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喜忧参半
次日，
等赵灿来到赵家粮铺的时候，徐庆和孙丙二人已忙活地满头是汗，正在粮铺内辛勤工作。
“小郎君来了！后院我去看了，一切照旧！”
“小郎君，今日几个熟客订购了一些粮食，我等会一一送去！”
“车行的阿牛好像要北上，我托他带句话，若是遇到阿郎，且让他早点回来！”
“小郎君，前堂的粮食也不多了，你看是否”
刚刚端坐前台，徐庆和孙丙就主动将今日的事项汇报给了赵灿，与前几日截然不同，宛如两人。
赵灿微微一笑，不动神色。
这就是主动性与被动性的差距。
一个拥有主动性的员工，创造出的价值远胜于被动性的员工！
只要给予员工一定的物质奖励，自然会大大地激发员工的主动性，
经商十几年，
赵灿深谙此道，与那些只会画饼的傻狗老板不同。
“这才哪到哪啊等我家业再大一些到时候拿出部分干股分下去，准让你们一个个嗷嗷叫。”
赵灿心中如是想到，吩咐了徐庆和孙丙几句，继续端坐在前台看起了书。
书是《春秋》。
前身的赵灿懵懂无知，被人唤作书呆子，每有闲暇，便翻阅四书五经。
可惜资质驽钝，灵智未开，许多书他读了，私塾的老夫子也教了，就是读不懂，读不透，宛如稚童。
如今，赵灿继承了前身的记忆，随着书页翻转，脑海中有关春秋的记忆缓缓浮现，然后一一加深。
【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
时间转眼来到了五月二十六，
二十多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赵灿过了一段非常充实的时光，在这段时间内，他深居浅出，用一种略带戒备的眼神审视和观察着周围。
体会着北宋末年，民间百业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们的喜怒哀乐。
直到此时，
赵灿身上终于有了几分古人的气息。
小雨淅沥沥地下着，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徐庆和孙丙也闲了下来，
赵灿见状，干脆今日就开坛，把发酵的粮食进行蒸馏。
“去后院库房！”
赵灿带着徐庆和孙丙二人来到后院库房，搬出一个大酒缸，打开封泥后，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孙丙好酒，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受不了，他探着脑袋往酒缸里面看了一眼，却发现只有发酵后的粮食而没有酒水，
脸上大失所望。
“小郎君，你这酿酒的法子怎么跟徐家酒铺的不一样啊？是不是搞错了？”
孙丙有些忐忑不安，深怕赵灿这大半个月的心血白费。
“没错还没结束而已。”
赵灿指挥二人把酒缸的粮食掏出，放入了蒸馏器中。
蒸馏器里面内有玄机，上层是水，中间有个管子，下面才是发酵完成的粮食。
灶台起火，
滚滚火焰燃烧，不断把热量传递到蒸馏器中，发酵的粮食缓缓蒸馏出酒。
约莫半个时辰后，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管子缓缓流了下来，一股浓郁的酒香开始在屋内弥漫着。
“嘶——好香！小郎君，这就是你酿造的酒吗？怎么跟清水一样，但是很香！”
孙丙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喉咙疯狂上下滚动，忍不住要喝上一口。
赵灿‘嗯’了一声，随手拿过一个小酒缸开始接酒。
灶火凶猛，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不断添加柴火，直到蒸馏器不再出酒。
“好了，换下一缸粮食。”
徐庆点点头，大步走向外面库房，不多时又抱了一缸一百五十斤的大酒缸走来，掏出发酵好的粮食放入蒸馏器中。
另一边，
赵灿正在欣赏自己这一世的第一个产品，白酒。
一百五十斤发酵后的粮食，最终只得到了约莫七十五斤左右的白酒，满打满算才八个小酒缸。
八个小酒缸就这么开着口子，浓郁的酒香不断弥漫开来，
一旁的孙丙时不时抓抓脑袋，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
“孙丙！”
“诶！”
“你过来！”
赵灿用酒提子舀出一点白酒，倒入碗中递给孙丙，道：“喝喝看，给个建议。”
“好！”
孙丙大喜过望，他搓搓手，一脸激动地接过瓷碗，小心翼翼地抿嘴喝了一口。
“唔很很辣”孙丙砸吧砸吧嘴，眉头紧皱，“喝下去肚子和胸口火辣辣的痛很但是感觉很爽，出了一身汗。”
赵灿又递给徐庆一碗，你也喝喝看。
“谢小郎君！”
徐庆道谢后，毕恭毕敬地接过瓷碗，小心翼翼地举起瓷碗，把碗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赵灿：
孙丙：
“啊！”
徐庆脸色瞬间涨红，他瞪着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赵灿和孙丙，额头大汗滚滚而下。
“是条汉子！这酒都敢干了！”
孙丙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看到徐庆火急火燎地跑出屋子后，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这才转头望向赵灿：
“小郎君，可是要准备售卖这烈酒？”
“是！可有利头？”
“有！绝对有人喜欢，此酒很烈，与徐家酒铺那种软绵绵的酒不同，必然深受底层百姓，或者北地汉人的喜欢。”
“通透！”
赵灿不由诧异地看了孙丙一眼，没想到这个偷奸耍滑的工人还有这番见解，果然是资深酒鬼。
“那你觉得此酒售价几何，会有人购买？”赵灿再次询问，准备考验一下孙丙。
孙丙沉吟片刻，缓缓道：“至少一斤十文起步！”
“十文？”
赵灿陷入沉思，
3000斤粮食，约莫能出1500斤白酒，一斤十文，1500斤不过能得15000文，约莫十五贯。
太低了！
这个价格别的不说，远不如卖粮食来得钱多，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摇摇头，
赵灿道：“太少了，入不敷出，远不如粮价，岂不是笑话。”
“小郎君莫急，我还没说完呢。”
孙丙笑眯眯道，他伸手拿过一个空的瓷碗，倒入大半清水后，又往里面倒入了小半碗白酒。
赵灿一愣，继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