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亏损
清歌有些愣怔，东方翎这边已经继续问道。
“一月几休？银钱怎么分成？有没有什么保障？”
这里白颖儿还在，虽然不管事但好歹是半个东家，清歌有些无措。
白颖儿却是也是好奇的，她虽然不知道东方翎想做什么，但是一直觉得东方翎很有意思。
再加上白辞也多次和她说让她接触接触自家的产业，总归这些东西是不能给那些天天存了坏心的家伙的。
白颖儿不喜欢管这些，所以铺子都是白辞在管。
现在东方翎有兴趣，她自然也想听听。
“你尽管说。”白颖儿说话，在他们眼里，是比东方翎说话更管用的。
清歌想了想，“休息是没有的，若是头牌是能有一日的休息。银钱的话，我每月是一两银子，更多的姐妹兄弟是五钱。”
在座的哪个不是挥金如土，听到这个工钱，几人都有些愣。
东方翎倒是心里有数的，她看着清歌柔声道，“你们不用接客吧？”
东方翎说的隐晦，但是两人都明白。
清歌嘴角带了点苦笑，“流水他们会好一些，我们的话……若是碰上贵人要求，掌柜也保不了我们。”
东方翎看向那个叫流水的男子，五官分明柔和，若不是在这里，东方翎觉得他很像私塾里的先生。
“你们都是生计所迫才来这的吗？”
东方翎问的含蓄，流水却是大大方方笑道，“我们都是奴身，为奴为婢可能还不如这里。”
这倒是东方翎没有想到的，看来这白辞心也还算善。
“其实我们很感激东家，不然若是在寻常府中，我们可能会遭受的事是这里的百倍。”
东方翎点点头，话到此处，菜也上来了。
核桃大小的金色小包子，掰开里面是香浓的肉汤和剁碎了的小牛肉。夹杂着一些冬菇和笋片，满口生香。
巴掌大的鹌鹑，用炭火细细烤了一道，撒上简单的调料，端过来的时候就觉得香味扑鼻。
一道红烧乳鸽，腹部切开居然内藏乾坤，里面有几尾不知名的浑身无刺的小鱼，乘在腹中的一泓汤水中起伏，看想去竟像是活着的。
东方翎尝了一尾鱼，鲜嫩无比，简直比鲈鱼肉质还要细腻。
还上了几盘菜，都是摆盘精致，口味上好的佳肴。
东方翎感叹着不论是古是今，对于吃食上人类总是有无穷的智慧。
清歌和流水在一旁帮她们布菜，自己连口水都没有喝。
东方翎明白这也就是他们的工作。
可能和普通楼里还需要陪客人喝酒比起来，这样简单的工作他们更喜欢。
一顿饭吃到一半，楼下奏乐的四位女子躬身下去了，轻纱从楼顶翻涌下来，将中间的台子包围成了淡淡的红色。
纱后面缓缓走出五六个女子，因为轻纱的原因，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出婀娜多姿的身材。
她们穿着露脐的紧身半裙，上身是一件短袖小衫，赤着一双玉足，腰上和足上挂着小小的铃铛，一动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站在中间的女子手里拿了个小鼓，她轻轻一敲，五人同时开始起舞。
动作整齐，但又各有风味，饶是东方翎看了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看了片刻，东方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白颖儿是个顶晓得人情世故的，见东方翎似乎有话和自己谈，就先吩咐清歌和流水两人下去。
东方翎倒是平日里没发现白颖儿的机灵，只能感叹毕竟是白家人，还是有基因在的。
“颖儿，你可晓得这玉芳阁的收益如何？”
卢晓玉正在啃鹌鹑，虽然直接上手动作有些不雅，但是这又没旁人，自是乐得自在。
“那还用问，肯定是好的。”
白颖儿看着卢晓玉叹了口气摇摇头，“这玉芳阁啊，的确是没有庆来酒楼生意好。”
白辞希望多培养妹妹一些经商之道，这几个明面上的酒楼的情况也会和白颖儿说说。
原本这玉芳阁是来分庆来酒楼的热闹的，庆来酒楼作为邺城最大的酒楼，可以说是日日满座，赚的盆满钵满。
可是毕竟酒楼只有一家，其他的要不是用作他处，要不就是针对底层百姓。
为了能够有钱自己赚，白辞想要开家分店。
不过白辞的确是有点头脑，他知道庆来酒楼的成功不是可以随意复刻的，想要玉芳阁也有生意，就得有点新意。
除了酒楼赚钱，还有什么地方？
青楼。
但是普通的青楼太俗气，白辞也不想沾，这才想出来这个变通的法子。
“我看外面等着的马车不少，生意应该不差。”说到这个东方翎就有些奇怪了。
白颖儿叹了口气，“生意是不差，但是这种尝试毕竟是新鲜，有的女子是不愿意来这种地方的。”
“更何况，虽然这里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男女，但若是富贵人家想要强占，我们其实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这里的吃食价格和庆来酒楼差不多，但是装潢，还有这些奴婢的买身钱，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东方翎闻言沉默了片刻，“难不成现在你们还在亏损状态？”
白颖儿想了想，“似乎是的，之前的投入是回不来了，就希望以后能少出点是非，不然光是安抚客人都要搭进去很多钱。”
东方翎点点头，实际上这个白辞听上去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只一条，就是出身差了些。
虽然是最大的皇商，但毕竟身上没有功名，在邺城，你再有钱也架不住人家当官。
所以一旦出现了矛盾，苦果只能自己吃。
东方翎摩挲了下指尖，之前在脑海中隐隐有构架的想法逐渐成型。
想做的事之前就有想法，但是现在有了县主的名头，她办事倒是更加方便了。
东方翎清了清嗓，白颖儿抬头看着东方翎，东方翎柔声道，“我有个法子，但是你得回去问问你大哥。”
白颖儿知道东方翎主意最多，当即就想答应。
东方翎摇摇头，“这可不是儿戏，你且让你哥哥先盘算盘算。”
“翎儿想做什么？”白颖儿微微歪了脑袋。
东方翎笑了笑，“我想盘下这玉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