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番外·七校军演7 厚积薄发
此时距离第一军校闪电突袭已过去了五个小时, 全新的防御工事已经建立，得到第四军校尽半库存的他们无疑是剩余六校中实力最强的一所，不仅仅是荒星内的目光都盯在赫尔南多的身上, 在荒星之外的帝星上，也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时隔多年，吴秦将军携夫人再次出现在了楚宅。
楚逸为两人的到来做足了准备，两人来到前厅落座时, 吴夫人非常心细地注意到桌子上摆着的茶点都是吴秦爱吃的。
作为政斗的“失败者”, 李褚已经将自己的爵位还给了楚逸, 只是出于各种考虑, 黎里对外仍没有揭露他的身份，他仍是世人眼中的“楚檀”。
不过吴秦夫妇显然不在此列，他们来到前厅时，吴秦在楚檀的画像前驻足了良久, 他在来到楚宅前，刚刚去楚家的墓地看过真正的楚檀。
黎里将她在蔚蓝海发现的事情告诉他后, 他便私下里接回了楚檀的尸骨, 只是碍于如今政局未稳, 许多真相暂且不能公开, 吴秦和楚逸只能在私下里为楚檀举办了一场葬礼, 将他与楚夫人合葬一处。
多年好友竟早已逝去，吴秦很难形容自己得到消息时的心情。
只能说，好歹他年纪已经足够大，性格也沉稳了许多, 在经历一些时间后，能够接受下事实。
可当他此时此刻，阔别多年后再次来到楚宅, 站在朋友年轻的画像前，他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真的完全接受了。
画像中的楚檀正直青壮，眉梢眼角都是睥睨意气。吴秦站在他的对面，仿佛还能看见他扯着略带嘲讽弧度的嘴角对自己说：“蛮夫，这么多年都没能看透我的计划，真假都分不出，蠢不蠢？”
吴秦从未觉得自己聪明过。
至少对比楚檀，他在战争以外的事情上，就从没赢过他一次，所以大多时候，两人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吴秦都会听楚檀的。他们之间只爆发过一次不可回转的冲突，就是在对待联邦的立场上。这场冲突源自于理念的不和，所以时至今日，吴秦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然而当年的赌气之举害得朋友身死异星，这件事吴秦大约一辈子都不能原谅。
吴夫人非常清楚吴秦的心结，所以她见到丈夫停在了楚檀的画像前也没有打扰，她甚至拉住了想要去叫人的楚逸。
最后将吴秦从往事中拉回的，还是从二楼下来的李褚。
无论当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这些年他对楚逸的养育之恩是真的，楚逸对这位叔叔也确实有感情。在确认了楚檀的死亡与李褚无关后，她便向黎里申请接回了李褚，大有要照顾李褚后半辈子的意思。
李褚很难拒绝楚逸的要求，楚逸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还是答应了。
李褚刚从楼上下来，便看见吴秦盯着楚檀的画像发呆。和吴秦也算是做了小半辈子朋友的李褚即刻明白吴秦的状态，他如今已经不用背负楚檀的身份，所以也不必在对待吴秦的态度上过分斟酌。
他没有吴夫人的顾虑，直接开口道：“不是约了一起看孩子们的军演吗？画像上又没有转播。”
吴秦被李褚的声音拉回。
他如今看着李褚和楚檀一模一样的面容还是有些不自在，好在李褚现在已经不戴眼镜了，他与楚檀不一样的瞳色让吴秦心里稍宽。吴秦一回头瞧见不知等了他多久的吴夫人和楚逸，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收拾好了情绪，两步走回了桌前，与众人一起收看起了转播。
楚逸对这次的军演最熟悉，所以理所当然的当起了解说员。
“这次的比拼要比从前都激烈些，才第一天，第四军校就已经出局了。”
由于其他学校暂且没有鲜明的动作，电视上正循环播放着第一军校进攻第五军校的场景，看着这极具吴秦风格的突袭战，李褚下意识便将视线投向了吴秦，想要听一听吴秦的想法。
不止是李褚，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一下被所有的目光凝视，吴秦喝茶的动作都差点不稳，他咳嗽了一声，倒也没有遮掩的意思，非常坦荡的说：“第一军校赢不了了。”
吴夫人听到这样的答案，颇为无趣的转过头，便将屏幕中的视角重新掉回了第三军校的区域，倒是楚逸想要知道答案，并不了解军事的她虚心求教：“您为什么这么说？从物资军备来看，第一军校不是势头正盛吗？”
吴秦搁下了茶杯，他向楚逸解释：“赫尔南多没有允许第三军校或第五军校进入。”
楚逸不理解这句话的解释，她想问的更清楚些，又怕自己问的太过浅显，纠结间，李褚回答了她藏在心中的疑惑。
