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价食物
两人兜兜转转来到登记台，从受理摊点申请的吸血鬼处得知了钱晓杰遗漏的规则。
销售的人类，城堡方会抽取百分之二十的摊位费。如果长时间卖不掉，售卖方需要撤回的话，要自己先把摊位费结清。与之对等的是，城堡方会百分百保证商品的安全，如果商品出现意外，会双倍按照售卖价进行赔偿。
听了半天，感觉不到有什么陷阱，李启星就催促钱晓杰赶紧把自己卖掉。于是，钱晓杰只能不情不愿的拿了张纸和一支毛笔开始写广告。
既然这里都用毫升做单位了，那写字用毛笔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健康的稀有男性，售价四万毫升血液。”
等连猜带想，看懂钱晓杰写的东西后，李启星一把揉烂，另外拿了张纸自己动手。
“身患重疾的瘦弱男性，售价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万毫升血液。”
毛笔写字比较麻烦，一张纸上写不了几个九，本来还想写立方米或者亿、兆、那由他之类的数字单位，但李启星怕这个半吊子世界看不懂，弄巧成拙，只能在这一排九上获取安全感了。
拿着广告牌走了几步，没找到空位，李启星也懒得多走，就随机挑选了一名看着身体瘦弱，长得比自己帅，价格虚标严重的金发男性，让钱晓杰把他赶了下去，自己霸占了他的展台。
“好了，你尽快去制定你的计划。”
钱晓杰刚走了两步，又听李启星说到，“等猎人小队来了，记得叫我。”
“你还惦记着这个啊？”
“怎么能不惦记，那可是里我是说，那可是一个吸引所有吸血鬼注意的好机会。”
钱晓杰转身，还没迈步，李启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再去威胁一下那个黄毛，不然我怕你走了后他揍我。”
“”
对其他人类来说，这些展台就是一个个屠宰场准备台。但对于有了底气，但没有耐性的李启星而言，第一分钟站在这里还很慌，第五分钟就开始觉得无聊，第十分钟开始，他就躺在了上面，一直盯着那名被赶下台的金发人类。
眼见已经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人去管他，李启星开始试着走下展台，在展台附近转悠起来。
二十分钟后，李启星无视了那些对自己广告牌指指点点的吸血鬼，开始在整个城堡中溜达。
就像玩家没有触发剧情前，在游戏世界里完全不会有npc来主动互动一般，他渐渐觉得，既然这个世界是外星人为钱晓杰而建，而外星人是善良的，那么就不应该会发生对自己的伤害事件。
当这种认知出现的一刻，他越想越觉合理，完全没有了身为食物的恐惧，反倒有了种在异国他乡旅游的新奇感。
见不远处有几名俊男靓女的吸血鬼在喝着可乐般的液体，他试探着走了过去，见没人理自己，试探着坐在了他们身旁。有人扫了他一眼，依然没管他。李启星自己动手倒了杯可乐，掀起头盔浅尝了一口，发现是烈酒，又把杯子放回了他们面前，然后起身去其他地方找水漱口。
他离开后，几名感觉莫名其妙的吸血鬼开口交流。
“刚才那个是人类吧？”
“是人类，但别惹他。”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又不是惹不起。”
“你没留意，他手上拿着的牌子估计是哪些混蛋专门用来的碰瓷的。尽量当作看不见他。”
一个酒吧吧台的位置上，李启星对着酒保打扮的吸血鬼招呼到，“给我来杯水。”
酒保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动。
“没有任务，果然不理我吗？”
李启星自己走了进去，在酒柜上一路翻找。
酒保额头上青筋渐渐凸起，在忍无可忍的一刻，手上弹出十多厘米长的指甲对着李启星抓去。
他当然不敢真把这个在售卖状态的人类给杀了，只是想吓唬吓唬，让他老实点。
谁知就在他要抓住李启星的一刻，李启星拿着一个瓶子往后退了一步，这下子收手不及的话，就不是吓唬一下，而是直接开膛破肚了。
酒保急忙转向，重重抓在了李启星身旁的酒柜上，各种酒水鲜血打破了一大堆。
李启星偏头看了看，“不愧是外星人做的游戏，连摔跟头这种细节都弄出来了。”
打开手里的瓶子闻了闻，是水没错了。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后，李启星又把瓶子放回来原位，越过一脸崩溃的酒保，向着另一处人员聚集处走去。
半个小时后，缺乏互动感的李启星失去了兴致，随手拉住一个吸血鬼，“吸血鬼猎人什么时候来啊？”
本来没抱有得到对方回复的期待，但这个问题似乎触发了任务，这名皮肤发红的吸血鬼惊讶的看着李启星，“想不到现在还有人知道吸血鬼猎人啊！可他们在几百年前就被我们杀光了，你上哪儿等去？”
“嗯？”李启星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那你们把猎人小队这样那样的游戏已经几百年没玩了吗？”
红肤吸血鬼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他们经过特殊的锻炼，血的味道很醇厚，而且还能快速再生，是不可多得的优质血食，太可惜了，当初就不该全部杀光的。”
“怎么会这样！”李启星大受打击。
红肤吸血鬼以为他是在什么地方听到了吸血鬼猎人的传说，认为他们会来救人类。现在希望破灭，所以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现在我们对人类还是很友好的，人类的平均生存期已经长达半年，而像我这样爱护人类的，最长还养过一个活了近两年的，你也是被卖的吧？看你状态不错，需不需要我把你买下来？”
李启星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买不起的。”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这里还有我买不起东西？”
