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开的外挂
宋林被云青瑶审问,又被珠圆玉润吓了,此刻情绪已彻底崩溃。
“我、我认!”他看着他家的狼狗。
那狼狗自小关在地窖里,和几十只狗厮杀了十几天,最后只有这一只活着出来。
寻常凶横的很,从没有见过它怕过什么。
现在看它像条青虫一样,一点怂得不得了。
他明白,这就是身份和天性的压制,无论多强的人都打破不了这个魔咒。
他垂着头,手指急剧地颤抖着。
“你的动机是什么?”云青瑶问他。
宋林抬头看着云青瑶,瞳孔瑟缩,他当然知道,云青瑶是知道他的动机的。
围魏救赵,因为他参与了鄞廷知贪污案。
但身为吏部尚书的他,是不可能任由太子掀翻了吏部,而他缩头等死。
“微臣,”宋林正要开始说话,忽然眼眸一瞪,瞳孔迅速放大,云青瑶脸色大变,扶住宋林,“宋大人!”
宋大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剧烈的抽搐起来。
他抓着云青瑶的胳膊,想开口,但显然一个音节都不能发出。
“宋大人!”衙堂里,大家争先恐后围上来,在无数人双不解的视线中,宋林直接咽气了。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卢浩然问云青瑶,“太子妃,他、他服毒了?”
云青瑶给宋林检查,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应该是早就服好的毒,只等时机到了就毒发。”
大家都目瞪口呆,姚大人问道:“这什么意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活不了?”
“姚大人,”云青瑶问他,“这事应该你去查,不要什么都来问我。”
姚大人尴尬地站在一边。
云青瑶和萧炎说了几句,她就回王府去找青鹤先生。
青鹤先生正和阮平对面坐着,阮平手里抱着平安,青鹤先生在弹琴,琴声低吟平安已被哄得昏昏欲睡。
听到脚步声他挣扎着要娘亲。
云青瑶抱着将他哄睡着,让春杏抱回房里去,她和青鹤先生以及阮平各自落座。
“先生。刚才公堂上宋林突然暴毙,我查他是中毒,但实际上我并未在他体内找到毒。”云青瑶道,“你可曾见过这种杀人的手法?”
青鹤先生低声道:“这种手法我没有见过,但听说过。”
“是十二岛的巫。”
阮平听着沉声道:“那表示,止案真的在京城?”
“嗯!”云青瑶道,“他可能就在我们附近,或者我们已经见过他了。”
她觉得止案有易容术,能将自己的真实的容貌,隐藏在另外一张脸下。
“先生可有法子找到此人,破解他的易容术?”云青瑶问青鹤,“但是在楚国京城外,他告诉我会在云京等我,让我找到他。”
徐作玲和容妃的娘家于国公府都是对手,但大家都是寻常人,你来我往是同一个等次公平交手。
可如若止案插手,帮于国公府和徐作玲,那两方阵营的水平,就不再公平了。
这就她前一世玩网络游戏,于国公府这是开了外挂。
“暂时没有,”青鹤摇头,又琢磨了半天,“但易容,只能易自己,他周围的人一定会察觉的。”
阮平看着青鹤:“你这不是废话?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问身边人?”
青鹤被阮平呛,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高兴起来,因为阮平一直不和他说话。
“这可以锁定范围,他既然易容伪装,就不可能做不相干的人。”青鹤道。
阮平白了他一眼。
云青瑶想到了于廖,那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那就找人去查。”云青瑶低声道。
马泰被猛兽咬死的案子,迅速定案,始作俑者是礼部侍郎宋林和他的儿子,他们命自己家的狼狗伪装成老虎,咬死马泰,嫁祸给珠圆玉润。
皇帝勃然大怒抄了宋林的家,并让萧炎全权查处此案以及鄞廷知贪污案。
“不管牵涉到谁,一律查到底!”
徐作玲气得连夜召集幕僚开会商议,又请了户部和吏部两个衙门的官员来,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方法。
十天后,萧炎重锤落下,但也只抓了五成的人。
剩下的五成以后再收拾,毕竟狗急了跳墙,他才回京,留着一部分,慢慢玩。
“吏部和户部的人都安排了你的人?”云青瑶给萧炎斟茶,两人坐在院中喝着,萧炎颔首,“刨了几个坑,萝卜是塞进去了。”
云青瑶颔首,道:“这次徐作玲和于国公府惨败,他们肯定会还手,我们都要小心一些。”
萧炎颔首,从谷主手里接着心儿抱着怀里,心儿搂着爹爹脖子,忽然喊了一声:“爹爹。”
萧炎浑身一怔,惊看着云青瑶。
“青、青瑶,”杀伐果断的萧炎,此刻激动的面红耳赤,“她、她是不是喊我爹爹了?”
“听到了。”云青瑶捏了捏心儿的小脸,“你的小棉袄真贴心,先喊爹。”
虽说不一定是自主喊出爹爹的,但能喊就已是很厉害了。
萧炎抱着心儿,心都软化了。
逢人就说心儿喊他爹爹了,以至于一刻钟后,全家人都知道,心儿能喊人。
于是一家人围着心儿,教她喊人。
“心儿,喊曾祖父。”
“心儿,喊姨祖母。”
“心儿,喊哥哥。”
……
……
云青瑶都不想凑热闹,托着腮看着他们笑。
心儿也笑,嘴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萧炎的心都化了,晚上非要将心儿放中间睡,云青瑶为了不厚此薄彼,于是一家五口人,挤在一张床上。
小世子给弟弟妹妹讲故事,哄着他们睡觉。
等他们睡着了,他就抱着云青瑶,要她讲故事哄他。
萧炎看着被三个孩子隔开的媳妇儿,就算他胳膊再长也碰不着她。
等三个孩子睡着,又默默的将三个孩子抱走了,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云青瑶睡觉。
七月流火,夜凉似水,此刻宫中的晗春殿内,却一片火热。
云雨歇了,皇帝昏昏欲睡,容妃捻了一颗给他,低声道:“元郎,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