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改器具
时光一点点的流逝，牧远身边的大树不少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倒下。
望着周边那巨大的生命体在他的身边陨落，牧远却是不悲不喜，像是原本就应该这样一般。
他身躯上的树皮，越来越厚，纹理越来越清晰，像是一个老者脸上密布的皱纹。
即便偶尔冠顶之上也会发出几根嫩芽，但却改变不了他已经衰老的事实。
他头顶的这片天空越来越广阔，周边的树木已经极少有超过他的存在。
他的叶片欣喜的接受着每一缕阳光的照射，像是赢得了最后胜利的人们享受着世人的赞许和掌声。
他终究是成了整片林中最挺拔高耸的存在，恍然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来。
天空或是骄阳似火、或是阴雨连绵、或是寒风凛冽，或是飞雪漫天。这一切都只是他生命中必经的一切，让他没有感觉丝毫的不适。
直到有一天，凛冽的狂风吹拂过自己的头顶，他才发现，原本为他阻挡暴风的大树们，已经全部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里。
这一次，终于轮到了他。
狂风不断的折取走他身上的枝叶，却仍像是不满足一般，疯狂的蹂躏着他。他的根死死的扎在土壤里，努力的让自己不被连根拔起。身形始终挺拔，不愿为这强风而弯下他骄傲的头颅。
可这一切却像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一般，狂风丝毫没有因此而怜悯他。在一次次的往复的侵袭下，他的身躯终是被拦腰截断。
“死了吗？”
牧远却是很平淡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他的生命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无尽的幽暗将他吞噬。
他感受不到光；感受不到声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感受不到生命在他身上的抓挠；
唯一让他庆幸的，同时也让他感到难过的，是自己还能思考。
当一切都感受不到，只有漫长和无尽的幽暗，思考便成了一种折磨。
这无尽的岁月，所修的“道”究竟是为了什么，牧远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可他却察觉，自己此刻已经感受不到了悲伤。
幽暗，无尽的幽暗，牧远正在被这无尽的幽暗一点点的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牧远仿佛察觉到了一点水珠划过的感觉。
他敏锐的差距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再多拥有了一丝对外界的感知。
……
无尽的密林中，一棵参天巨木倒在一旁，上面长满了各种的苔藓和菌菇。
而在它身边一棵被拦腰截断的巨树，树干上再度生长起了一根枝丫，上面冒出一点细小的嫩芽。
牧远在漫长的岁月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而这次，他虽然不再高大，但却蕴藏着无尽的生机。
“寻得仙功助煅神，困心玉树化灵身。
魂囚天地云霞返，命束乾坤日月频。
雪雨流霄鼳做伴，虫嘶鸟语唤新晨。
疾风摧断千秋道，往复迷茫又一春。”
……
牧远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听到了门外的呼喊声。
林秋等待了片刻后，正打算推门而入，牧远却是将房门打开了。
“牧远师弟……”
林秋到嘴的话突然咽了下去，他在这一瞬间忽然感觉牧远丝毫成熟了不少。
这一点让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林秋师兄，你是来叫我去参加炼器大会决赛的么？”牧远问了一句，但心里却早已确定了这件事情。
“额……是的，师弟，我们现在出发吧。”
林秋在牧远的提醒下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对着牧远说。
牧远跟着林秋出来，云梦儿早已等待在了这。
“牧远你最近怎么老睡懒觉啊？你……你怎么感觉一晚上变老了几分啊？”云梦儿话说到一半，也是察觉到了牧远的不对劲，转而说到。
“有么？”牧远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胡子长出来太多。
“有，很有，但不是脸上显老的那种。”林秋也是点头说。
“哦，可能是练得功法导致的吧。”牧远却是毫不在意的说。
林秋也没有多问，这方面，如果人家愿意说，自然会说。要是不愿意说，他多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这功法还挺邪门的，我看你还是尽量少练，待会给别人一种未老先衰的样子。”云梦儿则是对牧远练的这功法颇有微词。
“好了，别多说了，我们抓紧时间去比试场地吧！千万别耽误了牧远师弟的比试。”林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对着二人招手说。
三人一同来到比试的广场前，看着比起前两日更加密集的人群，牧远顿时有种在上帝视角看待纷纷扰扰芸芸众生的错觉。
“炼器大会，决赛正式开始，选手入场。”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广场的前端，大家都是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牧远三人在众多弟子的目光中，缓缓地走向了高台。
牧远在手册上的位置序号是三，但当牧远走近时却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在三人中排在了中间的位置。
另外两人也很是不解，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但主持比试的长者却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淡然的开口说：“由于本次决赛的人员数量偏少，原本的规则也并不适合此次的比试。故大会决定将原本决赛炼制的器物重新安排，现在我们将会被手册发放到你们三人手中。”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这大会临时改规则的事情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这种情况确实太少了，众人都很是不解。要单纯的只是因为人数过少那也不致于啊。
“由于炼制的器物是新确定的，为了避免在场的选手在不熟悉的情况下都不能及时提交，大会将难度调整为与半决赛同一难度。时间延长到今日戌时以前提交，排名以提交时间和炼制完成的为评价标准。”
牧远一愣他隐约间像是察觉了这次决赛炼制规则改变的原因，极有可能跟他半决赛炼制发电机那些细微的改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