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他不值得可怜
在一千年前，这世界根本没有除妖殿。
有的只是几个除妖世家。
殿主没有名字，非要说的话，他姓杜。
因为他是除妖世家杜家家主酒后乱性，与青楼头牌生下的孩子。
杜家家主不认，青楼男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万人睡，谁能证明孩子就是她的？
何况那是一个男孩，就算真是，又有什么用，不能延续香火，不能顶天立地，不能光宗耀祖。
但那头牌认准了自己能靠这个孩子翻身，孩子刚诞生，他就抱着孩子去到杜家大门口跪着。
此事一出，杜家是把孩子收了，但也更不待见这个孩子。
没两年，那头牌就因为本身有花柳病而去世。
这让杜家家主更觉得头牌只是想让自己帮他养孩子。
于是她开始把殿主当奴隶养。
四五岁的年纪，殿主就被派脏活累活，还要每天被打骂一顿。
兄弟姐妹都是母亲宠爱的孩子，唯有他被叫阿脏。
说他生父脏，说他本身就脏。
他的生命中也不都是悲剧色彩。
例如要给他哥哥联姻的世家胡姓小姐，就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
那胡小姐看他可怜，总是给他吃的。
看他被骂，总是为他说话。
胡小姐的面容，也就是画上这个人。
此时殿主大叫，从谭心指尖儿插入的地方开始往外渗血。
冯芷兰一惊。
“心心，你没事吗？”
谭心露出宠溺的笑容。
“放心吧小乖乖，哥哥没事，哥哥呀，这是在为你报仇，故意弄痛他。”
谭心被关心后，心情更好。
一张妖媚的脸，也露出更冷肃的表情。
很快，周围屏障上出现更多的画面。
殿主是喜欢胡小姐，但却带着别样目的喜欢。
他想改变命运，趁着胡小姐来找兄长的时候，灌醉胡小姐，把自己身子给她。
但是胡小姐为人正直，漂亮心善，没让他得逞。
还看他可怜，没有把这件事对外说出去。
但殿主却做了一件令所有看客都不耻的事。
他勾结了妖。
说也奇怪，那只雌性妖开始没露脸，脸总是模糊的，不知他记忆里就如此，还是怎样。
后来那雌性妖才变为胡小姐的样子。
与殿主行云雨之事，借力量给殿主。
让殿主杀害了杜家上下连下人在内的四十八口。
又杀害胡小姐在内的胡家五十六口。
殿主彻底继承了杜家胡家两家的所有资产，吸掉他们所有的灵气。
彻底突破人自然寿命大限，一举创立除妖殿。
夏非烟看着这些，怒斥。
“那胡小姐一家招谁惹谁了！？胡小姐还帮他……”
夏非烟捂着脸，听声音简直要气哭。
“我简直想不到，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恶人。”
“他让段云芊做的事，原来就是他自己做的事！方面说要保护人类，背后其实也吸食人类的灵气助长自己！”
冯芷兰挑眉。
大概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鲜明代表。
安羽搂住夏非烟，小声安慰。
他自己也很难受，和殿主在一起几百年，他一直拿殿主当如父如兄的存在。
可夏非烟她们可是被殿主从小养到大啊。
“小乖乖，到你出现了。”
“啊……哦！”
殿主在与那顶着胡小姐脸的妖频繁鱼水之欢，能看得出每次都是那妖魅惑殿主。
殿主本人是痛苦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他一直喜欢胡小姐，用冯芷兰那个世界的话说。
胡小姐大概是他永远的白月光。
爱而不得。
很快，殿主又谋划着杀掉那雌性妖。
在一次欢愉之后，殿主特意没有像以前一样走掉，嫌恶地泡着冷水洗着身体。
而是拥抱住那妖。
用自己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
“你喜欢我吗？”
那雌性妖笑了一下，“我喜欢你的身子。”
雌性的妖抓起殿主的一丝发，放在鼻子边嗅嗅。
“我知道你看着我的脸，跟我在一起，其实是把我当做胡小姐，我不介意。”
“因为我也不爱你，你不过是我的玩物而已，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殿主不在意，他又用自己带着青紫的手臂，搂着那雌性的妖。
突然，从他胸口处冒出一把水做的剑，直接刺向那妖。
剑在穿透那妖身体的时候，自动形成锁链，让她不能动作。
那妖也收了游刃有余，要起身，却被殿主抱住，吻住她双唇。
那妖也终于不再顶着胡小姐的一张脸。
而是露出火红的发，和……张扬的尾巴。
狐狸尾巴！？
冯芷兰看着倒吸一口气。
殿主的记忆还在继续投放。
那妖道：“你杀不了我，我寿与天齐，是这世界唯二诞生的两只与天同寿的妖之一！”
“我知道……所以我只想封印你……”
殿主的锁链慢慢收紧。
他的黑发与女妖的红发纠缠交错。
“你知道吗？和你的每一次肌肤相贴，我都觉得恶心，你不是我的胡小姐，却只有你能变成胡小姐的脸……因为你把胡小姐吃了……”
“所以我要封印你，让你没有自由，永远只能看着外面……透过我的眼……”
殿主说他翻阅古书，钻研所有的法术，只找到一种。
那就是与她有肌肤之贴，而又灵气高强的人，才能束缚她这种大妖。
女妖挣扎，却无法挣脱锁链。
但她不怒反笑。
“你有什么脸说我？是你吸干了胡小姐的灵气，让我吃掉她的。无所谓……你能束缚我，不过千年光阴，我已经算出，千年后，你将连连衰败。”
“啊不……其实衰败已经开始了……你看看你的手腕……”
殿主一愣，一颗种子埋在手腕之下，发着微弱的光。
这个世界男女，雌雄，孕育孩子都是通过种子。
男女同房后，女子手腕和男子手腕同时出现种子，示意新生命的到来。
然后种子要被剜出，种在水中，期间经历开花结果，方能诞生宝贝。
红花是女孩，蓝花是男孩。
殿主目露凶光。
他随即用法术又出一道水柱，直接刺向自己的手腕。
一瞬间鲜血直流。
当两颗种子汇聚在空中的时候，殿主发现自己怎么击打那种子，种子都不碎。
冯芷兰知道，这就是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