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龙玄虚
【作者依簿浓,抄袭盗版必究】
秦云自以为高枕无忧了,虽然彩芊不知被谁劫走,原本自己找她,也是准备她若不听,就把她打晕带走,他心里觉得对方倒不是恶意,自是没什么担忧的,而今倒不必由他再生是非。
凉玉在院子里,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道:“秦大哥,怎么样了?”
秦云开朗地道:“放心吧,这场闹剧,大抵是进行不下去了。”
凉玉疑惑地道:“什么?什么进行不下去?”
秦云道:“你傻呀,自然是洛府大婚了。”
凉玉道:“洛府大婚?我说的是阿奇,你找到他了吗?”
秦云愣住,道:“阿奇?没找到…”
原本凉玉通过幻玉术也大抵知道他此去发生了一些什么,只是追问一下细节而已,此刻复又忧愁起来,秦云忙安慰她道:“你别着急,阿奇一点线索也没有,或许根本不在这边,找不也很正常,不过大婚取消了,明日我就可以和你离开这里,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
凉玉道:“这就离开了?你不再去找小公子了?”
秦云想了想,道:“没什么事了,也不便久留。”
凉玉点点头。
二人几日里奔波疲乏,十分辛苦,如今洛府舒适悠闲,加上心中豁然,次日都休息到正午才起来。二人用过洛府准备的精致早点就准备离开,其间凉玉疑惑道:“秦大哥,你确定这洛府不准备大婚了吗?”
秦云看着这一切照旧如常的样子,心中也有许多疑惑,心道:“昨天亲眼看到彩芊不在房中,难道她又回来了?”
秦云道:“我再去看看!”
秦云直直去了南苑的小楼,里面依旧空无一人,房间也已被下属收拾干净。秦云满心疑惑,刚刚路过前院还看到张灯结彩,往来拜贺之人络绎不绝,不像是准备终止的样子,但是昨天和洛之乔来此处,她亲口说的彩芊不见了,却不准备喊停,她到底在想什么?
秦云甚是疑惑,不觉也已经靠近了洛之乔居住的东上苑,一个念头马上浮上心间,不论如何,先去找她问问清楚再走也不迟。
想到此处,他径直前往东上苑,想找洛之乔问个明白,然而靠近时却看到正厅里有不少人,气氛有些严肃。
秦云没有进去,只是从侧窗向里面探望,里面果真不同凡响,洛之乔依旧穿着一身白衣坐在正主之位,公子装束十分得体,她的容貌并没有很突出的女子媚态,沉着丹凤,少有动作,没人会看得出她是个女子,而她侧方同为主位之上端坐之人正是昨日见过的那位神阙山徐掌门,鹤发儒颜,无喜无悲。
下首端坐之人有沈钰关、谢婴、华幽柔,还有几个不认识的老头,堂下之人则是沈麟、萧麒、谢楠音,堂前跪着的人是妖女魔心莲。
沈钰关道:“徐前辈,此女与你、与我沈氏皆有关联,怎么说也是后辈,况其年幼,略施惩戒,加以调教便是,没必要如此严肃,更没必要去什么祭魔坛,那都是多久前的老古董了。”
底下一人道:“就是说嘛!祭魔坛在我四大神殿尘封已久,每次打开惩戒妖魔都弄得大乱一场,就说上一次那南宫……”
:“咳咳、赵兄,过去那么久了,往事不要再提了…”旁边一位眼睛瞟了瞟徐襄,又瞟了瞟洛之乔,说话的赵典立刻会意,闭嘴不言。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个老头接过话茬:“妖女魔心莲,她只是魔性傍身也就算了,她手底下可有着好几宗人命案子,这些年,被她抓去练功的年轻男子,何其无辜?这怎么能轻饶了她?”
洛之乔道:“魔心莲,你对那些被你抓走的年轻男子都做了什么?可有害其性命?”
魔心莲笑了笑道:“我的魔功就是要吸纳男子的阳刚之气,不然练功时过于阴鸷伤体,抓他们来,不过是采阳补阴,他们也不过快活一下,他们平日里都是青楼里的常客,这有什么的?难道我还玷污他们清白了?”
沈麟道:“你这妖女,长辈面前,不得无礼!”
坐在第一位的老头陈水道:“你们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简直厚颜无耻!”
