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偏向虎山行
高洋自阅读了侯府藏书阁。不觉就对各地的藏经起了一窥之意。
当然，这方世界论藏书之丰，决计是当世的几大超级宗派以及立朝千余年的大乾。可惜自己看不了，奈何！
闻听六扇门总部果有武学典籍，倒是不急。寻思着，只要有，总有机会看得。看来还是赚一些功勋，整日巡逻，没甚意思。
“盖金章，那目下乾京周遭可有什么恶势力需要铲除？这个我挺擅长。”
盖丕朝他看看，斟酌须臾，道：“有倒是有，城北有一个成立百年的青蛇帮，原本蛮太平，前段时日，不晓为何，突然开始扩张。且手段毒辣，许多毗邻帮派首领均被他们暗杀。此案，我本来交给了赵炜，权作惩戒。你若有意接手，我可让赵炜与你辅助。”
高洋道：“好，这事我接了。总比在大明湖巡视有趣得多。”
盖丕点头认可。他只道高洋年幼，未曾见识江湖凶险，故而热血满腔的偏向虎山行。心下倒是满意万分。
他是公羊述的心腹，自是晓得高洋身份。寻思着，这样的簪缨世家后裔如果多一些，他么的，天下可就太平了，老子亦能轻松许多。
离了案房，不一会见到赵炜。高洋喊住他，问道：“赵捕头，青蛇帮之事，查得如何？”
赵炜愣了一下。
高洋又道：“此事，盖金章交了给我负责。还说由你辅助。”
赵炜道：“既是如此，那属下便把刚查到的情况向高捕头汇报一下。”
他是银章，高洋只是铜章，六扇门内有规矩，银章可称捕头，铜章只能叫捕快。
可是这些条条框框终究架不住赵炜对高洋的忌惮。
不说昨日那莫名的两次拍肩，就是瞬间收走五柄六合刀的空手入白刃，至今想来，仍让赵炜心有余悸。
他与朱启属于好友，许多事情，一般均以朱启为主，作为跟班，恁多年来，素无银章的跋扈习性。
此时朱启已亡，他心道，官场之上重新选个强有力的后盾，未尝不可。
高洋的实际战力与其境界并不相符。按战力算，眼前这个面相稚嫩的年轻人至少有枚银章。有此念头，毫不觉自己稍有阿谀有甚错误。
听其自称属下，高洋深深看他一眼，脸上表情不改。声音低沉地道：“你说。”
“城北的青蛇帮建帮已有百年，与其毗邻的计有三合会，平安堂以及九龙帮。三天前，三合会会长莫名死于家中，身上毫无伤痕，仵作分析之后，说是病疾去世……”
“病疾？什么病？”
“仵作没说。”
“嗯，你继续。”
“三合会会长去世后一天，平安堂堂主在平安堂堂口的大门前，被一匹奔马活生生撞死了……”
高洋一愣。习武之人，纵然只有后天一重，但能被一匹马撞死，不免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赵炜继续在说：“又一天后，也就是昨天，九龙帮帮主在家洗澡，溺死在了澡盆里。”
我去，都是这么死得不可思议。这要如何去查？
他前世习武，又非刑侦，要他骤然着手查案，免不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无从着手。
“他们尸首在哪？”
赵炜道：“就在仵作房里，属下领你去。”
高洋点点头。
到了仵作房，赵炜取出银章给看门的验了下，毕恭毕敬地带高洋入去。
看门的朝高洋瞧瞧，又看看赵炜。好奇什么时候银章捕头要对一名铜章捕快这般恭敬了？
三具尸首并排放在一起，上面盖着白布。
高洋掀起最左面的，这是一位年纪颇大的老者。诡异的是，兀自面带笑意。
赵炜道：“这是三合会的会长，姓杜，叫杜海涛。”
高洋微微颔首，默然无语地重新盖上白布，走到中间的尸首边，再度掀开白布。这是一位壮年汉子，约四十许年纪，满面虬髯，四肢粗壮，一看就是混社会底层的模样。
赵炜介绍：“这是平安堂堂主白秋生。他们还兼营药材生意。”
最后是一位女子，生得孔武有力的样子，五官倒是秀气，颇有姿色，不过死了得，便显恐怖了。
高洋细细地寻摸，一无所见。
赵炜觉着奇怪，前面一老一壮，这位俊彦只是随意瞄了一眼，怎地换了个女子，要这般细致周祥的查找。莫非有恋尸癖？
六扇门接触人极多，形形色色，诸般怪癖了解甚多。
这会他硬生生在高洋身上按了一个恋尸癖的名头。倘若被高洋知晓，不定一掌给毙了。
殊不知，高洋固然没有恋尸癖，但要他在两个男尸身上摸来摸去，自是老大不愿。
换个女的，尽管依旧是尸首，感觉终究不同。而且，他要寻的是细小伤口，男子皮肤粗糙，细微创口，极难发现。
便在这时，高洋“咦”了一声。
依赖幽冥玄气的神异，终于在九龙帮帮主尸首的腰际，察觉到一点红印。
精神力微微探出。
不一会，粲然一笑，道：“赵捕头，我似乎有些发现……”
说完，径向另外两具尸首走去。同样的操作，肉眼察看，精神力感应。发现果然皆有红印。
这下明白了。
三个小帮派首领绝非意外身亡，而是遭人用特殊手段害死。
他问：“你们都说这些事是青蛇帮搞出来的，有什么证据？”
赵炜道：“证据倒没有。但三合会杜海涛刚死，青蛇帮的数百帮众夺取了三合会的地盘。平安堂白秋生那日出门，原是准备联合九龙帮，给青蛇帮一个厉害瞧瞧。孰料才出门，便被自己的马给撞死了。一刻后，青蛇帮又占领了平安堂的药材市场。”
“就凭这些推断吗？”高洋问。
“不错。除了这些，青蛇帮帮主没死，是不是有些奇怪？”
高洋道：“他没死，多半有甚特殊缘故。咱们现在赶过去，试着能否瞧出些什么？”
那血点绝非寻常，高洋不信区区一个小帮派能有此手段。再说，真有这样的强者，青蛇帮早就一统北城，还用等到现在？
赵炜自无不可。此案只是辅助。破不了案或者做差什么，也不是自己的错。
临走前吩咐仵作们小心看管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