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有一个理想
孟魂跟随墨悬济离开此地。
此地剩下的杀道剑派众人，也跟着赤炼一同离开。
这一方天地，在经历了如此一场恶战之后，再度归于了平静。
……
孟魂跟随墨悬济飞行了一段时间，穿越了万里，来到了第四剑域。
墨悬济的府邸便在此处。
墨悬济虽是九域剑界第一高手，不过其府邸却是十分简朴。
所见其府邸，乃在一片清翠竹海之中。
这府邸说是一个府邸，也不过就一间小轩小院而已。
孟魂看着这简朴的小院，也不由得诧异，对这墨悬济不由高看两分。
毕竟在这繁华仙界，又有几人能身负如此修为，却又如此朴素。
大都是凭自己修为，雄霸一方占尽荣华富贵。
此时墨悬济对孟魂道。
“寒舍简单，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孟道友谅解。”
孟魂一笑赞赏回道：“虽是寒舍，但有墨道友诚意之邀足矣，而且如墨道友这般，有如此修为却轻车简从之人，才让在下倾佩啊。”
墨悬济道：“世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等仙人寿元更是无尽，若用这无尽寿元去享这荣华富贵，总有一天会厌倦，不如一切从简道法自然，说不定还能参透仙道真谛，达到无上之道。”
孟魂闻言心中也有所感。
的确如其所说，仙人寿元无尽，享受这些荣华富贵，到头来仍是一场空虚，而这种的空虚，是无法避免的，唯有从仙道之中参透无上之道，才是为仙的唯一之道。
如此孟魂也理解了，为何千年前，仙帝白盟要闭关参透无上道了。
“墨道友对仙道的理解果然高深，今日能听道友一言，便不虚此行了。”
墨悬济向孟魂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
“今日我倒有许多想与孟道友谈谈的，道友请。”
“请。”
孟魂进入小轩之中，墨悬济带孟魂在院中石桌坐下。
接着墨悬济从房中取来好酒招待。
“来孟道友，尝尝我这个仙人醉，道友喜欢喝酒的话，一定会喜欢的。”
孟魂饮下一杯仙人醉，此酒入喉温和舒适，随之一股暖流直入胃中。
接着孟魂感觉仙体温暖，此酒中更有一股不凡的仙力，驱使孟魂修为大进。
“好酒！我来到仙界以来，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墨悬济道：“孟道友喜欢随意喝，此酒我这里不少。”
孟魂闻言更是幸喜如此便与墨悬济畅饮一番。
一番畅饮之后，墨悬济接着开始与孟魂攀谈起来。
墨悬济向孟魂问道：“孟道友，你知道我为何之前要阻止你们的争斗吗？”
孟魂道：“是为了避免我们之间的战斗牵连无辜对吧？”
墨悬济点头：“的确如此，我墨悬济行走九域剑界，见过了太多的悲剧，我想尽我之力，减少这世道中的乱，至少让这杀戮减少一点。”
孟魂摇头：“可这仙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今日他要杀你，你不杀他便得死。”
墨悬济摇头：“孟道友啊，这个仙界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世人以欺人为尊，以杀人为主，强者凌辱弱者，弱者却还要认为自己活该？”
“这仙界人心不古，世人皆以纵情放欲为首，人杀人，仇复仇，一切值得吗？”
孟魂道：“若对仇人，只有以杀唯快，只有杀才能才能消仇雪恨，这才是正道啊！”
墨悬济无奈：“天地之间又有何真正的正道，我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请讲。”孟魂道。
墨悬济讲述道：“曾经九域剑界，有一少年我们便称他为甲，这少年甲跟随父母修行，生活平凡朴素。”
“但有一日，甲因为一个误会，与当地一个真仙剑府的少爷起了冲突，此人便叫他乙吧。”
“在冲突中，那仙府少爷乙，无意杀了甲的父母，甲则身受重伤逃过一劫。”
“至此之后甲陷入无尽的怒火之中，他失去父母，失去一切。”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被复仇的怒火所占据，复仇便是主导他一切的动力。”
“甲在怒火之中修行了百年，百年之后少年修为大成，杀回当年的剑府，要杀了当年仇人报仇雪恨。”
“但见到当年那个仇人乙时，甲却震惊了，当年的仇人此时已是儿孙满堂，乙见到甲之时，便向甲跪下认错。”
“乙称自那一日之后，自己一生都被那一日失手杀人所困，他一直在找着甲，想认错祈求原谅。”
“今日甲出现，他愿意一死，只求甲放过他无辜的子嗣。”
“甲在怒火之下，举起剑一剑杀了眼前的仇人，但此刻他忽然看见乙子嗣的眼神，这些子嗣的眼神，与自己当年一样。”
“眼中是与自己一样的仇恨，从这一刻开始，甲变成了自己记忆之中，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
“他这一生被仇恨所困，最后报仇时，却成为了最恨的人。”
“至此甲道心崩塌，他逃出此地找了一座深山躲了起来，他一直在躲在逃避，但他知道自己躲不掉。”
“二十年后，一个少年找到了他，这少年正是当年那剑府修士乙的子嗣，他来找自己报仇，如自己当年一般。”
“但让他没想到的一幕出现，这个少年找到他，却没有杀他，少年说甲才是那个可怜人，被仇恨蒙蔽了一生，杀了他只是对他的解脱，让他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报仇。”
“甲闻言之后，陷入无比的痛苦之中，在这种最激烈的痛苦中，甲自裁而亡，度过其悲哀的一生。”
“我的故事讲完了，孟道友认为，甲的一生到底是对是错呢？”
孟魂闻言陷入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孟魂道：“甲为了报仇没有错，但他报了仇，成为了自己所仇视一生的人，却是错上加错，陷入无尽的痛苦。”
“这一切，都没有对错，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吧。”
墨悬济点头：“这就是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面对如此情况，都选择彻底的堕落下去，成为自己心中复仇的对象，放弃一切良知，无尽的杀戮麻痹自己。”
“最终所有人都彻底的恶，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不再有心理负担，这就是世人的正道？”
听着墨悬济的话，孟魂再度沉默，墨怀古是对的。
世人无尽的杀戮以恶示人，抹杀自己的良知，泯灭人性脱离背德的痛苦，这就是仙界！
“所以，这仙界如此，墨兄救人又有何意义？”
墨悬济此时平和说道。
“我有一个理想，便是如传说之中地藏尊神一般。”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