华幽柔道:“据我所知,这些男子被你迫害以后,要不就是抛妻弃子,要不就是疯癫成魔,秽乱良民,背弃父母师门,离经叛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若说这些与你所为毫不相关,怕是太过于偏颇了。”
谢婴打断她的话,道:“幽柔,这妖女不关咱们的事,我们此行是来亲上加亲,喜上添喜的,只要小女和沈家二公子的亲事定下来,咱们就功成身退了,至于妖女的事,这里有小公子,还有徐掌门,你还怕不能拿出个公道来吗?”
谢楠音闻言娇羞窃喜,矫揉造作地瞠怒道:“爹,你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他,他前两日还欺负人家呢!”
此时空气凝结,众人不语,沈麟被推到高地,众人似乎在等他表态,他却迟迟不语,沈钰关见状,破冰道:“此事……”
:“此事不妥!”沈麟跪下道:“兄长,师尊,孩儿……学艺不精……不易谈婚论嫁,儿女私情,有误进益关键,还望成全!”
谢楠音一脸欢喜强变冰冷,她不是没有料到,但遭此当众回绝依旧羞愧恨生,此时谢婴也冷了脸,华幽柔碍于攀附沈家,忙道:“哎呦,沈二公子年幼,不通也是寻常,其实呐婚姻嫁娶,只要年龄适当,其他没有什么适不适当,谁说儿女情长就耽误修炼进取了?这可不一定,为夫有妻辅佐,才更加事半功倍,沈大侠多年不娶,可不能把弟弟也教坏喽!怎么?丹鹄山庄难道想要后继无人的吗?”
沈钰关缄默不语,沈麟忙道:“夫妻同心,自然事半功倍,只是我与这位谢小姐,恐怕只会事倍功半!”
谢楠音怒极,讥笑道:“是吗?那你和谁事半功倍?这位让所有男人都事半功倍的心莲大小姐吗?所以你一路上和她眉来眼去,奋不顾身袒护她,她受伤你守她一夜,之后更是斩断她的镣铐,放虎归山,她却心甘情愿地跟着你来受罚,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沈麟道:“你又要卖疯了!要不是你一路上惹是生非,挑起事端,也不会闹出许多是非,那一夜我不守着她,你能让她好过?我若是不袒护她,怎么还能把她完好地带来这里?”
谢楠音冷冷道:“诸位师伯,妖女魅人心智,我比不起,今日惨遭未婚夫抛弃,沦为弃妇,无缘入主丹鹄山庄,也就罢了,只是特引此例,教天下人看看!沈麟,你就算家训不严,好歹是神阙山徐掌门之徒,修行奥义,都是寻常凡夫不可相较的,而这妖女只是几日同行之余,枷锁傍身,都能让你神魂颠倒,小公子,沈大侠,你们还觉得她只是年幼无知,可以悔改吗?”
谢楠音惯会咄咄逼人,众人一路多有领教,萧麒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讲……”
沈麟火冒三丈,道:“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谢楠音眉目狠绝,道:“我不可理喻?你说你拒绝这门亲事,和这妖女无关,有本事你说啊!”
沈麟道:“你!!”他怒气冲冲地逼近谢楠音,似要喷出火来,一字一句地道:“没错,我就是喜欢妖女,不喜欢你,怎么样?人家妖女怎么了?不比你这个疯女人好一万倍?我娶她一万次,就算被天下人耻笑!也不会娶你!”
“噗嗤…”魔心莲竟然跪在地上笑出声来,道:“沈大侠,你可要给我做主呀,我是真的没有勾引你弟弟,虽然我以前想拿他采阳补阴,可是一次也没得手,他这可是心甘情愿地讨厌你们正经小姐,喜欢我这个魔教妖女,这可不能算在我头上啊!”
洛之乔道:“来人,把妖女暂时关押起来,至于如何处置,我与徐掌门商议过后再行决定。”又道:“谢老板,你们谢家的一番好意,我想丹鹄山庄已经知悉,若是沈家有意,自会上门提亲,你们和谢姑娘若是想喝杯喜酒,就留下来,若是别无他念,自可先行离去。”
谢婴道:“不必,我多年来隐居于市,沸巷中讨生,却不知如今江湖诸事,竟是这般景况,今日你等欺我儿如此,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走。”他愤然而去,华幽柔拉着谢楠音,一同离去,谢楠音眼神愤恨,目光决绝。
沈钰关道:“徐掌门,心莲是夜宫公主之女,其父与家父与您,都有一番渊源,她沦为如此,我们也有责任,您看是不是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亲自带她回丹鹄山庄教导,剔除魔性,绝不让她再行祸事。”
徐襄道:“之乔,她确实是我的晚辈,能够教化自然最好,你就把她交给沈大侠吧!”