“行军对抗无外三个因素，军人能力、军备实力、后勤补给。从赫尔南多进攻第四军校的手段来看，他只拥有军备实力和后勤补给，在整体的军人素质上，是略逊于其他学校的。”
李褚解释地很耐心：“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火力覆盖的打法。如果这场军演不存在君瑶、库欣、还有我们皇女殿下这种特殊单兵存在的话，抢占了先机的他确实能够赢。”
楚逸渐渐明白过来：“……赫尔南多有足够的火力进攻其他学校没错，但他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挡单兵特殊作战，他守不住自己的领土！”
李褚露出了赞赏的表情，他颔首道：“没错，赫尔南多的进攻在展示了优点的同时也暴露了缺点，他没有绝对的手段阻止敌方的特种作战。若是想要稳固战果，他就必须要弥补这一缺憾，向尤为擅长这方面作战的第五军校或是第三军校，寻求结盟。”
楚逸这下彻底明白了吴秦那句话的意思：“……第五军校和第三军校没有对第一军校的行动做出反应，这就意味着赫尔南多没有在行动前向两方请求结盟，他冒进了。”
李褚微微颔首，但对于冒进的结论，他还是没有做出评价。
李褚说：“倒也未必。”
楚逸更迷惑了。
楚檀是文官，是帝都研究院的院长，原本对于军事研究就不深，故而她自小同样远离军政，对行军打仗更是一窍不通。
李褚与吴秦显然不是这样的人，李褚是民兵起义出生，后来又随着王默巡视边军，对军事上的了解即便不提天赋，也是颇有经验。
在这一点，李褚与楚檀又有很大不同，至少楚檀不会有这么多的兴趣和吴秦谈论一场军演。
吴秦看了李褚一会儿，对楚逸温声道：“你看，攻下第四军校后，赫尔南多是有攻击第二军校的实力的。但他没有即刻攻下第二军校，相对的，他还纵容了第二军校的行军。”
这也是吴秦惯常的手段，非常熟悉这套路的吴夫人撇了撇嘴角，直白道：“赫尔南多不傻，知道自己不结盟守不住，但他也不想以弱势结盟，最后仍是落得战败结果。所以他只是想要提前多占些好处，同时，逼迫其他感到威胁的人行动。”
什么样的人会感到威胁？
自然是单兵不强的第二、第七军校。
赫尔南多已经演了一场闪电战，他们会担心对方以绝对的火力在自己身上炮制也是理所当然。尤其是军演不同于其他，军演的表演性质太强，这也就意味着寻找临时战友结盟的可能性远比实际更低。其他学校自然可以静观时变，但在火力上如今已远逊于第二军校和第七军校却很难等待。
最迟到夜晚，这两所学校一定会有所行动。
而一旦这两所学校行动失败——敌人减少，只需拉上一个能弥补弱点的同盟，开场得到了一处基地的赫尔南多在这场军演中的使命便也差不多完成了。
第一军校的表现会令各大军校记忆尤深，即便赢不了，他这个第二位也当得实至名归。
这是吴秦当上元帅后常用的手法，稳健可靠，获利不多，然而牺牲也少。
不过吴夫人和李褚显然都不喜欢这样保守的动作，他们喜欢的，显然仍是在第十一星域服役时，吴秦那新奇又刺激的打法。
吴秦察觉到了另两人的兴致缺缺，忍不住叹了口气。
作为军区大将，他倒是挺欣赏赫尔南多的，在明白自己赢不了的情况下，以最小的代价谋求最大的利益，战场上有时就需要这样懂得审时度势的指挥官，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帝国军队的力量。
当然了，身为军人的第一使命还是胜利。
像赫尔南多这样太过“审时度势”，未战就先思考退败的指挥官，确实也不适合激战。
吴秦在心中做了判断，接下来的荒星军演也真如同在印证吴秦的话一般，第二军校和第七军校都同时行动了。
第二军校的指挥官迪普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格，在多方结盟造拒后，为了获胜的可能，她也只能孤注一掷，向第六军校发动了进攻，就在她进攻态势拉开的同时，第七军校也与第五军校同步产生了摩擦。
这两场交火倒是教科书般的排兵布阵了，在实力悬殊的状况下，第二军校与第七军校毫不令人意外的败了。
第六军校与第五军校分别再下一城。
军演进行到第三日，三所学校已经被踢出秀场。除却第三军校仍困于基地外，其他三校都已经扩大了自己的排兵范围。
楚逸端来了晚餐，吴秦说最迟今天，第三军校应该有所行动了，所以她十分紧张，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她将晚餐布置好，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屏幕，她问道：“殿下她们行动了吗？”
吴秦也正觉得奇怪呢，按理说第三军校如今已是被彻底包围的态势，若是再不有所行动，一旦包围她的三校中有两校结盟了，面对火力的差异，第三军校几乎没有反抗的可能。
吴夫人显然也不能理解自己儿子迟迟不动的原因，她开口说：“难道吴琰也不打算赢吗？”
