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受害者小白花?
这边万臻启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人略有些奇怪的表情,仍旧自顾自说着。
“若是换了我,有人这样污我名声,又利用我牟利,现在又有如此好的机会让我撞上,我是绝对不会轻纵了他去。”
裴沉冬微笑着看着对面义愤填膺的万臻启,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戚皇后是何等的聪明绝顶,在后宫那种地方哪怕没有宣帝的宠爱,依旧过得顺风顺水。
大皇子万臻飞又是如何英明果决,在他眼里,是比当今太子要更适合帝位的人。
可是到了万臻启这,是怎么养成这种性子的。
他难道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他觉得最为无辜的东方翎的手笔吗?
裴沉冬心里暗自摇头,虽然现在看着几个皇子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但是底下的腥风血雨从未停止过。
也难怪太后要让他多带着万臻启历练历练。
不然,就他这个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的性子,估计到时候非但不能成为大皇子夺嫡的助力,反而会变成拖累。
这日东方翎打了个胜仗,自然是喜滋滋的回去休息了。
她挑今天,就是因为东方淳夫妇昨日才去的军营,怎么着都要后日才回来。
东方武跟着去校练场了,也不常在家中。
因着新的律令颁布,看似只是小小一条律令,实际上背后要完善、补充的东西还很多。
东方文也是忙的经常就睡在府衙里,整个武英侯府就只有她们两姊妹。
而东方瑛是知道东方翎要做什么的。
如果其他人在,东方翎自然知道他们会无条件相信自己,帮助自己。
可是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表面上看着只是涉及几个低位嫔妃,但是其实核心是那位正得圣宠,儿子又是太子的淑贵妃。
东方夫妇都是直性子,不会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虽然是光明磊落,但是在这种较量中难免容易被人抓住了把柄,落了下风。
她希望这事她自己完成。
就像东方夫妇希望她能开心快乐一样,她也希望她的家人不需要为这些事烦恼。
这边东方翎已经伴着月色沉沉入睡,那边裴沉冬送走了二皇子,自己看着已经开始收拾摊位的庆隆巷沉思。
“喻之,今日这事我看得出来是东方翎所为,可是她最后的轻易放过,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凌字山不是万臻启那样天真烂漫之辈,虽然出身清清白白的诗书世家,但是毕竟在朝廷里任职,又跟着裴沉冬多年,自然想的会多些。
“是啊,最近颖儿也不和我说什么,今日之事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参与。”
裴沉冬看着杯底的残酒,“参与?不一定。知晓,那是肯定的。”
裴沉冬悠悠呼出一口气,“难不成她之前多次和长安、卢晓玉她们相聚真的只是游街吃茶?”
“不过,她告诉了她们多少,就不清楚了。”
凌字山目光中少有的显出几点赞赏,“不过从今日看来,她做的是极好的,起码得了民心。”
白辞则有些不赞同,“再怎么说,也是有些妇人之仁,最后对那些掌柜们没有杀鸡儆猴,可以说是有些失算了。”
“妇人之仁?”
裴沉冬嗤笑了一声,目光淡淡,“我总和你们说,做事便要和下棋一般,走一步,看三步。你们却还是只看到现在的场面便以为是结局了。”
凌字山悚然一惊,“你是说,她还有后手?”
裴沉冬垂下长长地睫毛,在烛火下看上去如同玉雕的人一样温润柔和,“若是我猜的不错,最起码还有一环。”
裴沉冬告诉他们,以他识人的目光,如今的东方翎说不定后面还会有两环。
而且目的也不是这几个小小的掌柜或是退款,她的目的……
裴沉冬目光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兴趣,这东方翎的目的,可能真的是直指宫里的那位。
有脑子,也有胆子。
是为何突然开了窍裴沉冬不在意,不论是自己想通了,还是受到高人指点,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
东方翎想做的事他也能猜测个大概,但是他还是好奇,东方翎下一步会做什么。
月色幽幽,伴着打更的声音安抚了邺城百姓的梦境。
第二天清晨,东方翎坐在象牙小凳上发呆。
她在想着今日是不是进宫觐见一下戚皇后,原本这事应该不用她出面。
不然宣帝知道了就过于刻意了。
可是之前东方翎拒绝了长安的赏花邀请,长安那个性子还愿意继续之前的安排与否是个未知数。
就在东方翎犹豫之时,门房从二门递了话来,说今日长安公主一大早就进宫了。
这消息是公主府一个二等丫鬟递来的消息,东方翎舒了口气,心里也有些触动。
看来长安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
而且,还知道来个消息和自己说一声。
东方翎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对长安也太过苛责了。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自幼又是被宠溺着长大的,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算啦。
这次的事情过去后,她主动找她出去玩玩吧。
凤鸾殿内,戚皇后一身明黄绣凤纹宫装,头戴赤金镂空雕花珍珠钿子,整个人明媚大气,雍容华贵。
“你怎么来了?”戚皇后在铜镜中看到女儿款款而来,脸色前几日好得多。
长安规规矩矩给戚皇后行了个礼,“母后,你这是要去哪?”
戚皇后崇尚节俭,相比起淑贵妃可以算的上很朴素了。
但是一旦戚皇后正式装扮了,那一定是有事发生。
“我去找你父皇,他现在在前朝议事。”
长安心里微喜,这倒是正好。
她挨着戚皇后站着,看着戚皇后钿子上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母后,你听说了吗,昨日东方翎去京兆府打了场官司。”
戚皇后正在戴手串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长安。
长安被戚皇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东方翎之前的嘱托,咬咬牙。
“我觉得父皇才下律令他们就这样做,简直是知法犯法,您和父皇说说,一定要好生查查。”
戚皇后打量了长安片刻,语气淡淡,“这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