵小之辈，勾结皇子，倒行逆施，颠倒伦常。行悖于人伦之事，惨绝人寰，朕甚哀之。此吾皇家之不幸，颠倒是非黑白，痛何如哉。

    每念及此，则涕泪横流，痛不欲生。

    皇帝姬永泣不成声。

    小南亦震惊的无以复加，竟有这等事，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身处无边黑暗，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绝望面对着。

    皇帝拿出一个锦囊，传递给小南。

    这里面是一份帛书，里面有很重要的信息，你拿好，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就不要看了。只有当危急存亡之时，你定当拿出，必然有用，切记切记，一定要珍藏好，莫要丢失。

    小南接过，贴身收好。

    却怎么看，皇帝姬永都有一股颓败之势，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朕身边有一千羽林卫，皆武功高强，能征善战之人。且忠勇无双，朕皆赐予你，善用之。对于贩卖人口者，不用顾忌，有武力反抗者，就地格杀。

    好，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小南拱手行礼，转身而去。殿外一千羽林卫已等候多时，随小南一起出去。

    在殿内角落，有一双毒蛇吐信般阴狠的眼睛，看小南率众羽林卫离开，悄悄收回目光，慢慢退下。

    小南走在回南府的路上，心事重重，后面随着全副武装的羽林卫。

    宫内，勤政殿，太子已率领大军包围，皇帝姬永坐在龙椅上没有动。

    父皇，这个国家都是我们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杀几个卑贱的人怎了，寝其皮，食其肉又怎了？这一点小事，你就要对儿臣痛下杀手，我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忍心？

    姬永用悲哀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曾经他也是活泼开朗的少年，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怪谁呢？是谁引着他一步步跌入深渊。

    父皇，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啊！太子拿着剑，一剑刺破了姬永的心脏。鲜血喷溅，粘湿了他的袍服。

    自始至终，姬永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了自己，不曾有一声言语。

    悲哀啊，悲哀。

    后话。大夏三四八年，太子姬邃弑君，屠戮皇族，即皇帝位。

    同年冬，米坚国皇帝攻大夏，上京陷落，皇帝姬邃自焚，大夏亡国，米坚国皇帝准许烧杀抢掠，八百万人逃出者，十不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