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舍弃
【作者依簿浓,盗版抄袭必究】
秦云回到蓝庭,已经是深夜了,正准备偷偷溜回房间,路过老夫人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声音,秦云将注意力集中在听力上,听到老夫人正絮絮叨叨地道:“完了完了,报应,全是报应!!!”
:“早就跟老头子讲过,让他不要去、不要去这么多年他从未听过我的话”
:“当年要是嫁给师兄就好了,上了这蓝老头的道儿该死的老东西!欺骗我的感情不说,还背着我养女人!!!”
:“那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敢明目张胆地躲在我眼皮子底下,要不是为了老头子留下的东西,我会容你到今天??咱们走着瞧。”
秦云心想着蓝老夫人看上去慈眉善目没想到怨气这么重,她恨得牙痒的那个妾室指的应该就是玉蒲瑛,这个曾今是她丈夫的妾室、现在是他儿子的爱妻的当年名动青州的玉春堂头牌,也正是皎皎的母亲。
秦云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他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却又紧接着睁开眼睛,只因他那日念了《融冲心法》,只要一静下来身体就会缓缓运作,本也是件提升内力的好事,但每当这样时候他就免不了又想到那个大海之上明月之前清冷的身影和飘摇的长发……还有那日……山洞中对方衣襟处的……想到这里秦云赶紧屏息调整,让自己停止运功,不然肯定会走火入魔。
秦云停止了运功,坐起来抚摸着藏拙的剑锋,幽暗的烛火映出他好看的侧颜与出神的眉眼…
不管怎样,这抹白影在心间是挥之不去了,倒也并不稀奇,小公子这般气质的人物就算是寻常人乍看一眼也可寻梦三天,而她对自己所言之语、所做之事,无一不令人细细揣摩,那日石洞中自己对她更是…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自己因为她荒诞的婚约而一走了之,这样一来,这抹白好像定住了自己的魂魄,竟然有些魂牵梦萦起来。
次日,秦云刚吃了小伍送来的早餐,高秋来敲门,道:“秦大哥,昨晚你没出什么事吧,抱歉我……”
秦云笑了笑,道:“我能出什么事,我又不是女子。”
高秋也笑了笑道:“跟我来,我带你去瞧个好玩的。”
秦云心想,这位高秋姑娘虽然久历江湖,却依旧是少女心性,纯真爽朗,令人亲近。不免也心情愉悦地随她而去。
跟着她来到一处屋外,高秋示意了一下,二人轻身翻上屋顶,高秋搬开一块砖,示意秦云往里看,里面果真是风景很好,蓝储深两口子正打情骂俏。秦云心道这高秋没想到还有这等癖好,偷看人家小夫妻俩,却见她看的津津有味。
蓝储深道:“小东西,往哪跑。”
谢秋窈道:“嘻嘻,夫君,过来嘛。”
蓝储深道:“我的心肝,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呀。”
谢秋窈道:“那还用说,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傻弟弟。”
蓝储深道:“哈哈,丹儿年幼无知,自然会有些幼稚行为,我这个做大哥的,理应多多疼爱放纵他才是。”
谢秋窈道:“呵呵,我这个做大嫂的,也希望他越反叛越好。”
谢秋窈道:“这样一来,再加上我谢家的支持,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
蓝储深道:“谁说不是呢。”
秦云拉着高秋跳下来,躲远一点,秦云笑道:“没想到高秋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高秋道:“啊呀,秦大哥,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让你来看看,这个蓝大少……我早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秦云道:“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一些,不过……其他人也有很多问题。”
秦云拉着她又走远了些,方把昨夜自己听到和经历的事向她述说了一遍。
二人一边攀谈一边推测,不知不觉就到下午了,高秋道:“没想到蓝夫人和殷奂竟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秦云道:“是啊,蓝掌门恐怕还没有蓝老夫人知道的多。”
高秋道:“不过这样我们至少知道了,阿奇和凉玉在金钱豹。”
秦云点点头:“差点把这个忘了,我们这就去金钱豹看看!”
秦云和高秋转眼便来到了金钱豹,而金钱豹正门外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秦云道:“这里就是金钱豹了。”
张高秋道:“走吧,我们进去。”
那红衣女子转过身来,样貌熟悉,秦云道:“岫纱?你怎么在这里?”
岫纱微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你。”
秦云道:“你怎么知道?”
岫纱道:“我就是知道嘛!走吧~~~”
岫纱转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秦云道:“正门不是在这边嘛?”
