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荒漠中的彼岸花
荒漠上,一辆朋克造型的蒸汽摩托疾驰着。
在黑土镇里大概耽搁了两个小时左右,现在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看样子一会儿就要下雨。
“不出意外的话,后半夜应该能赶到清河镇。”
织宇抬头看了眼天色,略显稚嫩的脸庞上,虽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是焦急的不行。
据蒋天生所说,跟他们山贼团合作的,是清河镇的王家。
王家在清河镇手眼通天,家主王德发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行者,在整个清河镇都是排的上号的强者。
更有传言,王德发是从祸乱时代存活下来的一代行者。
通常一代行者的子嗣,一出生便能继承其灾力,也被称为二代。
但不知为何,他的儿子却并没能继承老爹的灾力,这让整个王家岌岌可危。
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世道,一个强大的家族如果没有行者坐镇,那么等待他们的,势必是衰败和被吞并。
于是私底下,王家买通了索塔山贼团,暗地里去周边一些村庄里掳人回去,用以给他儿子虐杀觉醒灾力。
“这混账时代,真特么恶心。”
作为从文明世界穿越而来的织宇,对于这个需要杀人才能觉醒能力的世界,真的是非常厌恶。
虽然内心着急,但面前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
“还真是望山跑死马啊。”织宇自嘲道。
眼尖的他,发现了一道清晰的车痕。
从痕迹的清晰程度来看,姐姐他们一行人,应该没比自己快上多少。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织宇低声安慰自己。
忽然,他感到了一阵轻微的头痛。
像是喝醉断片了一样,他的脑袋里莫名响起了很多人的尖叫声。
眼前的画面,则像是老旧电视机一样,开始不断闪烁着雪花。
但这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
眨了眨眼睛,头疼感消失,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清晰。
定睛望去,不知何时,面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农田。
田里种着庄稼,庄稼很普通没什么异常,在农田的中央,还立着一个稻草人。
黑色的秃鹫,停在稻草人的肩膀上,嘴里还叼着一块腐肉。
迎风而来的晚风,将莫名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
这一切都很正常,看上去就是普通农家的田地,但落在织宇的眼里就有些诡异了。
“荒漠里怎么会有农田,莫不是海市蜃楼?”
织宇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
无论是龙门村、黑土镇还是清河镇,都坐落于龙国的西北部。
这里一年四季几乎无雨水,常年干旱被大漠沙土覆盖。
这里的农夫几乎都是靠打猎生活,怎么可能会有人种植庄稼农田?
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他很确定这条路是通往清河镇的。
“没有走错路啊……”
织宇将摩托车速度放缓,以匀速行驶着,同时警惕的打量着这座农田。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太阳彻底落了下去,一轮妖异的紫色月亮,缓缓升了起来。
一望无垠的大漠,悲壮而又雄浑。
当紫月升起,地平线尽头被染上一层妖光,悲壮中有股神秘的诡异感。
月光也并不是一直都是紫色的,当灾力出现后,它才变成了这样。
大概十来分钟后,织宇已经靠近了这座农田的外围边缘。
惊讶的他发现,这里种的并不是稻子,也不是任何他记忆中的动植物,而是一种诡异的红色花朵。
这花朵通体透亮呈红色,花瓣如条状随风晃动,像是女子般妖艳而迷人。
大片的红色花朵,在农田里摇曳,带着一股魅人的魔性,仿佛能吸引人的心神。
就连织宇也就在不知不觉间,将摩托开进了农田。
直到靠近,他方才大惊醒来:“这是彼岸花!”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彼岸花?”
不会错的!
在前世,织宇不止一直在网上看到过彼岸花的图片,但却从没人见过真实的彼岸花。
可为什么在异世,居然会见到前世鼎鼎大名的彼岸花?
淡淡的花香飘荡,让身处农田的织宇有些恍惚。
用力摇了摇头,织宇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停下了车,小心的迈步,尽量不触碰这些花朵。
鬼晓得触碰到这神秘的花朵,会发生什么。
异界生存手册。
不了解的,没见过的,别碰,别问,别理。
终于,在向前行进了约莫百米后,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较为强壮的农妇,她穿着灰色的粗布裙子,很认真的在田里埋头除草,手里更是拿着水壶,轻轻的在为彼岸花浇水。
从打扮上看,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你好……”
织宇停下了脚步,向着她问好。
农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直身体看向织宇。
她的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于是织宇也向她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清河镇还远吗?”
农妇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保持着微笑。
被盯的有些发麻,织宇感觉不妙,但还是自顾自道了句,“谢谢。”
然后翻身上车就要离开这里,但不出意外的话,要出现意外了。
“咯咯,外来人,留下喝杯茶水再走吧。”
刚要启动摩托的织宇,闻言浑身一抖。
他头也不敢回,只是干笑着,道:“您太客气了,我还有急事,就不麻烦了。”
农妇依旧重复着这句话:“咯咯,外来人,留下喝杯茶水再走吧。”
暮色降临,紫色月光投下,映照着农田里诡异的红色花朵,极致炫目的同时,却又诡异的惹人脊背发凉。
“咯咯,外来人,留下喝杯茶水再走吧。”
农妇依旧在重复着这句话,织宇浑身汗毛倒竖,自己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鬼东西?
现在的他跨坐在摩托上单脚支地,一时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心中无法平静,农妇的话语仍旧不停的从后方传来。
“妈的,不管了!”
咬了咬牙,织宇猛地将油门拧到底。
“轰轰轰!”的油门声,在这诡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或许是因为宁静被打破,身后农妇的声音戛然而止。
农田中央的稻草人,仿佛也因为这噪音,而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