洛之乔点头称“是”,让属下解了她的枷锁,将人交给沈钰关。
众人方散去,沈麟上前道:“大哥,多谢你!”
沈钰关道:“不必,我也是就事论事,只是既然如你所愿,给了这小魔女一个机会,接下来是否能感化她,我想你是有心之人,自有办法,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大哥……你放心!”
:“对了,谢家那边,你切记再勿招惹。”
:“知道了。”
秦云回到住处,却不见凉玉,只有高秋在那里,秦云道:“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找你师兄了吗?”
高秋道:“这……我正是被牵魂灯引来此处的。”
秦云道:“凉玉呢?怎么没见她?”才想到此去凉玉也没有给自己消息,不由有些担心。
高秋道:“刚刚我回来,她说洛府中有很多异能人在埋伏,她觉得蹊跷,所以出去看看。”
秦云道:“那我去找她。”
高秋道:“我们分头去找吧!”
秦云复又出来,在洛府中转了几圈,东苑和前苑广场都在准备着晚上大婚的事宜,大门在迎客,后院和花园中也有很多人往来,没有什么异样,但往南北西侧各个楼阁深处,偏远少人的地方,隐隐透出些诡异的气息来,秦云自不会去人多之处,信步来到东苑花园,辗转见到一处小阁,偷偷瞧见阁中之人正是华奚和手下邱白山,华奚正在问询着:“部署的怎么样了?”
邱白山道:“已布置妥当,这两日已经有所行动,今天晚上只需您一声令下,就能让满座宾客开开眼。”
华奚道:“人是怎么弄进来的?”
邱白山道:“自然是从洛府的秘道了,虱蛊翁他们不仅找到了秘道的入口,还用障眼法骗过了里面的异兽,很容易就运送进来了。”
华奚冷笑一声,道:“老头没有骗我,洛之乔,你怎么就那么自信呢?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没东西对付得了你?”
华奚转过身,正面对秦云所在的窗户,秦云忙闪过身去,只见华奚手中正拿着藏拙仔细擦拭着,秦云皱了皱眉,忘记了藏拙还在他手上,若是他拿这把剑对之乔不利,那就不得不插手此事了。
他立即折回小公子的住处,还没靠近,就感觉到怀中的暖玉发热,连忙拿出来放在耳边,只听里面凉玉的声音道:“秦大哥,喷泉!快来!小公子有危险!”
秦云眉目一紧,立刻想到花园里那座巨大的喷泉,不假思索地向那个方向而去。
来到平日里经常路过的假山和喷泉,周围并无异样,也没有小公子,也没有古凉玉,秦云正在疑惑,却见高秋也在这里,秦云道:“高秋?”
高秋道:“秦大哥,你来了!她们在这里面!”
秦云道:“这里面?”
高秋道:“是,我不会水,所以没有进去,你还记得隐香山里面那个天井下的水潭吗?”
秦云道:“你是说,这喷泉底下别有洞天?”
高秋道:“我也是猜测的,因为这些并不是隐香山的东西,而是我北海的阵法,小公子似乎也是照搬了过来。”
秦云想了想,道:“凉玉说她们有危险,我下去看看!”
高秋道:“你看那个喷泉的出水口两侧,有两个洞口,而喷泉水不会落在那里,又因为身处高地,所以那里没有水,我猜从那里可以进去……不过我还是不敢……”
秦云道:“没关系,你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秦云纵身一跃,跳到了那个洞口处,向里面探望了一下,果真深不见底,胸前的暖玉又开始发烫,秦云拿出来放在耳边,听到凉玉讲:“就是那里,跳下来就好!”