岫纱道:“那边是金钱豹的档口,高手云集,我们进去讨不到好处的,跟我来,我带你走后门。”
秦云和高秋互相看看,不知道对方何意,但还是跟了上去,三人绕到了金钱豹府宅的后方,后方正有个小门,也无人看管,进入以后便是金钱豹的后院。
秦云道:“没想到金钱豹别有洞天。”
岫纱道:“嘘,你听。”
几人在后院中听到屋子里的声音:
:“各位,随便坐。”讲话的人声音粗中有细,沉稳老成,功力不浅,正是金钱豹的大庄家谢婴。
:“多谢谢老板款待。”答话的人名叫虱蛊翁,他声音古怪,形容更加奇异,黑色斗篷遮着脸,身材矮小,拿着个拐杖,看不清表情。
谢婴道:“哈哈,虱蛊翁老前辈多礼了。各位既然是小侄的朋友,就是金钱豹的上宾,敬请随意,不必客气。”
一个中气十足的少女声音道:“哇,这里好有趣,这是什么呀。”
:“这是陶瓷做的茶杯,土鳖。”回话的声音很耳熟,竟然是古凉玉
女子道:“茶杯?茶杯又是什么?”
古凉玉道:“茶杯当然是用来喝茶的啊!智障!”
女子道:“这样啊,那茶是什么?
古凉玉翻了一个白眼,道:“哥哥,我要去逛街。”
一旁的古温玉一边喝茶一边道:“凉玉,苏翎第一次来陆地,你多教教她。”
苏翎道:“阿羽~古凉玉真讨厌,她欺负我!”
歃羽冷冷道:“你更讨厌。”
蓝储深道:“各位异能之士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华奚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把海神教的邪魔带来五州。”
苏禀呈有些怨气地道:“唉,你说的轻巧,你可知这些邪魔所在的天郭村几乎在人迹不可至之境,把它们全部带来,谈何容易。”
华奚道:“不然我干嘛找你。”
蓝储深道:“苏兄不必担忧,这些海事花费,全部由我蓝庭来出,也算为二位独步武林先行效力,只要二位事成之后,记得敝派蓝某人,让我蓝庭也能有幸发扬。”
华奚冷笑一声,道:“切,你蓝庭那点全部家当拿来,还不够我一艘船的花费,想要成事,还得我姑父帮忙。”
谢婴爽快地笑了笑,道:“呵呵,好说好说。”
蓝储深道:“有了海神教的异能之士助力,相信苏、华二位公子不久便能实现心中所愿,直上青云,不必再居于人下。”
苏禀呈道:“放心吧,想必届时你也能实现心中所愿,将你蓝庭发扬光大。”
华奚却颇为不屑,道:“哼,人下…………他洛府小门小户,根本不配与我华府相争,只是世人忌惮洛之乔和孤夜,才尊他洛府为盟。”
蓝储深忙道:“那是自然。上次洛之乔也是用了狡术迷惑海神教教主皇叶,才侥幸取胜。”
苏翎道:“哼!你提到这事我就来气!我们教主对她那么好,她把我们教主骗得团团转,还偷走了镇海图!这仇我一定要替教主报!”
歃羽道:“你确定我们偷偷把大伙带出村子教主不会生气。”
虱蛊翁道:“你们看中原五州多么繁华,难道你们不想让大伙都能出来见见世面,共享五州繁华?”
苏翎道:“阿羽,你总是这么扫兴。我们大伙能一起出来玩,多好啊。”
歃羽道:“我还是觉得在村子里挺好的。”
门外华幽柔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几位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
谢婴等人惊讶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何方宵小,报上名来。”
原来秦云等人在屋外看热闹正津津有味,身后老板娘华幽柔恰从外面回来,发现了他们三人。
华幽柔道:“敢在我金钱豹偷墙角?你们是哪个门派?”
华奚走出房间,看到秦云,脸色暗沉了下来,道:“是你小子。”
苏禀呈跟随其后:“冤家路窄洛之乔呢?没有一起来?”
蓝储深连忙跑出来,有些惊惧地道:“洛、、洛小公子来了吗?在哪里?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冲冲撞撞地往外跑。
苏翎比他还要急,冲出来道:“洛之乔??在哪里??!!!让我来会会你。”
歃羽缓缓走出来,道:“洛之乔没来,傻瓜。”
古凉玉也跟了出来,见到众人,眼前一亮,道:“秦大哥!”
