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剥皮充草
一群老头从东暖阁跑到了宣政殿，等待着崇祯来上早朝
不多时，他们等来了崇祯，昨夜一晚上崇祯都没出来见他们，他们还以为崇祯不来了
看着高坐龙椅的朱由检，底下的大臣们小声商议着些什么
张文轩自然也到场了
他昨天也听说了，崇祯公开说要重开锦衣卫东厂了
天启年间魏忠贤阉党重权的时候，东林党人是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那时候还是为国想的东林党，斗掉阉党是对的，而现在阉党没了，东林党反而腐败了，这样的东林党留下干嘛？
霍霍国家嘛？
所以说，如果是万历年间，张文轩绝对支持东林党，阿不，支持杨涟之类的东林党
现在是崇祯十五年
对不起，我选阉党
底下的朝臣们窃窃私语没一会，小黄门就扯开嗓子大喊
“上朝～”
众臣齐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照平时的崇祯
现在应该说
“众卿家免礼”
而今日的崇祯不一样，他自从开了东厂，但昨日整顿了锦衣卫，他知道了不少东西
东厂和锦衣卫都有很多发配于民间的探子
可能是你身边说书人，你的邻居，甚至你的亲戚
甚至于在已经沦陷的沈阳，也就是鞑虏所谓盛京，都有锦衣卫密探的存在
只不过许久未联系，不知还是否安好
当年魏忠贤当权之时，整个北直隶，没有一个人逃过阉党的监视
不论东厂，锦衣卫，都是他魏忠贤手下的孙，虎，彪
曾经有个从江南来的富家学子，受南边学府的影响，十分看不惯阉党
但他也深知阉党势大，于是来了顺天府也是闭口不提阉党二字
后来有天夜里，他去逛四牌楼，听说还点了个下头牌，半夜喝多，与那风尘女子欢乐之间，说了几句阉党的不是，还不等他们行完鱼水之欢，也许是东厂番役们也没想在外面听他们共赴巫山
总之就是还没完事，东厂番役就踹门进来了，当场就把那江南学子给砍了
那江南学子家里有一些能力，但是听到是阉党的人做的，当即吓得不敢找麻烦
这也侧面看出了东厂和锦衣卫的探子遍布密集，连青楼都不放过
扯远了
言而总之，崇祯开了厂卫和缇骑，最不愿意的就是那些大臣，以后都不能愉快的骂皇帝了，这怎么能行？
但今日的崇祯未让他们免礼，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龙椅上，底下的朝臣也不敢起来
顺便一提，张文轩是站着的，明朝的高爵位者可以朝堂上不跪皇帝，虽然也没多好，但总比鞑清的干啥都跪好多了吧
“朕听说，你们有事？”
“昨夜朕的东暖阁外，那可真是一片蛙声！”
“朕还以为到夏天了”
底下的群臣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尤其是周延儒为首的几个大臣
他们就是崇祯所说的
蛙
以前的崇祯从不会如此直接了当，现在看来，崇祯大有把他们当第二个阉党，要撸下他崇祯朝的魏忠贤
听崇祯这么说，也没人敢起来回答，崇祯虽然之前优柔寡断，但只要找到机会，罪名，砍起头来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罢了，众卿家先起来吧”
崇祯也觉得如此没什么意义
毕竟一直让他们跪着也不是个事儿
“多谢陛下”
群臣起来后稀稀拉拉的喊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依旧是小黄门的声音，尖尖细细的，不男不女
“臣有事要奏！”
此时，一位大臣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那大臣身着一身青袍，众人也都认识
“臣请陛下叫停东厂和锦衣卫！当年阉党惑乱朝纲，厂卫与缇骑目无礼法，常当街行凶！”
“如今陛下重开东厂与锦衣卫，那置众生于何地？”
那青袍官员说起话来铿锵有力，颇有几分为民请命的感觉
但现如今的崇祯不吃这一套
立刻反驳道
“那爱卿看来，朕当叫停东厂锦衣卫咯？”
“明君当如此！”
“那好，朕可以叫停，不过朕有个条件”
“陛下请讲”
“王大伴，带人去王府，看看王御史的府上是不是只有朝廷奉银！”
原来，这青袍官员乃是，顺天府的一个小御史，官居六品
“若是王御史的府上真只有朝廷的奉银，那朕定当叫停东厂锦衣卫！还各位一个朗朗乾坤！”
那王姓御史听到这里，却是慌了神
别看他这个位置官不大，油水倒是不小
明朝的御史是一个很奇怪的官职，你说他官大吧，却只有五六品
你说他官小吧，他又可以上达天听，也就是随时都可以和皇帝告状
当年太祖设立御史本是为监察百官
现在这些御史院的御史大人们
倒是和那些贪官同流合污了
看着这王姓御史的眼神，张文轩就判断出，这人肯定没少贪
果然不等厂卫和锦衣卫缇骑真的出动
那个王姓御史先撑不住了
“陛下，臣绝对是两袖清风，绝无二财”
可崇祯可不管这些
“来人，拿王御史府上的账本来”
原来，这锦衣卫之中早有备案
这个王姓御史府上的所有钱财，都记在锦衣卫的账本中
“诸位爱卿，看看吧！”
一个东厂番役将王姓御史府上的账本
传递给众臣
众臣之间相互传阅，那王御史眼神灰暗
等轮到张文轩，他仔细一看，霍霍，一个小小御史，竟然贪污受贿十五万两之多！
这可是天子脚下，一个小小的六品御史，监察百官之御史，竟然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贪污数十万两，这难道不是在打皇家的脸吗？
“各位臣公都看了吧？”
“一个六品御史，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贪污”
“你们一个个都给朕说遵循祖制，遵循祖制”
“那好，今日朕就遵循一回祖制”
“王大伴，拟旨”
“顺天府都御史王金宗，天子脚下，贪污受贿，罪该万死！”
“朕遵循祖制，贪污60两银以上者，剥皮充草，以儆效尤！”
圣旨一出，群臣震惊
若崇祯皇帝真遵循了祖制，那该有多少人被剥皮充草？
现如今，整个朝堂上敢说不贪的官员几乎没有
张文轩也有些震惊于崇祯皇帝的魄力
不过想来也是崇祯皇帝从来不怕杀臣子
只是更爱惜自己的名声罢了
朝堂上的臣子，看着被拖下去得途中不断哀嚎着饶命的王御史
都沉默了
今日早朝也稀里糊涂的就结束了
本来那些朝廷重臣，有一肚子的诗书礼法要说
如今，崇祯皇帝来这一出，他们一下子被吓蒙了
不过张文轩看的出来，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