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征兵一万
“杀了他们！”
“杀奸臣，保护皇上！”
流民越来越近，周延儒等朝臣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眼看着流民们就要冲上来了，张文轩赶紧又喊一声
“你们作甚？”
“你们是大明的子民，你们面前除了这些个奸臣还有皇帝车碾，如今这些奸臣贼子当由圣上下令诛之”
有些事，推的差不多就可以了，若是真让流民们暴起杀了内阁首辅和几个朝中重臣，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张文轩的气场还是有的，身穿崇祯皇帝几日前赐给他的绯色蟒袍，常年身居高位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气质
这一嗓子吓得流民们赶紧跪下山呼恕罪
崇祯皇帝也明白这事不能太过，赶忙让王承恩带着几个东厂番役把几个大臣赶…阿不，请下去了
不多时，高台搭好了，高台下面是十五张桌子，都坐着东厂番役，征兵这事总不能让张文轩亲自来，那不得累死
高台上，崇祯皇帝接过张文轩手中的铜喇叭
“朕登基以来，十五载啊，受乱臣贼子诓骗，他们告诉朕，现在是太平盛世，他们告诉朕，顺天府歌舞升平，但没想到在朕眼皮底下，还有这么多，朕的子民，受冻挨饿！”这是朱由检的肺腑之言，多年来，朝臣不停的告诉他，大明在他的手下日渐中兴，他也只是在一封封关外加急的奏章中隐隐看出这大明的实况
“前些日子，英国公失足落水，梦中受太祖点化，才告诉朕”
“朕才得知”
“朕的大明，尔等的大明”
“已经到了不可不改，不可不救的地步了！”
“诸位！朕！不，我！我现在不以皇帝的名义，我以一个大明百姓的名义，请诸位，救这大好河山！”
“朕将与尔等同在！英国公亦与尔等同在！”
话语至此，朱由检早已泣不成声，他真的，今日所见触及心弦
原来百姓还是支持他的
原来人民还是相信他的
张文轩也是潸然泪下，也幸运，这明末是这样一个皇帝，若是朱祁镇，这大明怕是一年都撑不住
崇祯的话也引起了流民们内心深处的家国情怀
“呜呜，圣上说的没错，我是从辽东逃来的，当年我全家十五口，被鞑子杀的一干二净，只剩我在草垛之中才未被发现”一个精瘦汉子操着一口辽东口音，哭的稀里哗啦
“额是陕西来的，那李自成当真不是人，当年额们一家人以为闯王来了就不用纳粮了，哪成想，那哪里是闯王，就是闯贼啊”另一个汉子也是操着一口陕北话不停感叹
张文轩看着差不多了，便请崇祯坐到后面的“龙椅”上
“诸位！本国公受太祖亲启，认识到我大明最大之危害，便是关外之鞑虏，以及内地之闯逆”
“但我大明这大好河山，一万万百姓，竟凑不出一支可战之兵！”
说着，便让边上的侍卫拿来了一幅大明山河图
他指着顺天府大声喊到
“如今，我们在这里，这是我大明的国都”
“而关外之鞑虏”说着，手指移动到了松山城附近
“就在这里！”
“如果我们无可战之兵，鞑虏扣关，迟早打到这顺天城下，当年袁崇焕还在经略辽东之时，鞑虏就翻越喜峰口，兵临这顺天城下”
“当年我们保住了京师”
“现如今，不一样了！如若再来一次，是万万守不住的，这是为何？”
“京营腐败！”
“本国公提督京营，前些日子探查一番，可战之兵不足五千！”
“我大明的精锐啊！
可战者不足五千！”
张文轩不只是大声说话了，简直是在嘶吼，在咆哮
前世看明末史，他就对此心痛无比，今日亲身体验，更是心中难受
“陛下信我，让我征兵以练兵，同袍们！愿为本国公所用乎？”
“愿意！”
“国公爷，我们愿意！”
底下的流民也是震惊不已，原来鞑虏离他们这么近，原来大明都城可战者不足五千！
“壮士不死则已！”
“死亦为国可乎？”
“可！”流民们山呼海啸，这声音响彻京师
“那好，今日，本国公在此为京营征兵一万，入营者，月饷二两，安家费一两，有妻儿老小之人，朝廷愿抚养！”
众人听着张文轩说出的好处，更是兴奋，他们本就受国公爷之恩，现如今入营报恩，还有饷银与安家费，妻儿老小都由朝廷供养，哪个大好男儿不愿前往！
一会，征兵处便运行起来，不少流民自发排队报名
“娘，俺想去当军”三柱子听着国公爷和圣上的话，也是激动不已
虽然朝廷愿养他的老娘，但他仍然有些不放心
“你想当国公爷的兵？”老娘也不拒绝，只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是，娘常教我知恩图报，俺想报答国公爷给俺们的粥饭”
“好，你尽管放心去，娘有朝廷供养，三儿不必多心！”听了自己儿子的话，老妇人也是欣慰的紧
“娘，保重！”三柱子也不矫情，拜别老妇人后就直奔征兵处
他排着队，排了一下午，终于到他了
“差爷，俺要参军”
“姓甚名谁”
“俺爹姓范，俺没有名字，只是俺娘一直叫俺柱子”
“家中有谁？”
“大哥二哥被闯贼卷走，俺爹被杀，只剩俺和俺娘了”
“好，去后面候着吧”
那番役在征兵册上写道
“范柱子，家中老娘一个，兄长失踪，身强体健”
三柱子到了那番役后面，那里都是通过征兵的汉子，也有些太瘦或太小的被淘汰，不过大多汉子都通过了
三柱子等了好久，太阳都渐渐落山了，才来了一个档头，带着几个番役，让跟着他们走
三柱子跟着他们走了约一个时辰，才到了一处营地，一个番役带他和几个汉子去了一处营房，告诉他们今晚睡在这里
三柱子和几个汉子躺在草铺上，带着兴奋慢慢睡去了
崇祯和张文轩是高兴的，连马子豪听说了也是很开心，但也有不少人担心不已
成国公府
“成国公，这英国公和陛下今日竟去了正阳门外流民处征兵，足足征了一万有余！这可如何是好”说话的人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骆养性
“指挥使大人怕什么，咱们的圣上哪会练兵？更何况国库空虚，要不了几天，那些刁民没有拿到银子，定然会发生哗变”成国公朱纯臣却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英国公是功勋贵族，是和他站在一起的，这征兵了，整顿京营了，都是皇帝胡乱搞的
“可是，国公爷…”
“莫要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皇帝爱面子，我们从中一搅和，整顿京营自然不了了之，来，喝酒！”成国公没有给骆养性说下去的机会
“哎，好，听国公爷的”骆养性也只好赔笑，喝下一杯酒，只是心里依旧觉得，这事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