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该强求
段修昼当然不会问一句就算了。
书中, 他就是拿到晏越珩给的一千万投资，赚到三倍的利润！
练舞室内，段修昼擦掉额上的热汗, 给晏越珩打电话过去。
晏越珩：“！！！”
晏越珩哪能在赫连修明面前接电话，段修昼的歌声每个商场都在放, 赫连修明肯定能认出来。
晏越珩摁掉了电话，可是，段修昼又给他打了一个。
这么急？
难道是法院传票送到国外他爸手上去了？
晏越珩好奇得不行, 只好和赫连修明说了声“失陪”, 就到外面走廊尽头处，远离了赫连修明的办公室, 接电话去，问：
“啥事儿这么急啊。”
段修昼专门练过的、柔和好听的声音透过耳机, 传进耳畔。
只听见他笑道：
“珩哥你这么有钱，都看不起拍电影赚这些票房小钱。”
“可是对我来说，珩哥你的毛毛小雨，对我来说很重要！”
给晏越珩戴了个高帽。
晏越珩笑了笑, 不愧是他丑国收的小弟, 说话就是好听。
哪像赫连修明, 天天作妖要这要那，亲亲都要他明示暗示才给。
接着，还听到段修昼纠结地说：
“那电影是一个好项目，讲述民国同性恋的少众故事，探讨当时的风俗人情，很有获奖的可能。”
“只是听说京城影业的老板，他喜欢男人……”
“如果我能带资进组，他应该就不敢欺负我了。”
“到时候还能参与票房分成。”
晏越珩愣了愣：
“这么惨？那你要多少啊。”
段修昼本来只要一千万的, 但是听到晏越珩连几亿票房都看不起、不想赚，可见晏越珩实在太有钱了。
怎么书中的段修昼只问晏越珩要一千万。
这可是同性恋故事啊！
剧本一给过去，晏越珩还能不想看？
段修昼便翻五倍报了个数：“五千万。”
如果晏越珩肯给，他岂不是直接赚4000万，分出一千万投资，再赚电影后续利润的三千万！
要不是国内最高的票房，暂时只有五个亿，段修昼还能要多点。
比如下次直接要一个亿，净赚晏越珩九千万。
晏越珩却听得直愣：
“五千万？你才刚回国，可别被骗了，不就民国爱情剧，用得着投资爆`炸`飞机追车戏大制作这么多钱吗？”
“你出资五千万，还不是主要投资人，那电影成本岂不是奔着一个亿去了？京城影业老板是谁啊这么坑你的？我查查看——”
“靠，我认识的的啊。”
京城影业老板的儿子，是马旺旺。
晏越珩：“……”
马旺旺确实喜欢男人，他爸很多产业，影业只是其中一项罢了。
马爸爸还非常风流，找漂亮女星当女友，找过一堆堆的，绝对不是同性恋。
等等。
马旺旺手下的项目，坑段修昼五千万投资，让段修昼转嫁到他头上？
熟人作案吗这不就是！
还是说——
艹，马旺旺一开始就对赫连修明拍照又怂恿他去当模特的，不是因为追星段修昼，才故意说的五千万吧。
晏越珩气冲冲地和段修昼说：
“放心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找他们老板谈谈。”
“挂了。”
“你等儿，等我电话。”
段修昼：？？？
艹……
第一次狮子开大口就宣告失败，段修昼烦躁地扔下毛巾，收回特意放柔的声线。
书中怎么没说，京城影业老板，和晏越珩认识啊？
段修昼紧张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浑身血液乱窜，心跳也凌乱起来……
要是晏越珩识破了他想骗四千万怎么办。
他还等着华兴被贱卖，钱都到他手里！
现在这可怎么办……
晏越珩没给马爸爸打电话，只是致电去问马旺旺：
“旺旺啊，你家是不是有个给——”
说到这句，晏越珩做贼似的，特意望了望四周，确认走廊上没人，才压低声音道：
“给段修昼一个民国同性恋电影，让他投资五千万进来？”
马旺旺很快就否认：
“我家影业不拍电影啊，全都做院线。”
“拍电影还有亏的呢。只有院线，无论电影亏不亏，电影想赚钱，必须上院线。”
“不过确实听说，有个民国同性恋电影立项了，国内竟然开放同性恋电影立项，这可不得了。”
晏越珩来兴趣了：
“风气越来越开放了啊！”
“不谈这个，院线赚钱起来听起来很靠谱啊，你们还要扩张市场不？我可否参一脚？”
马旺旺道：“一二线城市的电影院覆盖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往三线以外开去，不过那边都没人，不怎么赚钱。”
他又疑惑：“不会吧，你参一脚不是因为要给段修昼更多排片吧？你小男朋友知道了能高兴？他们侧脸几乎一样。”
晏越珩叹气：“哪能啊，他这么红，哪里需要我特意整院线给他排片。”
“我那个小男朋友，可太能花钱了。”
马旺旺都笑了：
“你都能说太花钱，他是让你买游轮还是咋的？看着不像啊。而且买房对你来说不也是毛毛雨？”
晏越珩生气：“游轮不就才一两亿一艘吗！”
“他一开口，就想我花好几千亿啊！”
“虽然他说不会要我买，他要拿国家资金，但国家基金是这么好拿的？反正他和我提了，意思就是在问我要钱。”
而且花了钱，还不一定能研发成功。