“不可能。”率先否定了这点的竟是李褚，他面色平静，语气却斩钉截铁：“这帮兔崽子比谁都想赢，你儿子连协助政变都做得出来，行事明显就是年轻时什么都不顾及的你。”
“赫尔南多或许求稳，但吴琰这小子，一定是奔着赢去的。”
听到李褚的评价，吴秦有些讶异。
他都不知道李褚居然对吴琰有这么高的评价，他有些不自在，谦虚了一句：“可他毕竟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作，或许确实是被赫尔南多与库欣压制了。”
李褚完全就没把赫尔南多和库欣放在眼里过，他告诉楚逸：“把第三军校所有被拍到的镜头调出来，我不相信这帮小鬼真的毫无行动。”
楚逸显然也是坚定的“黎里一定赢”派，她听后便开了另外数个屏幕，将所有第三军校被拍到的视频全部放大放出，因为第三军校迟迟未有军事行动，所以在其他军校交火的时候，他们被拍到的镜头并不算多。好在在场的人分别是当年差点打下第四星域的革命军首领和曾统领这个帝国军击溃联邦的前元帅，这点信息，也足够他们拼凑出想要的结论了。
第三军校并非毫无行动。
第三军校在赫尔南多夺下第四军校的下午，便已然开始分批次行军了。
李褚的眼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吴夫人神情复杂，她说：“你儿子还真像你，如果我没猜错，他这手用冒进来形容都轻了，胆子够大的。”
被归功的吴秦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半晌说：“我年轻的时候，可也没像他这么敢玩啊。”
楚逸一开始没懂，当李褚直白告诉了她吴琰可能的打算时，楚逸的眼睛也睁大了。
这一刻，她的想法和吴秦倒是差不多：吴琰的胆子也太大了，这真是她从小认识的那个万事不经心的纨绔小侯爷吗？
吴琰的胆子确实很大。
作为极可能被围攻的中心，要怎么样才能顺利摆脱困境？
吴琰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答案，在被包围的情况下，对方都不需要有多厉害的单兵作战技术，即便是单纯用火力覆盖，也能让他们输的连牙都没得吭。
也还是王奕和君瑶提醒了他——战场从不是看一时得失的，既然这块地方实在危险，那先换一处不就行了？
规则从来没说过基地毁了就是输，只要基地的指挥官没有投降，那这场战役就不算输。
只可惜第四、第二、第七军校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防线被攻破，指挥台被霸占，指挥官便理所当然地认输交出了基地控制权，全然忘了，基地的控制权不是限死的东西，它是可以移动的。
作为军备所用的通讯车，它在前几场战斗中，大多都是被用作基地与派出作战的小队联络所用。可在吴琰手里，它直接变成了移动基地！
只可惜由于赫尔南多的行动太过精彩，随后第五军校与第六军校的行军又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第三军校隐蔽的行军最后反倒被遗忘了。
没有人在意的行军让第一军校和第五军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或者说，即便他们发现了这场行军，也未能猜到行军的真实目的。
考虑到第三军校变|态的作战能力，第一军校与第五军校在如何处理“老朋友们”的手段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他们选择了没有死角的火力覆盖。
“反正君瑶一定能护住殿下不受伤，咱们太过畏手畏脚了，反而是对君瑶的不够尊敬。”
卡罗尔兴致勃勃地开着机甲携带着数十炮筒做好了炮轰准备，他和吴真说：“等咱们夺了指挥台，就去嘲笑君瑶和王奕，一对一强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被咱们给打了。”
吴真原本有些犹豫，但在赫尔南多说“生擒皇女”时，还是忍不住动摇了。如果真能击败君瑶，那先等一场火力覆盖也不是大事。
俗话说的好，一切恐惧来自火力不足。
吞了两家军火，合起来手里有按平方米炮轰第三军校基地能力的两校，在仔细回想了三校运动会的过程结果后，非常果断地选择了先用导弹打招呼。
没办法，要想赢过变|态们，只能比他们更变|态。
只可惜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第三军校所有的基地在目前根本空无一人，甚至连军备都没有留下多少。
这场“盛世烟花”，炮轰了个寂寞。
五辆工程车被改造成可以接收通讯的临时通讯台，以吴琰为中心，第三军校的士兵从两天前开始，就分为五个纵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们的基地！
这帮孩子非常聪明，而且散兵渗透能力极强。