秦云料想她已经看到了自己,没有多想,纵身跳进那洞口,那洞口果然不深,其间蜿蜒下落,没有障碍,很快落入洞底,竟是一个秘道。
秦云在里面摸索着向前,四周安静异常,没走多远,忽然两侧飞过两只寒箭,秦云忙躲过去,只是声音呼啸,安静的秘道中传出去很远,很快一道飞丝直来,秦云背心一凉,急忙闪身避过,还是叫它划破了衣角,秦云追着那飞丝尽头,大概十几米远,来到一个石洞,里面宽阔明亮,面前有一座飞爪石桥,通向正央,底下是个宽阔深渊,深不见底,腥红刺目,凉玉正站在那石桥中央的石台之上,石台正央有一座云柱,上面似乎有什么密宝正在散发着幽幽红光,凉玉见秦云来了,对着秦云挥手道:“秦大哥!你来了!这边!”
秦云道:“凉玉?你怎么在这里?”
凉玉道:“你快过来,我讲给你听!”
秦云踩向桥体石阶,却觉得脚下异样,石阶不似寻常,心中正有些犹疑,凉玉道:“快过来啊,我带你去找小公子,她就在前面!”
秦云道:“前面危险,你先过来,我自去寻她。”
凉玉道:“快过来,再不过来,就来不及了!”
秦云心知异样,却想若是不迈出这一步,对方怕是不会露出马脚,于是凌空飞身直接跳上了正央的石台,道:“她在哪?”
凉玉看了看他,道:“你过来我指给你!”
秦云道:“你不是凉玉,凉玉在哪?”
对面的人本就掩饰不住了,此刻更是立即化形成一个青面鱼尾之人,猛地跳入底下红色深渊,深渊中似乎被惊扰,腾升起一只异兽,像一只巨大的四角野狼,张着血盆大口而来,秦云连忙飞身躲避,却听到一声清响,只见洛之乔口中含叶,吹出声音,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律波,那怪物咆哮一声,跳回深渊之中,此时周遭景象忽然变化,石桥不见,只有高台立着,深渊中的红光也暗淡下去。
洛之乔落在石台上,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云道:“你……你没事吧?我是来找凉玉的。”
洛之乔道:“找凉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秦云拿出怀中的暖玉,道:“是她说你们有危险,让我来这里的。”
洛之乔想了想道:“快扔掉,你上当了!”
秦云道:“上当?难道让我来这里的人……”
洛之乔道:“除了古凉玉,古温玉的幻玉术更厉害,而且凉玉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秦云忙扔掉手中的石头,道:“凉玉被他们带走了?那她有没有危险?”
洛之乔道:“她跟她哥哥在一起,不用你担心。”
秦云不语,之乔道:“不过我还是要去找他们!”
秦云道:“这会儿已经快要天黑了,你难道不去准备今日婚宴的事吗?”
洛之乔道:“我正在准备…”说罢便飞身而去,秦云紧随其后,跟着她往另一处回廊,洛之乔拉下墙壁上的开关,其后别有洞天,竟是一座阴寒刺骨的冰雪之窟,洛之乔走进去,里面有一座巨大的水潭,上面结着冰晶,旁边写着雪凌窟冰魄潭,冰魄潭前是一座修葺整齐,灯火幽冥的石窟,砖石铺就,雕筑精美,而石窟中无风无波,冰魄潭带来凉息亦不觉闷热,潭前的平整石雕地面上,点着许许多多殷红的烛火,无烟无味,只有通明灯光,四角四只烛龙盏,天玄五只飞龙在天,秦云一眼望去,先是震撼,而后一怔,脱口道:“九龙玄虚阵,是吗?”
洛之乔看了看他,道:“你的剑和内功练的如何了?”
秦云道:“你让我学的,我都会了。”
洛之乔道:“我知道。不过听说,你还学了新的剑式。”
秦云道:“新的剑式?你说的是壁痕剑法吗?”
洛之乔眉目微动,重复道:“壁痕……剑法?”
秦云道:“就是我在隐香山的石壁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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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乔道:“知道了。”秦云提到此处有些兴奋,还想再讲,洛之乔却打断他,没有听他继续的意思,他只好止住话意,却见对方右指拈做莲花,在腰间内卷出袖,食指和中指恰好拿住自己的腰间缚带,被她牵扯解开,继而原地飞旋一圈,将长袍外衫一齐脱下,在一边整齐地翻飞落下,扫过秦云吃惊的目光。洛之乔身穿襦裙,肩头裸露,长发半束半扎,白巾潇洒,她微微侧目,撇了一眼秦云已经转过身去,没有说话,秦云不敢回头,只听背后水声清响,对方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秦云早就耐不住好奇,转过头去,却见对方果然钻入水中,只余上半身,背对着他,秦云道:“你这是做什么?水这么冰,你不冷吗?”