凉玉正想走过去,没走两步,古温玉出来道:“凉玉,过来,到哥哥这边来。”
虱蛊翁也跟着走了出来。
秦云喜道:“凉玉?你果然在这里。”
古凉玉有些面露难色,道:“秦大哥,高秋姐…我…”
张高秋道:“凉玉,这几天你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
古温玉有些疑惑,道:“凉玉,这几位是你的朋友?”
古凉玉道:“秦大哥,高秋姐,这位是我大哥古温玉,这几天我一直跟我哥哥在一起。”
张高秋道:“那就好,我们以为你被金钱豹抓走了。”
秦云道:“对了,那阿奇呢?阿奇不是早就来金钱豹找你了吗?你有没有看到他?”
古凉玉奇道:“阿奇哥?我没有看到他啊?他来这里了吗?”几人看向谢家夫妇。
华幽柔道:“没听过这人,夫君,你认识吗?”
谢婴道:“不好意思,我们没见过什么阿奇。”
岫纱道:“呵呵,谢老板和谢夫人可真健忘。你们忘记那日在金钱豹赢了一大笔钱,后来被抓来贵府那个少年了?他就是阿奇。”
古凉玉焦急地道:“谢老板,你们抓了阿奇哥?他那日赢钱是我暗做手脚,不是他的本意,你们莫要为难他。”
华幽柔一副恍然的样子,道:“我想起来了。那日雄安来告诉我说有个少年砸场子,怎么后来你把他抓走了吗?”
谢婴想了想道:“哦,原来你们说的是那个狂妄小子啊。我倒是没有派人找他麻烦,谁知道他第二天自己找上门来,满口胡言说什么我们绑架了他的摇钱树。既然他找上门来了,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了。”
华幽柔道:“看来都是误会,骰娥,叫雄安把人带来。”
骰娥道:“是,夫人。”
谢氏夫妇似乎确实是忘记了,毕竟这里经常有赌徒找事,他们以暴制暴也已习惯,眼下似乎也没有太在意追究。
但是华奚和苏禀呈已经听出了事情原委,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透出一丝险恶用心。
不一会儿,雄安道:“夫人,人带到了。”只见那日门面里的庄家押着个高高个头的少年,此刻已经不是穿着僧袍,而是一副抹布衣,被打烂了一些衣角,脸上也有很多淤青,显然吃了不少亏。而他见到凉玉眼神依旧清澈明亮。
:“凉玉!!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你们这帮赌棍,用迷药把我迷晕了,快放了我!!”阿奇似乎并没有因为吃亏而服软。
雄安道:“我们是赌棍?你这个混子在我们金钱豹出老千,敲诈了多少,给你用我们金钱豹名贵的七味磺石散我都嫌浪费银子,让你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阿奇道:“你们给我用下三滥的迷烟还好意思说,质量这么差劲把我的衣服都熏黄了!要不是小爷我心脉强健早就被你们熏死了。”
古凉玉有些急切地道:“阿奇哥,你没事吧?谢夫人,这是一场误会,你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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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幽柔摆摆手道:“按理说,你在我金钱豹惹事,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就看在海神教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吧。”
阿奇道:“海神教?”
谢婴道:“放了他。”
古凉玉道:“多谢谢老板。”
:“慢。”
阿奇道:“!!??
一旁的华奚突然大声喝止住了,凉玉有些惊讶,秦云皱了皱眉,觉察到了对方的不怀好意。
岫纱亦是同感,不好气地道:“华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华奚上前两步,嚣张地道:“我姑父的场子叫这小子捞了不少油水,如果就这么轻易放人,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来捣乱。”
张高秋怒道:“岂有此理,谢老板都说不追究了,你这么讲是什么意思?”
华幽柔道:“按私交来讲,我金钱豹是不追究了,不过嘛,我小侄是华府唯一的长孙,华府如果觉得有何不妥,那我们夫妻就管不着了。”
华奚道:“当然了,金钱豹也算是我华府的产业,这里的人都听我的,我不让他们放人,你们又能如何?”
古凉玉愤怒地道:“你!哥哥,你看你们竟然与如此卑鄙的人为伍!”
古温玉冷冷道:“凉玉,这小子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理他。”
阿奇看了看古温玉道:“哥哥…凉玉,他是你哥哥啊?”
