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属鸭子的皇甫萧
他先是皱了皱眉,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鲁平海身上,眼底快速划过一丝了然。
某人果真是属鸭子的——嘴硬。
“牧之哥,笛子他变了。”
回去住处的时候,赵涛委屈的跟齐牧之说皇甫萧的不妥。
“最近他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总是有意无意用那种让人背脊发凉的眼神看我”
齐牧之冲他摇了摇头,提醒道,“最近没事少在皇甫面前提长公主。”
“为什么?”赵涛的疑惑更甚,“以前笛子不是最喜欢在咱们面前提起长公主的吗?”
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关心长公主,基本都是看在他的份上啊。
他就不明白了,笛子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
“以前是以前,”齐牧之再次摇头,“你忘了皇甫将军为什么要上战场了?长公主跟皇甫的立场,从他们父子俩上了战场开始,就已经对立了,除非他们其中一方愿意为了另一方有所放弃,否则,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旁人都说他们几个是混账,但是对于这种旁观者一类的事情,又有谁能看得比他们透彻?
“长公主都追到这里来了,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感动?”赵涛一脸天真。
天真得齐牧之想要用折扇敲醒他的脑袋。
“你难道就没看出来皇甫现在的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他在抗拒自己对长公主的感情,另一方面,他情不自禁而不自知。”
“唉,太复杂了。”赵涛烦躁的薅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薅到一半,他猛然想起齐牧之对皇甫萧说的话,他马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对,牧之哥,咱们不是要帮笛子吗?”
“什么?”赵涛的思维跳跃太快,齐牧之差点兜不住他砸过来的话。
“就是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要帮笛子吗?”赵涛说得理所当然,“回去了还帮个屁啊?”
瞧他这话,说得好像他很想回去似的。
齐牧之凉飕飕的对他轻嗤一声,“还不是因为某个晕倒在尸堆里面,连裤子都尿湿了的人?”
被齐牧之这么一说,赵涛立刻想起了半个月前,在他知道了自己在被藏在尸堆里面以后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由来的脸一红,连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小了几分。
“我我晕血,能有什么办法”
无意再调侃赵涛,齐牧之满脸认真的如实告诉他,“这不就是是了?你晕血,我跟卤蛋的武功也不行,留在这里也是给敌人送人质拖累他们。”
不难听出,齐牧之的声音里,还有一些不甘的情绪。
赵涛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心,“所以牧之哥,咱是”
齐牧之点头,“武的不行,那就回家好好练一练,毕竟只要我愿意,好好念书入仕,问题不会太大,届时能在皇甫将军被抹黑之时,帮他们挡些朝堂之上的暗箭也好。”
当年他的父亲是战死的,假如他真能成功入仕,一旦被起用,那么他极大可能也是掌管与军中相关的事务
当然,前提是要让源城那一位对他们这些天的去向没有起疑心。
对齐牧之的话似懂非懂,赵涛转眼一看,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卤蛋去哪了?”
“刚才走到一半,他说有事情想问皇甫,又跑回去找皇甫了。”齐牧之回答。
另一头。
在皇甫萧前往检查粮草每日的消耗与剩余的路上,鲁平海一路“阴魂不散”。
“笛子,你就帮帮我吧。”
“别打她的主意。”
“真的,你听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以后不知道便宜了那个兔崽子,不如”
“这事我做不了主。”
“那我”眼看皇甫萧一再拒绝,鲁平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去找将军”
“找我父亲也没用。”
“难道要我去大凰找她的养父?”
“找那些统统都没用,”皇甫萧不假思索的全盘否定了鲁平海的话,严肃的警告他,“你现在只是对小知乐出于好奇,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压下去。”
“可是”说到一半,鲁平海的视线往右侧一撇,随即满眼震惊的把话咬在了唇边。
“可是什么?”看到鲁平海停下了脚步没有跟上他,皇甫萧不耐烦的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鲁平海。
“笛子,你看,那是不是公孙明跟长公主?”
顺着鲁平海缓缓抬起的手指,皇甫萧看到了右侧墙根,瞭望台的后方,离月嘴角噙着笑意,羞涩的接过了公孙明递给她的什么东西
儒雅的高挑身影,恬淡的矮小身影,在这烽火连天的关隘之中,竟莫名的般配,形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然而这道风景线落在皇甫萧的眼中却犹如一根细针,扎得他眼睛疼,心也疼。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酸涩挟裹着怒意从他的心底“蹭”地燃起,他咬牙转身快步往反方向走,试图把那个刺眼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
“诶,笛子,你等等我”
鲁平海一路小跑追上皇甫萧。
“走那么快做什么?”
此时皇甫萧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着或者去打公孙明一顿,再次脱口拒绝鲁平海。
“别想了,小知乐已经嫁人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闭上了嘴。
皇甫萧懊恼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鲁平海则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很快,他就对皇甫萧笑骂了一声,“笛子,你过分了,自己心情不好,还想让我也跟着你郁闷。”
说到这里,他还双手环胸身子轻轻往后仰,显然对自己的猜测颇有信心。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你妹妹潇洒得像个男子一样,我就差点信了。”
差点就信了?
皇甫萧皱眉看向他,“为什么不信?”
鲁平海“嗤”的一声笑了,“我没见过哪个嫁了人的姑娘能像你妹那样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这么能打,到处都有朋友。”
起码,就他府上而言,他那个嫡母,在源城一众贵妇之中都属于十分“自由”了,先不说各种宴会参与不断,在其他主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礼教约束之下,她也能随时随地想外出就外出。
但是回到府上,也免不了被他那个父亲似是而非的说几句,外出过夜更是连想都不能想,更别说交那些奇奇怪怪的朋友了
反观笛子的妹妹,在这里起码都小半个月了,而且听他们的说法,似乎在他们来之前的一两个月,就跟笛子一起在这里抵抗外敌
不管是现在留在这里暂住的纪姑娘还是长公主,亦或是公孙明大夫,都认识她,这得多大的概率才能出门就遇到认识的朋友
还有她作为一名大凰女子,居然敢在南楚跟大凰之间来去自如
种种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