洛之乔从水中旋出,坐落在中间的浮冰之上,手一扬,长衫飞回盖在她的肩头,而她已经双手手腕相抵,上下捏诀,似在运功作法。
洛之乔道:“我要以处子之身催动洛府中的九龙玄虚阵法,此阵我虽布下许久,此次也是第一次催动,期间可能会有人阻我,你能护我周全吗?”
秦云道:“义不容辞。”
之乔道:“他们一时不会来,在这里修炼进益很快,你可以打坐掐诀,我念一句,你照做即可。”
秦云道:“你要念的是什么?”
洛之乔道:“归元引。”
秦云道:“归元引?”
洛之乔闭着眼道:“你在剔灵台上以归翎心决梳理恢复的内力,求获巩固增益,已有大成,不如试试用它原本的内功归元引催动调理,你会有新的体验。”
秦云马上照她所言,二人步入修炼之境,洛之乔则是一边诉于他听,一边将自身气血破体而出,缓缓开启九龙玄虚阵。
秦云运转九周天,果然如鱼得水,蔚然快意,淋漓尽致,他却无心贪恋,立刻提起剑来到洛之乔附近,道:“你这样不断疏离自身血气,以寒冰之息暂封灵脉,岂是固本培元之道?”
洛之乔道:“我与你不同,自有我的往复之法,你不必理会,你只需替我护法,我负弱之时,不能抗敌!”
正说着,凭空间竟走出一堆人来,正是虱蛊翁、古温玉、古凉玉、歃羽、苏翎。
苏翎道:“古温玉,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古温玉也是一脸疑惑,众人一眼看到秦云,秦云双掌化出内力,以寒息击入冰魄潭中,寒上加寒,腾升起一团寒雾,使人看不清雾后的一切。
古凉玉道:“秦大哥!你果真来了!?不是我让你来的!”
秦云道:“我知道,我是自己要来的,不关你事。”
虱蛊翁道:“看样子我们是落在了小公子的套路里。”
苏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们不是刚刚还在迷宫中绕圈子吗?”
虱蛊翁道:“那是洛之乔在平行空间里设下的障眼幻术罢了!”
苏翎道:“她怎么这么多怪招,今天一天了,先是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之后又让我在那个破迷宫里绕了那么久,现在又把我拉来这里!阿羽,你告诉我,这次是不是真的?”
歃羽也怀疑人生:“我…我也不知道。”
古凉玉道:“白痴,这次是真的!”
古温玉道:“她是术力不支了才会现出原型,让我们摆脱咒困,我们可以趁机反击!”
虱蛊翁道:“歃羽!前面的人交给你们了!”
歃羽抽出一把剑来,插在拳上的指套上,来到秦云面前,秦云道:“你的拳法又有新的花样了!”
歃羽道:“被打败的东西必须更加精进。”
二人很快又见招见式的斗上了,只是秦云对付他且不说如今进益已是追云逐日,就是经验也足以应付,他深知对方拳术要义,其实换汤不换药,不会有什么进展,苏翎见状忙道:“我来帮你!”
苏翎马上掏出金丝,加入混战。
这边古温玉盘坐在地,开始施展幻玉术,周遭碎石扬起,古凉玉却手握一件青玉,阻他施发。
那边虱蛊翁靠近寒气,手中鬼杖腾起鬼火,向潭中施发,却被阻于前滩,难以进前,原来洛之乔早在此布下咒术与之周旋。
然而双方角力一番,十分混乱,终是秦云很快破了歃羽和苏翎的围击,将二人打伤在地,后又飞身一剑斩灭了虱蛊翁的鬼火,飞出一掌将周遭碎石全部拍散。
至此,就是古温玉也遭其幻玉术反体,负了内伤,此时洛之乔一跃而起,飞出雪凌窟,飞身直往踏上刚刚的云柱,取下上面一件宝器,只见那宝器通体血红如渗,上面镶嵌着两枚血髓精做眼,一支血如意做身,血灵芝做翼,血菩提做爪,像一只赤蛇。
虱蛊翁道:“原来你早就制出了“血尨”,看来就算是教主亲自来,也是徒劳了。”
洛之乔拿住血尨,阖目掐诀,很快面色红润,气血回春,神采飞扬,连额上也渐渐浮出了璀丽的血蛇印钿,在雪白的肌肤上生下灿然夺目的光华。
古温玉道:“她在这里布下九龙玄虚阵,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气血耗尽,也能立即弥补,我们再怎么精心布置也是徒劳。”
洛之乔唇角一扬,道:“你说的很对,这里毕竟是洛府,岂能容你们在此放肆!”
