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平衡利弊
东方翎心情激动，写的字都飘忽了起来。
大大的一张宣纸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利，一半是弊。
在利的那边，东方翎逐字逐句写下了几条。
肃德公父亲母亲都已经逝世，没有供奉公婆的要求，也就减少了矛盾。
肃徳公家底深厚，不会用到自己的嫁妆钱，甚至自己作为国公夫人还会有俸禄拿。
肃徳公一心钟情白月光，根本不会碰其他女人，那她也就不需要面临生育之苦、之险。
以肃德公对她的态度来说，应该也不太会去她的院子，她也不会天天为难自己。
再加上武英侯府这样一个强势的娘家，东方淳和夏飞湄是不会因为她嫁人就不管她的。
那她岂不是……嫁了一个，有车有房、有钱有势，没有婆媳关系，不用生儿育女，还经常不回家的老公！
这不就是现当代女性最为期待的婚姻！
突然觉得自己赚大发了的东方翎思想之门大开，连带着对皇家也没有那么看不顺眼了。
虽然还是有很多困难和大坑，但是起码从这桩婚事来看，也不是那么糟。
至于弊端嘛……
肃德公府有很多女人，虽然裴沉冬都没有碰过，也没有名分，只是打着暂住的名分。
但是的确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她过去肯定会有很多纷争。
这个前提是她东方翎对裴沉冬有感情，当一个女人不坠入爱河时，那么她将是无敌的。
更何况她是天家赐婚，地位不可撼动，这些女的再斗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正因为她德行有亏或者无所出被休了，那她就能回家了！
美滋滋！
不过东方翎也没有天真到认为一点困难都没有。
对于她自己来说，靠着娘家或者夫家的名望钱财，始终是不够独立。
还剩一年，她得好好为自己谋个底气。
昌国对女子的限制不多，女子也可经商，开铺子。
富贵人家的子女甚至能够通过特殊科举入朝为官。
但是因为大部分的贵族家庭还是秉持着女子的前程终究还是嫁人。
所以为官的女性很少，邺城贵女的心思还是主要放在如何求得一位如意郎君上。
夏飞湄似乎也有多为东方翎打基础的心思，有意开始带着她频繁走动，参加各种宴会，就是希望东方翎能多些人脉关系。
毕竟以前东方翎的人际实在是……太差了。
结果东方翎没想到的是，比宴会先到的，居然是卢晓玉的帖子。
夏飞湄大感欣慰，催着东方翎出门。
东方翎见帖子约的地点是邺城最大的酒楼“庆来酒楼”，便换了便装，带着春雪和最能骂街的冬叶前去赴约。
出门前就遇到了小尾巴东方瑛，现在的东方翎对武英侯家的人就是亲人的即视感，自然二话不说领着东方瑛一起出门了。
自己这婚事不尽如人意，东方瑛可不能和自己一样，都要出嫁了才开始应酬。
东方翎一行人低调地从武英侯府侧门离开，这还是东方翎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自己上街。
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古街道、古城墙，穿着各色布衣的男女大大方方走在街上，偶尔还可以见到穿着锦衣的人影穿梭其中。
东方翎这里走走，那里看看。
今天的装扮也是晨露特地下了功夫的。
不过普普通通的月白常服，头发挽了个普通的双平髻，带了两朵纽珠蝶形绢花，整个人看上去青春活泼。
又用黛石将她五官的惊艳生生压下去几分，整个人看着不过就是个还算貌美的小姐，任谁也不会将她和前几日艳惊四座的东方翎联系起来。
东方翎正在挑着糖葫芦，听到身后有男子正拍响了惊堂木。
“话说在一华夏大陆，人人以钢铁为车马，可于地上驰骋，可于空中翱翔。在这其中，有一女子，名曰程渺……”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陪着东方翎去了宫宴的春雪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去。
那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馆，围聚了很多吃茶的男人，看打扮应该就是附近的小贩走卒。
东方翎听了一会，故事和之前她在宫宴说的基本重合。
但是因为她也只讲了一个开头，所以这里的说书人自然也只能讲到她说的位置，就拍响了惊堂木。
看着听书的人露出不满，东方翎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故事，还挺有受众的。
东方翎看了一眼冬叶，冬叶心领神会穿过路到了茶馆，拿了几串铜钱拉过了方才的说书人。
东方瑛吃着糖葫芦，听着春雪和她解释刚才说书人说的就是东方翎之前讲的故事，东方瑛瞪大了眼睛。
“姐，你那么厉害啊！接下来呢？我也想听。”
东方翎按住东方瑛，好不容易安抚住想听故事的小姑娘，冬叶就回来了。
“小姐，故事是他东家和他说的，他也说不清东家是从哪听来的。这个茶馆的掌柜，奴婢有印象似乎是宫里庆嫔的人。”
宫里的妃子自己在外面也会有铺面，有的触角长的、势力大的产业更是遍及全国。
庆嫔……
东方翎点点头示意大家接着走，没一会就来到了约定的“庆来酒楼”。
庆来酒楼是白家的产业，也是邺城最大最好的酒楼。
许多皇亲国戚都会来这，比方才街边的茶馆高了许多等级。
东方翎才进门，小二就迎了上来。
“您随我来。”
东方翎看着店里一掷千金的装潢道，“你知道我？”
小二长相很清秀，他笑了笑，有股狡黠的味道，“卢小姐她们已经到了，吩咐小的侯着小姐。”
难怪这庆来酒楼会如此火爆，连个店小二都是顶机灵的。
东方翎没有犹豫，跟在小二身后上了二楼。
一楼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大厅还搭了个台子，用轻纱掩着，里面传来女子轻盈的歌声。
二楼则都是包厢，门不开谁也不知道房间里是谁。
东方翎跟着小二走了一会，什么都听不见，看来隔音也是极好的。
小二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东方翎推开门，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