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顾长安的身世
“爸，你这是咋了？长安，长安你快进来！”
顾娇娇的声音，惊恐中夹杂着焦急。
李长安顾不了那么多，夺门而入。
只见他爸躺在床上，翻着白眼，嘴角流出血来。
“爸，你这是怎么了？”
“妈，你快去找李大夫，快点，他刚从我家出去，应该没走远。”
卜姚莲也吓坏了，当即往外奔。
顾娇娇手扶着门框，感觉身体更软了。
刚刚听到对面房间有动静，琢磨着是不是公公要喝水之类的，再加上吃完药，她意识逐渐清醒，便爬了起来。
谁知道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
长安爸在这时候逐渐恢复了点意识，看到李长安，张了张嘴低声道：“长安……爸对不住你，白让你、你花那么多钱了……”
李长安焦急道：“爸，你先别说话，我妈已经去找李大夫了，再有个几分钟他就来了。”
“来不及了……”
长安爸的视线，落在了掉在地上的农药上。
顾娇娇的视线也落在了瓶子上，当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顾娇娇整个心都凉了。
她曾经有看到过报告，这种农药哪怕是一滴，粘上都救不回来。
李长安红着眼眶道：“来得及，一定来得及，我这就去找村长，让村里的拖拉机送你去县城的医院。”
长安爸微微摇头，喘着气道：“真来不及了……你听我说，我、我不是你爸……你是我当初，从部队抱回来的。”
“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爸，我不许你胡说。”
长安爸继续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亲爸妈……牺牲了，临走前把孩子托付给我。”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来两张照片，颤抖着手递给李长安。
照片上的两个人全都眉清目秀的，眉宇间跟李长安有些相似。
顾娇娇也才意识到，为什么李大柱和李二柱都长得五大三粗，且相貌平庸，反而是李长安，白净英俊不说，身高都甩两个哥哥一大截。
这么一看，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
李长安固执道：“你们就是我亲爸妈。”
有人影在这个时候窜了进来，李长安见是李大夫来了，赶忙道：“李大夫，快来给我爸看一下，他好像喝了这个农药……”
他将瓶子捡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药瓶子，然后咬牙道：“我爸全身都瘫了，他是从哪儿来的农药？”
卜姚莲被吓了一跳，眼神闪烁道：“他喊我进来，说是屋里有苍蝇，要我给他找瓶药打虫，我哪知道他是要自己喝的……”
李长安听了这话，一双眼睛更是变得猩红起来。
“打虫？妈，大冬天的，哪里有苍蝇？”
这一句话直接让卜姚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我是榆木疙瘩脑袋，我哪里会想到那么多。我是你妈，你爸出事了，难不成我也跟着去？那行，我现在就随了他！”
卜姚莲说完，就要去撞墙。
谁知道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一个顾得上管她，她冲过去竟然没有人阻拦，干脆将手搭在墙上，凑近了才把脑袋往墙上磕。
就这么咚咚磕了几下，还是没有人搭理她，卜姚莲嗷的一嗓子就嚎出来了。
这声哭声，立马引起周围的注意。
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的，看到躺在床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长安爸，再看坐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卜姚莲，一众人都知道，肯定是长安爸不行了。
“这咋回事啊？不是前段时间才做的手术？”
“地上有药瓶子哩，该不会是服毒了吧？”
“可怜啊，多好的一个人，看了李大夫也拿这事没办法。”
李长安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父亲痛苦地在他面前挣扎，但却无能为力。
顾娇娇扶着门框，一步一步挪到他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示意安慰。
这一刻，连带她的心都是沉痛的。
很快，老大还有老二家的全都过来了，瞬间围了一屋子人。
一个个嘤嘤哭泣，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卜姚莲在这个时候猛地站起来，冲着他们几个道：“快，赶紧给擦洗一下，再把衣服给穿上，免得他到地底下了没衣服穿。”
顾娇娇知道，老一辈走的人，是有这个习俗的。
大家又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
顾娇娇看着卜姚莲，她其实很想问他一句，打虫的话，用得着给那么多农药吗？到底有没有给公公说别的什么？
丧事办得很简单。
因为条件受限，加上这个时代的人都简朴。
顾娇娇也是当天下午病就好了，看着黄土埋了棺材，顾娇娇也想了很多。
是不是几十年后，她也魂归这里？
安排完公公的丧事，村庄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没多久就打春了，人们也开始了忙碌。
小腊月比刚开始的时候胖了不少，看到人也会笑了，白白净净的模样，看到的人都说喜欢。
只是李长安多了份愁容。
至于卜姚莲，李长安兴许也猜到了些什么，这两个月都没太搭理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
因为带孩子，顾娇娇并没有在地里干活，而是李长安出面，给她寻了份喂村里的猪和鸡的活。
扯的猪草被送过来，顾娇娇就拿着刀剁草，小腊月被放在做好的小床里，顾娇娇看着也安心。
昨天她正在厨房烧饭，锅里炒着冬天打到的野猪肉，一只大手就从身后环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接下来是熟悉的声音：“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顾娇娇回头，就见李长安正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她脸颊红了红道：“赶紧撒手站好了，一会儿路过的人看到，指不定要说什么闲话。”
李长安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那怕啥？我抱我媳妇，就算是抱也是合法的，而且我还是在我家抱的。”
果然，很快门口就有人路过，能够赶紧将他的手推开，低声道：“看吧，我就说会别被人看到。”
哪知路过的人非但没离开，反而在他家院子停下来。
随即冲着他们道：“兄弟，干活渴得慌，在你家讨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