李启星把手上的广告牌放到了他眼前。
等看清楚的一刻，红肤吸血鬼猛吸了一肚子西北风，“哪个混蛋又喝醉了吧？敢这样破坏规矩，等一下找到他，我把他也变成血食。”
李启星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好像给钱晓杰惹麻烦了，有必要进行下解释。
“我觉得这个定价很合理，你不能因为刚吹完牛就发现自己买不起，从而在丢了面子的情况下想着打击报复，这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红肤吸血鬼像是离岸的金鱼般，嘴巴不停开合，就是不出声。
好在旁边走来一个吸血鬼，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正好化解了尴尬。
等对方说完，红肤吸血鬼再不看李启星一眼，径自向着远处走去。
李启星用了半秒时间思考，觉得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高智能npc，不能就这么放过。于是大步跟了上去。
红肤吸血鬼似乎是个大人物，一路穿密道，过大厅，无不是无数吸血鬼弯腰行礼，李启星跟在他后面，也享受了一回贵宾待遇。
最后，李启星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就跟着他来到了一座可以俯瞰整个城堡的高台上。
四名眼睛红中带金，穿着一身金属重甲的吸血鬼守卫在这里。看到红肤吸血鬼后，依然弯腰行礼。但对于紧跟在红肤吸血鬼身后的李启星，他们出现了少许的骚动，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
一愣神的功夫，李启星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
高台的边缘，有一张巨大的黑红色座椅。红肤吸血鬼坐了上去。
李启星觉得位置那么大，挤一挤自己也能坐下，但是因为不愿意和陌生人凑太近，他只是站在了椅子旁，好奇的四下张望着。
享受完下方的欢呼声，红肤吸血鬼赞赏的看着李启星，“你是第一个敢跟着我来到王之座的人。”
李启星平静的说到，“你这话缺乏逻辑啊。来这里之前我又不知道你就是吸血鬼王，更不知道你会来这个什么王之座。”
吸血鬼王又被呛得一窒，半天才缓过来，“每天我都会在这里进食，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了，我等下就吃你怎么样？”
李启星一言不发的把手中的广告往他眼前送了送，长长一串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醒目异常。
吸血鬼王的皮肤变得更红了，短暂的压抑后，他对着整个城堡大声高呼到，“开启狂欢吧，今天，此刻，城堡之内的人类皆可猎杀。我是王，我既是这里的规则。”
他后面一句话很明显是对李启星说的。
高台之下，先是短暂的寂静，接着，是带着野兽嘶吼的巨大欢呼声，片刻之后，痛苦的惨叫和求饶声加入了这场混乱的音潮。
早就经受过各种血腥影视和游戏洗礼的李启星从二三十米的高度看下去，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不适，甚至还能进行点评。
“太浪费了，这洒掉的血比喝到嘴的多得多吧？”
“你看看，明明旁边还有空着的人，那两个傻瓜吸血鬼为了抢眼前的居然还打起来了。”
“嗯？那两个吸血鬼的不该是守门的吗？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为了两口血就擅离岗位。”
吸血鬼王疑惑的看着李启星。感觉这个人类的反应很不对劲。
不管怎么看都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这份不合理的镇静与异常扭曲的变态感，连几百年前的吸血鬼猎人都远远做不到。
一名护卫就像装了无线耳机般，前一秒还笔直的站着岗，下一秒就对吸血鬼王报告到，“王，我们抓到一个外来者。”
“丢给下面那群疯子。”
“等等。”李启星打断了吸血鬼王的命令，他感觉十有十那个外来者就是钱晓杰，“什么样的外来者？”
护卫看了眼吸血鬼王，得到首肯后，答道，“穿着和你一样的奇装异服。我们一开始就盯上他了，直到刚刚，他居然在下面被正常的进食场景吓得哭嚎我们才确定他是外来者。”
李启星满脑袋都是黑线，这就犯规了吧。不管是游戏，小说还是动漫，里面的主角不是不管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都会被其他角色默认为正常吗？你们因为这个，这一开始就盯上我们，有顾及过其他世界的面子吗？
吸血鬼王看了眼首次出现表情管理失败的李启星，略微沉吟后，“把他带过来。”
吸血鬼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分钟，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钱晓杰被拖了上来。
“你们听我解释，我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太兴奋了，不是被吓哭的啊，不信的话我喝给你们看，给我个机会啊”
钱晓杰已经深刻认识到，幻想和现实的差距比做梦还大。自己有着主角的身份，但没有主角的力量和运气，这根本就没法玩啊。向现实低头不寒碜。
可当他看到李启星站在吸血鬼鬼王旁边，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时，瞬间觉得自己寒碜爆了。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李老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