她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律橫扫众人,古温玉连忙护住古凉玉,秦云见她起手便已知纳,左手抬起将内力提上来护住心脉,在她的律波中岿然不动,而歃羽之余不敌受击,虱蛊翁手杖锤地结出一个地结,众人没入其中,仓惶而逃。
洛之乔却注视秦云,注意到了他内力灌顶,不仅是自己所知的那样仅能承受住自己的微末律剑,心中暗暗感叹对方恢复如此之快,恢复的内力竟然如此强悍,更加确定对方秦淮景的身份。
洛之乔道:“你想起来什么了没有?”
秦云渐渐疏散,道:“没有。”
洛之乔道:“奇怪,难道你的身体复苏的这么快,记忆却无半点复苏?”
秦云摇摇头。
洛之乔也没有下文了,道:“走吧。”
秦云忙上前几步跟上去道:“去哪?”
洛之乔已经准备飞走了,随口道:“我必须赶紧赶回去。”
秦云一把拉住她,道:“你不会还要回去婚宴上吧?”
洛之乔被他止住,领会了他的阻拦之意,皱着眉道:“当然了,很多人还在等我。”
秦云道:“你就这样回去?”
洛之乔看了看自己,她身上的衣服也干了,披上袍子和往日小公子的装束无差,只是容颜妍丽,也是为人周知的俊美惯了,并无不妥,她摸了摸自己红润的脸颊,看秦云一脸严肃,不禁打趣道:“这样不好么?”
秦云却更加严肃,道:“彩芊都不见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洛之乔有些生气,道:“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别插手。”
秦云抬手拦住她的去路,道:“你打算?你打算怎么娶她?你又不是男人,这样做岂不是让她被天下人耻笑?”
洛之乔怒道:“你、你太无礼了!走开!”
她一把打开秦云拦住的手,飞身一路向出口奔去,而秦云紧随其后,既已把话说开,执意定要拦住她,脚下运功奔走,绕到她前方再次拦住,道:“这件事我管定了。要走可以,你答应我出去向大家说明,取消这场闹剧!”
洛之乔道:“血髓精对我来说犹如命门,我既已应下,定会信守承诺!这件事我自有分辩,你让开!”
秦云道:“你想要血髓精,办法还有很多,你放心,彩芊心性纯良,我会说服她让她把血髓精给你,婚姻大事又岂能儿戏?”
洛之乔十分恼怒,一边向前咄咄逼人地迈步一边道:“就算是婚姻大事,这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说服她?秦前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是秦淮景,是隐香山主人,你已经有妻子了,你还想纳妾不成?有一天你会想起你的爱妻对你深情至死,你会想起自己曾今是多么爱她!你那时你会为你今天的处处留情而悔愧!”
洛之乔本是步步紧逼,秦云连连后退,听到她锋芒相激,秦云气到不行,心中的无奈与愤恨被她激怒,又惊又怒,一把抓住她双肩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要后悔?我不后悔,我会对我的感情负责任!”
洛之乔惊愕不已,手中的剑下意识地提到胸前胡乱震出一道悍律,就在秦云胸前炸开了花,秦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失去控制要将眼前的人控制,胸前却激震不已,原来内力也汹涌而来上前抵抗,但毕竟洛之乔几乎是在他心口处施放重击,不免痛吟一声捂着胸口向后退去,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吐出几口鲜血。
洛之乔惊魂未定,愣怔地看着眼前景象,一时只有秦云的哀嚎在石洞中回响,洛之乔回过神来,从胸口摸出一个小瓷瓶,丢在地上,转身淡漠地离去了。
秦云渐渐回缓,也兀自平静下来,连忙调息运气,回了几个周天,才捡起地上的小瓶,里面有几粒药丸,他想也不想服下一粒,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