连吴秦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的去向，直到在第一军校与第五军校的动手，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时，第六军校旧基地猛然燃起的战火，才令他们才发现了黎里他们的去向。
他们竟然在第六军校所控制的区域里！
并借着第六军校整饬第二军校区域的功夫，一举侵占了第六军校除指挥台之外的所有区域！
第六军校的指挥台在转眼间变成了孤塔，即便特兰想要夺回基地，在第一军校与第五军校虎视眈眈之下，也没那么容易。
刹那间，被包围的变成了第六军校，第三军校重新得到了一处不用担心腹背受敌的好地方。
密特拉气到差点砸坏通讯仪，千防万防，竟然没防住他们眼皮下的第三军校行动。
特兰也没想到第三军校竟然真的没有和赫尔南多及卡罗尔结盟，以至于当第一军校联合第五军校强强配合直接火力覆盖了第三军校基地时，他由于太过震惊，竟错过了最后一次察觉第三军校目的的机会，让对方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就夺得了第六军校原本大半的区域。
对此，吴琰表示：第六军校好啊！除了和咱们接壤了一部分外，绝大多数的地方由于地势原因，与他校相邻的边界都少，虽说有被越山突击的可能（毕竟他们就是这么做的），可除了一点外，第六军校完全就是处易守难攻好地！
“温思尔还是偏心，最好的地方还是留给自己了。”吴琰对目前的基地满意的不得了，虽然从资源来看，第六军校的地方远不及第三军校所在，可若论到军事上的地理位置，简直没有比第六军校更安全的位置了，如果他们被第一军校与第五军校的行动逼到出军第二军校，吴琰想要来这场基地交换，还没那么容易。
如今他顺顺当当坐在了第六军校的原基地，连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喜欢的不行，惹得韦岫无奈翻了个白眼。
韦岫递来通讯：“第六军校的信号，你接不接？”
这当然是要接的。
通过官方的校间通讯一向是军演的保留节目，胜利方嘲笑失败方，野心家寻求共谋者，这些通讯不知道给直播添了多少收视率，计划顺利正得意的吴琰也没有要避开这点节目的意思。
他笑眯眯地接了自他们进入荒星以来第一个外部通讯，第六军校的指挥官特兰倒是没他想象中的那么气急败坏，只是他身边的密特拉表情着实算不上好。
“武侯阁下，真是精彩的渗透。”特兰和他打了招呼，甚至还夸了吴琰不守自己家去偷别人家的行为。
吴琰对此全盘照收，他说：“没办法啊，谁让我们孤立无援呢，我们毗邻四校呢，一旦有两家联合起来，我们那点小地方，每平方米都能被颗炮弹轰上，你瞧，赫尔南多和迈耶不就干了这种缺德事吗？今早这场‘焰火’，怕是把第二军校第七军校剩下的所有炮弹库存全砸过来了吧？”
吴琰不住摇头：“一片焦土啊，我就算是想守，家里也住不了人呐。”
“形式所迫，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还希望特兰学长理解理解。”
听到这话，密特拉差点以下犯上。
什么叫做形式所迫？
第一军校和第五军校不做人，你的武力不用来报复攻击你的学校，反而用来突袭我第六军校？
这般组织严密的突袭进攻，要说不是早有预谋，谁都不会信！
特兰听到这话，笑容也淡了些，他说：“阁下带走了大量的军火，并且用军火轰开了我们在基地的防线——这样充足的准备，实在很难让我相信您是情势所迫，说是您早对第一第五军校的行动有所预计，我还信些。”
吴琰倒也不完全否认：“预计自然是有些预计，毕竟是曾经对抗过的友校，对他们心狠手辣的程度还是了解的。就好像您了解第二军校，对他们很容易就反手打赢了一样。”
密特拉显然没想到在帝都从不显山露水、如同傀儡般的小武侯嘴皮子这么厉害。
他忍无可忍：“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还得谢谢您的趁虚而入？”
吴琰一点都不觉得羞愧：“螳螂捕蝉而已，说的你们没这么打算对付第五军校一样。”
眼见这场通讯即将毫无进展，韦岫和特兰及时的分别夺回了话语权。
韦岫说：“第三军校毕竟毗邻第二军校，加上先前第一、第五军校为了一击必杀动用了大量军备，从后续实力而言，是决计不如按兵不动的贵方。贵方若是此时进攻第三军校，相比还是能夺回该有的区域的。”
——连指挥台都没了的一片焦土我要来干嘛！？
特兰忍住骂人的冲动，在思索片刻后回答：“你们的意思是——”
“焦土很适合作为机甲兵的战场。”
韦岫微笑道：“第一军校反正已经和第五军校绑在一起了，我们两校为什么不试试合作呢？我们有信息，贵方有最出色的机甲纵队，若是我们联合，军演结局应当能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