对比一下，段修昼和他提演唱会问人借钱，也是暗示他帮忙一二。
但人家演唱会开成功可比研发容易多了。
赫连修明阴谋论几句，就暗示要他倾家荡产……倾掉四五个华兴都不够！去研发别人有的东西。
倒不如相信人家资本家都是大善人，肯定会卖给他呢。
马旺旺十分不解：“干啥能花好几千个亿啊？”
“我想不出。”
“买地皮，一线城市的，现在也才几千块一方。”
“花几千亿，难道他要让你买全世界的地皮呢，珩哥你修辞手法是不是过分的夸张了。”
晏越珩：“……”
“和你说不通，三个月左右你就知道了。”
现在得是保密状态。
话说4g还没研发完成，赫连修明就像已经完全研发成功了似的，在那忧虑好多年以后被卡脖子的事。
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东西忧虑。
晏越珩想不通，挂了马旺旺的电话，主动给段修昼打过去：
“问了，人家影业老板原来只负责院线，不负责拍电影啊。”
“你是被骗了吧？”
段修昼松了一口气，正要编情节。
晏越珩却不听他的，话锋一转，特意提了一下：
“你才刚回国呢，你爸不是刚回。段叔叔在这边有不少产业吧？你没钱问他就是了，他也能给你把把关。”
“他现在还没回国吗。”
段修昼便透露：“还没，他去海岛旅游度假去了”
晏越珩追问：“丑国的海岛？”
“别处买的私人海滩。”
晏越珩得了消息，挂了电话，揣摩一二。
在私人海岛上，或许就见不到国内法院通过领事馆，刊登在丑国公报的通告。
反正段报国一回来就会候审和坐牢，和人合作瓜分了他的产业，可比给段修昼投电影赚多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
晏越珩找人合作去了，和叔辈的约好见面时间，没回去赫连修明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赫连修明完成今天的任务，去查国家科研基金的申请条件。
其实，赫连修明想现在就研发出来。
因为想抓住4g项目这个举世闻名的机会，去推广国产科学仪器。
和晏师兄说这么多，其实也有点微小的希望。
他没有要求晏师兄亏大钱，只是希望晏师兄能和他同心同德，懂他的想法。
然而没有。
已经是意料之中，赫连修明也反问自己。
其实他不应该提，提了就好像逮着晏师兄让他可劲儿亏钱，让他奉献一样，用恋人的身份逼迫他捐钱一样。
提都不应该提的。
亲兄弟也要算明账，何况是同性恋人之间。
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国家基金上。
去官网一看。
国家有五年计划，有支持科学仪器研发的财政拨款！
赫连修明眼前一亮！
只是，去年进口科学仪器，统计就花费了三千亿花币。
国家今年给科学仪器的研发拨款，是五个亿。
是包括了所有领域所有项目的研发经费。
而且，申请条件里，除了限定了申请单位的资质，限定申请人要是博士或以上级别，还限定了，申请单位必须有自筹的经费。
自筹经费和申请的科研经费的比例，至少是一比一。
自筹的，得比拨款还多才行。
赫连修明：“……”
现在的情况也能理解，得先做满足大众需求的产品，才能去追求更高的技术。
要科研机构自筹经费，那科研机构肯定会考虑成本问题。
说不定晏师兄早就知道，申请国家基金不能让他不亏本，所以才如此抗拒。
而且，科学仪器研发出来后，也得有公司买才好。
也就是说，注定亏本的项目，是没公司搞的。
需要买家有相应的需求，而且这个需求，没有被外国科学仪器公司满足到，那买家才会考虑研发科学仪器的项目，或者买国产的科学仪器。
看到这里，赫连修明长长吐出一口气，
还是一样一样来吧……
早知道怎么难，他就不该和晏师兄一口气说总和需要多少。
可就因为是太亲近的人，他才会这样一口气说。
不过，如果晏师兄有觉悟，就会问哪些小的电子测量仪器可以自己研发。
他知道要一样一样来，晏师兄难道就不知道吗？
怎么都不会觉得他想一口吃一个大胖子。
但是晏师兄没有问。
不对，他完全不应该说，也不该下套让晏师兄分步答应。
而且晏师兄本来就不想支持。
如果想支持自主研发，他一定会考虑扩大国产仪器在世界的影响力，扩大受众。
4g项目就是很好的推广。
国内实验室选择国外仪器的原因，一个是因为高精度，另一个是因为外国仪器有公信力。
会担心用国内的科学仪器的实验结果有差，影响实验结果，影响他们给外国投论文，影响他们的职称评定。
但，4g是很难得的、能超越全世界的项目，如果4g的研发或维护的论文里，能特意提到全都用国产科学仪器，这就会让国产仪器的知名度和公信力在全世界暴涨，能给国内研究人员更多信心。
这点上，晏师兄也完全没有考虑。
那就不该强求。
幸好，赫连修明检查过自己签的竞业合同，规定他五年内不能跳槽去别的通讯公司，但，在科学仪器的研发上，没有要求。
这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