古温玉道:“你找舍妹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离我妹妹远一点。”
岫纱道:“不知华公子要怎样才肯放人。”
:“哼哼”华奚冷笑了两声,看了一眼苏禀呈,向他递了眼色。
苏禀呈立刻会意道:“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禀呈道:“既然小兄弟在赌场里捞了油水,把损失赔偿了也就算了。”
岫纱道:“没问题,阿奇欠了你们多少钱?”
苏禀呈道:“呵呵,恐怕有点麻烦。”
华幽柔道:“他以假乱真,无本入局,一赔一百;局中出千,当剁下一只手;骗取暴利,当归还所获,连本带利;至于来我金钱豹闹事,应赔财务损失,一共嘛,少说算你一千两黄金,也就罢了。”
岫纱惊道:“啊????”
张高秋怒道:“一千两黄金!???”
秦云也有些愠怒,道:“你这不是有意为难吗?
谢婴反问道:“内子所言,难道不是此人真实所为吗?”
阿奇心虚,急道:“你们!!你们”
华奚道:“一千两黄金买你一只手,已经很便宜了。”
古凉玉忙拉住古温玉,道:“哥哥,这件事我也有份…”
古温玉道:“凉玉,哥哥也没有这么多黄金。”
苏翎乐道:“活该。”
苏禀呈道:“唉,看在海神教的交情,我看这样吧,给你们打个折,我看秦兄的宝剑不错,恐怕是个无价的宝贝,既然各位拿不出银两,如果秦云能忍痛割爱,问题岂不就解决了。”
秦云微微一怔,嘴唇轻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说,你要我这把藏拙?”
华奚道:“没错,就是要你的剑,来换阿奇。”
秦云怒道:“这把剑是之乔赠与我的,我岂能轻易将它交给别人?况且,你华府不是富庶有余,一把剑而已,为何要强要别人的?”
华幽柔道:“大侄子,我这金钱豹被这浑小子搅得一团糟,你就拿来换把剑,也太不值了。”
苏禀呈道:“洛之乔平白无故地送你这把剑,必然有什么蹊跷之处未可知。”
华奚冷冷地笑了笑,道:“我知这是洛之乔送给你的人情,他想拉拢隐香山主人,我偏不让他如意。”
苏禀呈表示赞赏地看了一眼华奚。
秦云皱着眉有些犹疑:“之乔待我恩义并重可是”抬头看到阿奇鼻青脸肿,衣服上浑浊的紫一片黄一片凄凄惨惨样子,知他吃了不少苦头,一时又又些心软,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
华奚道:“怎么?这把剑是你的至交好友小公子洛之乔赠与你的,你觉得这小兄弟贱命一条,不值得换?”
谢婴故意道:“要我说,虽不知这剑是何由来,小公子送的必定是宝贝!用来换这个无名无姓的混账小子,也忒不值当。”
阿奇面红耳赤,急急道:“秦大哥,我值得啊,钱财乃身外之物!”
:“”秦云似乎陷入了这几个老江湖布下的珍陇局,一边这个游手好闲玩世不恭的小混混虽然刚刚认识就骗了自己的银子拿去烂赌,此一遭实在可谓“活该”,但他心思简单为人快意并不讨人厌,与之结交十分舒爽,况且依着秦云耳根子软的性子,和例行原则想比,他更加重视锄强扶弱、侠义之心,所能之事自是亲历而为。
可是这把剑不仅自己私心极爱,更是让他不断想起船头上月明风清、白衣持剑的洛之乔,她当时的眉目清挚,让自己瞬间摒弃了之前的对她的猜疑和戒备,对她的不满与责怨,都统统化为海上的波涛,层层远去,与之一时融洽之境带来万般美好的体验,在这些日子都久久不能忘怀,好像自己交出这剑,那波涛便会重新汹涌起来。
华奚道:“其实嘛,神兵利器天底下有的是,也没必要耿耿于怀,说不定洛之乔,也不把它当回事,拿来收买人心罢了。”
秦云道:“不,不会。”
谢婴道:“是把好剑。要我说,这小混混就算断十条小胳膊,也不值这个宝贝。”言罢递了一个眼色,雄安冷笑着靠近阿奇,阿奇带着哭腔道:“我值我值,我值啊秦大哥。洛之乔是你好朋友,我也是啊。你一定要换我啊,你放心吧改天洛之乔他会原谅你的。”
岫纱试探地问道:“秦大哥,你要换吗?”
