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竹林
“司家那小子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村里的老光棍司朋收养了，司朋一生未娶，就收养了司钰寒那么一个儿子。就在前两年，病死了。家里没一个女人，活得都不像样子。”苏氏回想着从前的司家，叹气道。
看样子还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可怜人，对于这一点，白清清感同身受。
白清清随着白志国收拾了院里唯一的那只老母鸡，用绳子将母鸡的脚绑在一起，在农村，老母鸡是很值钱的，全靠这个下蛋出鸡崽。拿走了老母鸡，如今家里就剩两只鸡仔。
收拾妥当，俩父女从村子的小路走着，因为司家在村尾的山上，所以走到那里需要一些时间。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院子里都能听到小孩们逗乐的笑声。大槐树下还有还有妇人们聊天的声音，都是一些八卦的妇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事。见到白清清父女俩个路过，都打着招呼。
“白大哥带着你家黑妞去哪？”见她们拎着一只老母鸡，瞬间吸引了这些妇人的目光。其中一个妇人首当其冲道。
“昨天我家清清落了井，被司钰寒救了一命，这不，去答谢人家嘛，先不多说了，我们就先去了，你们继续聊着哩。”白志国道，然后带着白清清尽快离去，因为他知道，现在不快点走，这些妇人一定会跟着她们去司家，惦记着这老母鸡呢。
村里每户人家不像现代那样整齐，弯弯绕绕的。因为没怎么和司家走动过，白志国带着白清清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了司钰寒家。
白清清以为自己家够穷，想不到这个眼前这个司家更穷，就两间茅草屋子，感觉摇摇欲坠。并且周围一片荒芜，坐落在半山腰，一眼望去就他一户人家。难道一个人在这个半山腰不害怕吗？
哐哐哐，白志国敲着门：“有人在家吗？”
闻声，里面走出来一个男子，看着二十左右，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一身破烂的衣服，补丁都是歪歪扭扭的，男人留着长发，一脸的络腮胡子盖住了脸上大部分皮肤，皮肤呈小麦色，一双眼睛深邃好看。
司钰寒打开门，看到父女俩，招呼着往屋里坐：“白叔和白妹子啊，屋里坐吧。”
进了屋，里面就几张木制的座椅板凳，还有一张木床，工艺看着都不错，床上的薄被子发着潮味。角落有两只兔子，墙上挂着几张兽皮。看这个样子，他是个猎户。
“钰寒啊，昨天真的多谢你了，救了清清一命，不然真的就见不到她了，我们这次上门来，也是来感谢你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你能收下。”白志国说着，将手中的老母鸡递给了司钰寒。
“白叔您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任何人见了都会救的。这我真不能收。”司钰寒推阻着，是真的没想过有什么回报。
“司大哥，你就收着吧，你不收我还以为你嫌我们给的少了呢。”白清清附和道。
司钰寒看着白清清，眼中闪出一丝疑惑，传闻这白清清可是智力有缺陷的，可现实是并没有问题。
“白妹子可别这样说，我没有嫌弃的意思。”司钰寒只能挠挠脑袋，这个事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既如此，那你就收下吧，厨房在哪，我给你放过去。”白清清热情，看了看另外一间敞开的灶房就拎过老母鸡拿了过去。
走进去，发现好几个看着几天没洗的碗，还有一股子菜馊了的味道，杂乱脏。
来不及阻止的司钰寒跟在身后早就羞红了脸，只不过络腮胡盖着，并看不出来。
“让白妹子见笑了，鸡就放在旁边的竹兜里，别熏着你，快出去吧。”司钰寒只觉得红了脸。
白清清倒是不介意，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这种情况倒是可以理解。看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自己缝的，歪歪扭扭。
“没事的司大哥，我帮你收拾收拾。”说着，白清清撸起了袖子，帮他收拾着灶房。
这时，另外一间的屋子传来了白志国的声音：“钰寒，你这桌子可是自己做的吗？”
听到这话，司钰寒又不得不去招呼白志国，只能对白清清道：“白妹子你可别弄脏了手，随便弄弄，不能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呢，你快去吧。”白清清说着，手中的活都没有停下。
司钰寒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只能回去招呼着白志国。
家里没有热水，拿了两只干净的碗装着清水，先去给白清清递了水，再回到屋里把水递给了白志国：“叔，喝点水，家里没有茶，还望叔见谅。”接着又道：“这桌子都是我瞎琢磨自己乱做的，让叔见笑了。”
白志国夸着司钰寒能干，而白清清这边则擦洗着灶房，该洗的洗了，该归拢的都归拢了，好一会，这灶房变的干净整洁。
做完这一切，白清清出门看着这四周的环境，他家背后是一片竹林，正值春天，这种时候，竹笋也该冒出来了，要是有一场大雨的话，还能找到一些菌子。做起饭来绝对鲜美。
白清清盘算着，和司钰寒搞好关系，明天上这来找找春笋和野菜。
进了屋，白清清看到白志国与司钰寒相谈甚欢，聊的都是山里的事儿。
“司大哥，这后面的竹林可是你的？”白清清问。
“不是，一直都有这片林子的，不过很少有人来这，大多人都会去村前的那片马鞍山。”司钰寒答道。
这样好的林子都没人来，那她白清清一定要好好地发掘这片山林。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有时间，钰寒也多去我家坐坐。”白志国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说道，现在不走的话，天黑了更不好下山。
“叔，和白妹子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司钰寒挽留着。
“不必麻烦了，清清她娘早在家做好了饭，我们也该回去了。”白志国说着。
司钰寒想到自己做饭难以下咽，也不好意思继续挽留，想着下次一定请人家来家里做客，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
寒暄了一会。司钰寒送着父女俩下了山，在山脚就被白志国叫了回去。
司钰寒再回到屋里时，看着干干净净的灶房，心里不禁感触。也在心里默默感激着白清清，少年的心有了一点点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