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卫生间里的求救
“我记得以前不是你来送快递啊,是一个叫小刘的,每次他来我都倒上一杯凉水等他,他也会在我这里坐一会儿。”老太太用手整理盖在腿上的毛毯,把毛毯理得平平整整的。
“他现在升官了,当上了快递站长,以后都是我来送这一块的快递。老人家你是一个人住吗?你的家人呢?在外面上班吗?”时听看着面前的老太太,她的神色很温和,一看就觉得老人家以前是一个很文雅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
“我和我孙子一起住,儿女都在外面打工,今天不知道我那孙子跑哪玩去了,他平时很贪玩的。”老太太谈起家人,说到儿女时脸上有着一丝无奈,年纪大了儿女却为了生活不在自己身边。谈到孙子的时候脸上又挂满了微笑,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个逗她欢乐的孙儿。
“父母皆艰辛,尤以母为笃。老人家,以后我送包裹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上来陪你说说话,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到快递站找我。”时听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老太太,不由得心中怜悯。
“好的,小伙子你真善良。你不嫌弃我这种老人,还和我聊的来。”老太太听到时听的话,脸色挂满了笑容,很喜欢这个善良的小伙子。
外面雨越下越大,一刻不停争先恐后的抢着拥抱大地。时听和老太太有说有笑的闲聊,突然时听看见卫生间的灯闪了一下,卫生间的玻璃门上面好像还有一个手掌印。没有多想,也许是电路老化,老人家又不会修理,有时候没注意清洗玻璃门,才会留下掌印。
一阵风从窗外冲刺进屋里,微微掀起了老太太盖在腿上的毯子。顿时间时听就闻到一股恶臭,就像是有一个动物尸体在你旁边,还是死了很久高度腐烂的那种。
“你们这里物业公司是不是不做事啊,怎么楼道这么臭都没人来整理一下?”时听捂着鼻子,不敢再闻到这股味道,不然在人家家里吐出一口污秽就太尴尬了。
“小区已经很多年了,早就没有物业公司来接手这个老化严重的地方,只有有时候社区服务员会安排清洁工来整理。而且由于这栋楼大多数住的都是像我这样的老人,又没有电梯上上下下都不方便,楼道里的垃圾就只有堆到等清洁工来。”老太太说到这个事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是时听又看见卫生间的灯又亮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有很快熄灭。玻璃门上的手掌印也更加清晰的看清楚,那好像不是一个掌印,而是一只真的手,手上的肉感都清晰地印在玻璃门上。手掌轻微晃动,好像是在拍打玻璃门。一转眼,灯也熄灭了,玻璃门上也很干净,就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时听摇了摇头,刚准备给老太太起身告别。
“努力上进,争做先锋。不断超越,制造完美,欢迎使用老刘快递站。”这是刘健给时听设置的手机铃声,说是企业文化。
“喂,你在哪?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回来?”刘健焦急的询问时听,“你别把三轮车给弄坏了啊,那是我们快递站唯一的自有资产了。”原来是怕时听把三轮车弄坏。你那破三轮车有必要那么珍惜吗?人力的不说,链子不知道多久没擦过黄油了,那上面的铁锈都快比我脸还厚了,时听心中愤愤地吐槽。
“我在丽水小区c栋802啊,我最后一个包裹是送到这里,外面下大雨老太太邀请我到她家里避雨。我马上就回来了,看来这雨今天是不会停了。”时听边说着边给老太太示意自己要回去了。
“你在哪?c栋?802?老太太?!外面下大雨?!!!”最后一句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时听感觉电话对面的他很慌张。“该死,小子,你运气真不好,上班第一天你遇到了灵异事件。你知道吗,邀请你去家里坐的那个老太太上周就已经死了,她无儿无女,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在家里,还是社区服务站的安排她埋在思泉公墓里去。现在你先想办法拖住她,我马上赶过去。注意安全。”时听心中咯噔一下,外面不知是真的打雷还是幻听,雷声震得他的心咚咚咚的在狂跳。一道闪电劈落,他感觉他身后和颜悦色在微笑着看着他的老太太在闪电的映照下就像是一个食人的恶鬼。
“老人家,我看。。。我看今晚上的雨也不会停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然老板关门我就没地方去了。”时听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回头给老太太告别,心中在疯狂地吐槽着,“我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忘记了,好不容易勉强度日,才过了一天就要死在这里,真的天妒英才啊,要是我这次大难不死我以后一定会勤勤恳恳的送快递,以后再也不嫌弃蛋炒饭难吃。”
“你要回去了?这么晚了我孙子都还没有回来,你能帮我找一找他吗?可能他在家里和我躲猫猫藏着等我去找,他太贪玩了。”
时听现在恨不得一脚就能跨到楼下那破旧的三轮车上面,给你找孙子,你怎么不说让我给你当孙子。这时一阵大风刮过,老太太腿上盖着的毯子被风刮到了一旁,露出了毯子下面那完全腐烂,有无数的尸虫在上面蠕动,从骨头里面钻出来又钻回去,并且还伴随着一阵恶臭,当场时听的蛋炒饭就很不争气的从嘴里跑了出来。突然“啪嗒”一下 老太太的眼球掉在了尸虫中间,满是血丝的眼球在咕噜噜的转动望着时听。往上看去,老太太的上半身已经爬出很多尸虫,有的从刚才掉落眼球的左眼眶爬了出来,顺着往脸上蠕动,有的还在疯狂地挤压右眼框,把眼球挤的摇摇欲坠。
“帮我找找我的孙子。”老太太一说话,只见一大堆尸虫见缝插针一般从嘴里爬出来,啪嗒嗒的掉落。还用手拉住了时听的衣服,她的手只剩下一副骨架,骨架上挂着几块烂的发白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