秦云闭上眼咬着牙道:“我想他二人若得此物,恐怕会对小公子不利。”
岫纱有些诧异。
古凉玉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道:“秦大哥你一定要换回阿奇,东西不能跟人比,至于小公子,你就放心吧,她可从来没吃亏过。”
华幽柔道:“我看没必要,还是剁下他一只手!
秦云看了看凉玉,道:“慢着…就依你们所言,放人吧。”
阿奇重获自由,凉玉等人忙上前去扶住他,阿奇此刻才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高秋道:“赶紧带他回客栈处理一下伤口吧。”
岫纱却道:“秦大哥呢?”
秦云手中空了,心情十分低落,垂着头已经走远。
秦云回到蓝庭,心想着以后没有面目再见之乔了,正叹息着,突然看到门外的花墙处立着一人,和昔日彩芊的背影一模一样,他忙追出去,问到:“彩芊?是你吗?”
而那人转过身来,竟然是洛之乔,秦云一怔,复又喜道:“之乔?你怎么来了?”
洛之乔面色冷漠,道:“我给你的剑呢?”
秦云后退一步道:“剑。。。。”
洛之乔怒道:“你拿去换那个混小子了??”
秦云道:“我。。。”他上前去,道:“之乔你放心!我一定把剑拿回来。”
洛之乔道:“你功夫恢复的怎么样?想起自己是谁了吗?”
秦云怔了怔,道:“还没有。。。”
洛之乔一把推开他,道:“你不是秦淮景,怎么拿回藏拙!”
突然间电闪雷鸣,天色昏暗,一阵大风吹过,洛之乔长发散落,双手向后一摆,长长的披挂从肩头滑落,衣不蔽体,虽然看不清楚,但光亮刺眼使人异常清醒,秦云惊骇之下猛的坐起,房间里的灯被风吹灭了,他额上的汗流如瀑,长长叹了口气。
也罢。。。秦云从梦中惊醒,看天已经黑了,但现在自己心绪不宁,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没走几步来到蓝老爷的房间,房间灯火通明,秦云也没再遮掩,道:“蓝老爷好像还没休息。”
蓝碧华道:“秦兄弟请进来坐吧。”
秦云走进去,问道:“蓝老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蓝碧华道:“秦兄弟不是也没有睡?
秦云看到蓝碧华,蓝庭的怪事又重新浮上心头,想了想道:“蓝掌门,我无意冒犯,只是对于白天的事,总有一些疑惑。”
蓝碧华替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我明白,我蓝庭确实有些家门不幸之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我没能如实相告。”
秦云道:“不知道蓝掌门的家事是否与追命血书相关,如果相关,还望告之。”
蓝碧华道:“唉,也不是我不如实相告,只是我自己也不敢保证我蓝庭没有仇家。我有几个怀疑的人。”
秦云道:“蓝掌门怀疑的人是蓝夫人?”
蓝碧华道:“其实我很怀疑我夫人,我想她应该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甚至有别人的孩子”
蓝碧华道:“尽管我愿意不在意这些去爱她,但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秦云想了想,’别人的孩子‘。。。问道:“蓝老爷为什么要收殷奂为徒?”
蓝碧华眼眸定了定,知道秦云已经心中有数,道:“我当然不是随随便便收了这小子为徒,只是觉得我夫人蒲瑛为此非常开心,我想我把他留在身边,或许有一天我会更加深入地了解蒲瑛到底有什么秘密。”
蓝碧华闭上眼道:“我想如果她们不是情人关系,也一定有血缘关系。
秦云道:“二公子如此反叛,蓝掌门就不怀疑二公子吗?”
蓝碧华道:“丹儿虽然放浪不羁,但他极为聪明敏锐,尽管他做了一些荒唐的事情,但绝不是随心之举,而是他有自己的盘算。”
蓝碧华道:“其实我很看重他,如果他不是这样反叛,或许我会把我的家产全部交给他。”
秦云道:“全部给他?那大公子呢?”
蓝碧华道:“深儿成亲之时,我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不过自从成亲之后,他倒也变得成熟懂事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样总往外跑。但是他通过那个谢家女子不知攀上了什么关系,总觉得他有很多朋友。我生平爱结交朋友,但是让深儿引荐,他却推三阻四。恐怕不是些江湖正道的人。”
蓝碧华道:“但是比起这些,我最怀疑的其实是我的母亲。”
秦云诧异道:“您是说,蓝老夫人?”
