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刚好赶上第一剑
“在下西域玉城沙吾提，与仙师问剑第一场。”
浑身蟒纹的巨汉学中原礼抱拳，樊小堂微微稽首。
“请”
道家五派全真、茅山、灵宝、正一、净明，观战人群中，不乏慕名而来的别山道人，天蟒道境多属全真派，但七十二峰各小流派林立，高人无数，而天蟒山以外的道院以东越正一派龙虎山天师府、同样各派杂居的古西蜀青城山与被称为道家祖地北奉白霄观较为出名，是道门中的大派，其余各国各派亦如星空分部。
这些道门中人，有的身披华服，有的衣衫褴褛，却并无贵贱之分，只有道法之别。
重亮身披素灰道袍，头戴黑色阴阳鱼道帽，静静立于观礼人群其中，丝毫不起眼，只是傻傻凝视刚刚转头向自己笑了笑的白衣少女。
天蟒小师姑身着紫红道袍，不顶道帽，发丝后摆下垂，拉着重亮的手立在右边。
小师姑东瞧瞧白衣少女，西瞧瞧自己的哥哥，揉了揉脸颊，抿嘴重重点头，人小鬼精，好像看出了些许韵味。
小姑娘拉了拉重亮的手，重亮回神弯腰附耳在嘴角坏笑的重果嘴边。
“哥，你看没看见那边的白衣姐姐，和书里所说的玉女无二啊，可惜啊，就是哥哥你不像金童。”
“鬼灵精！”
重亮一时间无言以对，黝黑的脸色也微泛红，伸手弹了小师姑一个脑瓜崩。
小道童蓝台悄悄站在重亮左侧，双手插袖望向场中，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时而斜眼偷瞄一眼一旁小师姑与亮道友，见二人都没有注意自己，悻悻然转头看向场中，准备随时给小堂师爷爷摇旗呐喊。
一只手穿过人群拍了拍重亮肩膀
“重亮！”
重亮转过头，看见嘴上叼着一根毛草，笑脸嘻嘻的锈剑少年王不学，顺手笑着拍了拍少年胸脯。
“原来是你啊，王不学，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不来？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怎么能少了我王大侠呢，麻烦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
王不学在面前二人之间挤过，向后伸手用力拽了拽挤在人群后的锈剑，站在重亮兄妹身后。
小姑娘闻言向后仰头，倒着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游侠儿的下巴。
“哥哥好！”
王不学捏了一下重果的小脸蛋，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在胸前摩挲半天掏出两个红色枣子，给了重果蓝台一人一个，向重亮摆了摆手，示意只有两个，只能给两个小娃娃了。
重亮抿着嘴摇了摇头，正当二人开口寒暄之时。重亮猛的拉开王不学，盯着身后方向微微眯眼。
“好！”黑瘦少年听到围观众人呼喊，又急忙转头看向场中。
“喝！”
只见纹身壮汉握拳行气，赤裸上身的蟒龙纹身发出蓝色光芒后消失不见，漏出古铜色皮肤，赫然举起矗立在地上的暗红色巨型开天斧。
“此斧名破邪，铸于天山洗兵池，重三百三十三斤，请指教！”
“天山？”重亮轻声呢喃。
“天山洗兵池你没听说过？远在西疆，一座很高的山，山上有一个巧夺天工的洗兵湖，我也没去过，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去看上一看，洗一洗我的剑。”重亮的轻声呢喃自然逃不过王不学的惊人耳力，一番唾沫四溅的解说过后，游侠儿摸了摸自己手中满是锈迹的剑，恍然抬头。
“哦！怪不得，这尊巨灵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据说西疆男子要远高于中原男子，女子之美对比中原女子独具风情，看来是此人出身西疆无疑了。”
“你来晚了，方才那汉子已经自报家门了！”蓝台扭过头，嘴里囫囵不清的说道。
“不晚，刚刚好。”
重亮了然的点点头，拉着王不学睁大眼睛仔细观战，对于看别人打架，重亮有了自己的心得，医家有望闻问切四中手段，细眼瞧也能瞧出端倪病灶，观战亦可裨益自身，所以一刻也不敢眨眼。
只见巨灵举起千斤重斧如舞轻刃，身背黑金大刀小胖子微扬起头，骄傲的轻笑一声。
“嘿嘿，沙哥对这樊小堂倒是重视的很，一上来就解开全身禁制，要尽全力吗？”
白灵儿闻言用手掌猛拍少年的小胖肚皮，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盛机，赶紧闭上你那臭嘴，道剑可是跟父亲一样上了武榜的顶尖高手。”
名叫白盛机的大刀少年吃了姐姐一记闭门羹，赶紧闭上了嘴，手指在嘴上做了一个拉紧的动作。
沙吾提率先冲锋，手中巨斧抡圆如惊雷滚地形成的火蛇，隐约之间，红色闪电腾挪盘旋，仿佛黑白世界中的一团烈焰，离樊小堂二十步，沙吾提重重跃起，双手紧握红电翻腾的巨斧破邪，一斧劈下，一道猩红罡气沿着斧刃劈出，足足有四五丈长，直直向樊小堂袭去。
“第一斧，蟒龙穿胸！”巨灵心中暗喊。
“不错，有五境实力，几乎可以媲美璃月山庄金毋的一刀！”
见巨斧血红罡气袭来，樊小堂右手作剑指，木剑春桃出窍，剑身同样红光乍现，向高高跃起的沙吾提飞刺而去，樊小堂运起乘风登云步，脚踏八卦罡气猛地冲刺追赶，凌空握住木剑春桃。顿时十数丈空间内剑意盎然，密密麻麻剑气隔绝天地，形成由无数春桃剑气汇成的剑圆，将二人隔绝于内。
沙吾提重力，樊小堂重意，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但在今日六境巅峰的樊小堂身上并不适用，斧剑即将相碰之时，樊小堂终于刺出第一剑，只是一剑，场内观礼宾客百兵颤鸣，万剑之威惶惶如此。
沙吾提自觉此剑难以硬抗，急忙变招以斧格挡，无数猩红剑气击于破邪巨斧之上，后劲将巨灵一下撞飞，将剑圆击碎冲向地面。
巨灵曲膝微蹲落地，以斧柱地，划出数米长的沟壑方才停下，身上皮肉多处见红。
“好剑！不愧是榜上有名的高手！”
围观众人惊呼樊小堂绝妙剑意，为此次观礼对战感到荣幸，不知何人领头，金阳宫场内瞬时掌声雷动围观剑客更是激动万分。
“哥啊！这叔叔是如何受伤的？你看清了吗？”重果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转头问向重亮。
“应该是方才撞出剑圆之时被流动剑气划伤所致，均是外伤不影响战力。”未等到重亮说话，王不学低头抢先回答到。
重亮点点头没有再补充，王不学的目力之好他昨日已领教过了，甚至犹胜自己，只是睁眼注视着场内动静，尽可能的读懂双方招式及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