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卖家产
“温大人,你怎么样?”曹御史扶着温若关切问道,看着她的眼神钦佩不已。
温若幽幽睁开眼,虚虚道:“我无事,刚刚不知是哪个大人的脚绊住了,没撞狠。”
其实是系统让她冲过去时踩别人一脚造成被绊倒,就堵到时卫垣肯定不会再叫她撞第二次,如此逃过一劫。
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吐血晕倒,温若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因此没人追究她撞没撞死了。
她脚步虚浮地缀在后面,后背还是一片汗湿,今日算是保住小命了。
朝臣们议论纷纷走出大殿。
“这,陛下是气得狠了?怎突然吐血?”
“陛下自幼被太后娘娘虐待,可不今日被温大人气了。”
“今日温大人正谏不讳竟以身撞柱,百官之风啊。”
“是啊,真是虎父无犬子,与温老大人一脉同承……”
暴君!呵!温若捏紧了拳头!
昨晚在梦境里帮他挡剑被刺客刺了个破洞,今日又被他砍打砍杀的,这破工作真是不吊着命一天也不能忍了。
回到家,温若刚一脚踏进大门,藕色衣裙梳着双髻的侍女小玉便飞快从院外跑了过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小玉怎么了,你一向不是伺候在娘身边吗?娘她出什么事了?”温若见她一脸着急样,也不由心忧,急忙大步走向屋子。
“大人,是夫人要变卖家产,还要将奴们遣散啊!”小厮常安从屋子里出来,急急道。
什么事这么严重?
温若进去就看见温母和温舅母正坐在堂中,眼泪汪汪,相看凝噎。
“阿若,你额头上怎有块淤青?”温母急急巴巴起身似要抚摸。
“娘,舅母,不小心磕了下,无碍。究竟发生什么事要变卖家产?我们家就常安和小玉两个伺候的人,娘亲遣散了以后谁来帮忙照顾?”
听得问话,温母一脸愁云惨雾地坐了回去与温舅母对视一眼,只挥了挥手让小玉去拿药膏。
温舅母耷拉着脑袋,声泪俱下:“阿若啊,你快救救你表哥吧!他被赌坊的人带走了,说是要一千两,不然不放人,这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啊,怎么拿得出来啊!”
温母也垂下头,低声开口:“是啊,我们刚才就是在算算两家家里能筹多少钱?也好做个打算。”
“什么?他怎么又去赌,上次被砍伤不是信誓旦旦说了再赌就自己剁手自己兜着吗?”
温若简直怒其不争,正色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你们也别管,舅母你忘了上次被人打之事。”
温舅母和表哥闻一文孤儿寡母,这多么年与温家相互扶持,两家互助互利,她记得一年前的闻一文还是个大好前途的国子监书生。
但自从半年前温父去世后,便流连赌坊,几次三番的被赌坊拘住,不交赎金则断手断脚,之前数目还算小,家里凑凑还算拿得出,后面就变本加厉,直到上次温舅母被打,他发誓再也不去了,没想到还是固态萌发。
温舅母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泪痕,半日方抽抽噎噎地道:“这次不是你表哥惹事,他是被人陷害进去的。之前赌坊的小弟来找他说是去赌坊还他钱,只是这局需要有个担保人,赌坊才肯开局。你表哥真的没下赌,就是发现那赌坊出老千,他们闹事这才抓起来了,如若两天内不给钱赎人,他们这次就抓你表哥他去坐牢了。”
温若黑着脸着听完,心里呵呵冷笑两声:“赌了一次,便有十次百次,尽想着这天下不劳而获的好事。赌钱能来钱,会是什么好地方,他们想着赢得大钱,就别想走出大门。”
温母此时也眼眶红红地看过来:“阿若,你舅母一个人养大一文不容易,以往咱们也都是能帮就帮,不过自从你爹过世后,娘知道都是阿若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娘和你舅母刚刚也是想先算算能筹多少,数量实在凑不够,也只能叫他坐牢去了。”
温舅母泪流不止,又捏着帕子拭了拭,音调更是颤巍巍,恳切道:“舅母都知道的,一文这孩子也是越发混账,但舅母就是想着阿若好歹是个官,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此后他是生是死舅母都不再麻烦你们了。”
温若扶额摸到淤青嘶了一声,皱眉:“你们也说了赌坊自己出老千,却还能贼喊捉贼抓人坐牢,定是有着背后之人,又怎会听我一介小小言官的话。”
更何况她这个官,早上还差点人头不保呢!
屋内寂静,众人一时不说话,温母和温舅母哭丧着脸,神情哀然。
温若悠悠叹口气:“娘,舅母,家产和遣散小仆你们就不用想了,这才能几两钱,此事容我想想先。”
事已至此,温母与温舅母也是没有办法了,让温若来管闻一文的烂摊子着实不讲道理,也不能真的为了闻一文就置两家人不顾。
温若捧着药膏回到书房,拿出一块白玉雕成双鱼的玉佩,静默半响。
这玉佩是她穿越而来时,温父说着将温府交给她时一并给她的传家宝,触手升温。
一年前温若飞机失事刚穿到这个温若时,心慌意乱,是温父默不作声的帮助她融入这个世界,后面温父离去之时,更是对她说自己是他第二个女儿,而温母也是一直以她为亲生女儿,所以她对温家感情很深。
温府自搬出主族一脉便成清官之流,温父一死,就剩下一老一少了,若她不女扮男装承父志入朝为官,温家便散了,温氏族人只会将她们门户吞并,届时只能寄人篱下。
叹了口气,温若将玉佩放入怀中,罢了,就最后再救一次闻一文吧,看在之前他在温父病床前那般孝顺模样。
典当行,几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温若走进去,拿出玉佩:“掌柜的,这玉佩活当值多少?”
“嘶,白玉无瑕,质地温润,是块好玉,六百两。”掌柜拿着摩挲几下,透过日光再细细看了看。
这也差太多了啊,温若觉得掌柜的是不是压低了价,沉声说道:“一千两一口价。”
“这可翻了一倍啊,客官便是死当顶了天也只能谈个八百两左右。”掌柜指指旁边板子上的童叟无欺,笑得一脸和善。
“不行,不能死当,日后我还要赎回来的。”温若眉头拧住,死当也是不够的,还有什么办法呢?
早年家里给温父治病就欠债不少,温若靠着俸禄才慢慢还了,如今家里依然穷得响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