:“我知道母亲一直有秘密瞒着我,那应该是和我父亲有关的,我猜测父亲或许留下了什么宝藏,也有可能结下过仇家。”蓝碧华道:“然而我母亲有时候的眼神,让我怀疑她也有仇家,而且就在她身边。”
蓝碧华道:“其实其他的事我都不在意了,我只希望蓝庭能平安度过此劫。”
秦云道:“时间不早了,蓝老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次日,秦云醒来,他昨晚感到异常疲惫,有些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却觉外面异常安静。。。
秦云出来四处走了走,道:“奇怪,怎么没人。”
正说着,小伍慌慌张张地从眼前经过,秦云拉住他道:“等一下,小伍,发生了什么事?”
小伍道:“救命啊!!秦大侠,不好了!!孤夜来了!!!!”
秦云惊道:“等一下!!!”
然而小伍已经甩开他的手跑没了。
秦云感到大事不妙,连忙往大堂跑,路过蓝掌门房间,见众人都在里面,连忙跟了进去。
秦云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高秋道:“秦大哥,你来了,蓝掌门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房间里。”
秦云道:“???怎么会这样。”
蓝夫人道:“呜呜呜。”
太夫人道:“呜呜呜…”
房间里传出蓝夫人和蓝老夫人的哭声,其中也夹杂着媳妇谢秋窈的啜泣。
太夫人道:“我早就说过孤夜会来报复,你们不信,我的华儿啊,哇哇哇…”
蓝夫人道:“母亲你不要太伤心了,当心身体。”
谢秋窈道:“是啊奶奶。”
太夫人道:“哼,你们少来哄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怀着什么心思,现在你爹死了、你们以为可以光明正大地得到家产了?”
太夫人道:“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你这个野女人,哄完老的又来哄小的?你当真以为能有命享受荣华富贵吗?孤夜来了你们都得死。”
蓝夫人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做你蓝家的媳妇,哪里没有尽心尽力?”
殷奂道:“是啊太夫人,你不能冤枉夫人。”
秦云见他们只顾打嘴仗,蓝老爷的尸体还横在地上,应该也是发现不久,蓝掌门的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很痛苦,眼睛还睁得很大,很像是传说中孤夜那种&34;挥一挥剑就要人性命&34;的杀人方法。
蓝掌门的手中拿着一张借据,正是他在蓝储丹房间里见到的那种,然而这张上的数额达十万两银,比秦云见到的那些都要多,落款正是金钱豹。
秦云侧过头,一眼便看到了蓝掌门房间里那张惹眼的双鱼挂画,那幅画的纸张明显的泛黄了许多,不像前日见到的那样青蓝,而仔细去看,画上还有个不起眼的小孔,像是被扎穿了。
:“爹!!”
这时门外又个人哭着嚎着趴着跪着一身缟素地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蓝储深。
蓝储深哭道:“爹!!!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
蓝夫人有些责怨地道:“深儿!你到哪里去了!!??
太夫人道:“哼,养着一群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一个不知道去哪了现在才赶回来,一个现在还没回来!!”
殷奂道:“我看二少爷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大概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跑路了。”
小伍道:“昨天晚上我听到二少爷半夜回来,在房间里和老爷大吵大闹。”
蓝储深拿过借据,看了看道:“这张借据…前几日金钱豹来找过我,说丹儿欠了他们很多钱,让我替他还债,我想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没想到”
小伍道:“啊,是了,昨晚他们在争吵,我隐约听到老爷质问二少爷怎么会欠这么多钱,二少爷态度很不好,我听到他说&34;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亲爹,老不死的&34;。”
蓝家看门的小厮道:“怪不得后半夜二少爷脸色苍白,急匆匆地出府去了,我想也是常事,就没在意。”
蓝夫人道:“丹儿这个不孝子,老爷本来心脏就不好,这两天为了孤夜的事本来就思虑过度,怎么经得起他这样的气话!”
太夫人道:“我看他至少说对了一句,哼…这个顽劣祸根是不是华儿亲生的,恐怕只有你这个女人知道,我看老爷就是你们母子两个害死的!”
蓝夫人道:“我已经是个寡妇了,您愿意怎么说我没关系。只是丹儿,没想到这个逆子如此不孝!欠下这么多孽债!”
蓝夫人道:“太夫人放心。如果老爷的死真的是他造成的,别说还债了,老爷的财产他一分也别想得到,我玉蒲瑛从此不认这个儿子。”
太夫人道:“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