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接受我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床上，郦向阳坐起身，揉揉自己酸痛的老腰，发现床边有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汪！”小白叫了一声，同小黑一起专注盯着主人。
郦向阳顿时羞红了脸：“看什么看，一边去。”
“交配了不起啊，哼！”小黑用妖力默默说了一句，领着小白走开了。
“你、你醒了？”熟悉的声音自门边传来。
回过头，郦向阳发现莫闻局促地站在卧室门口，想起昨晚两人发生的事，郦向阳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晚虽然一开始他是被强迫，但是后来开始主动迎合，明明这个身体是第一次承受，却似乎跟莫闻相当合拍。
于是两人从车里，一路转移阵地。望着床上皱巴巴的被褥，郦向阳突然想起他们似乎在客厅里也有……
实在是太羞耻了！莫闻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对他说话时居然不敢直视他，偶尔还会有些结巴：“要不要吃、吃早饭？”
郦向阳看看床头的电子闹钟，都快中午了，还好今天没工作，不然蒋念过来发现两人的事，他更是解释不清了。
要知道，他前不久还斩钉截铁地说两人没什么，结果昨晚可真是实实在在的打脸了。
他面无表情地从牙缝中基础一个字：“吃。”
为什么不吃？莫闻占了这么大便宜，他当然要好好使唤他一番，做个饭还算简单的了。
换上家常服，郦向阳看着身上还未完全消除的痕迹又闹了个大红脸。
昨晚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做保护措施，还好莫闻不知何时已经帮他清理过，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痕迹。
磨磨蹭蹭地来到客厅，郦向阳发现莫闻做的果然是典型的“早餐”，而且还很有可能是现从外边买的。
桌上放着两杯牛奶，两个盘子里分别装着两个三明治，连个煎蛋都没有。
郦向阳望望垃圾桶里的包装纸，嗯，是楼下便利店买的，他懒得做饭的时候也经常去，不过还没尝过那里的三明治。
“饿了吧，”莫闻一转冷冰冰的性子，赔笑着说，“先吃点这些，晚上你要是想出去我在再带你吃点好的，或者点外卖也行。”
郦向阳不客气地坐下，喝了一口牛奶润嗓子：“你是不是不打算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只能说我冲动了，”莫闻难得地露出懊恼的神情，“对不起。”
他道歉得很爽快，郦向阳反而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总不能像电视剧女主一样来一句，你要对我负责吧？
关键是，这么一来，两人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还没来得及说话，莫闻突然又开口道：“那个，昨晚我还有个发现……”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郦向阳有些不爽：“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修为有些恢复了，”莫闻难为情地搓了搓手，“是昨晚之后才发生的。”
“你的意思是跟我亲密接触能帮助你恢复法力？这也太奇葩了吧！”
“大概、或许就是这样……”莫闻望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恢复修为的条件这么怪异。
而且现在他也只恢复了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修为而已，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难不成还要跟郦向阳……
想起昨晚的事，莫闻也益发不好意思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看见郦向阳和萧天行在网上满天飞的照片就抓狂了。
其实他的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抗拒承认，至于为什么抗拒，大概还是因为散仙的高傲心态作祟吧。
莫闻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在喝牛奶的郦向阳，对方淡粉色的唇边沾了一圈浅浅的白色痕迹，他突然有种想过去帮他舔干净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实施起来多么羞耻后，莫闻猛地摇了摇头，他真是栽在这只小狐狸身上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郦向阳拿起手机一看，又是自己的经纪人，也不知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工作了。
“阳阳，”她的声音显得异常焦急，“糟了，《黑夜中的火》导演说要换人！”
“换人？”
“对，我找人打听了，好像是换成郭子真，真是太可惜了。”
“怎么可能，郭子真的外形跟主角的人设完全搭不上边吧？”郦向阳反射性地问。
也不怪他质疑，男主角是个颓废的中年人，郭子真可是细皮嫩肉的小鲜肉，再怎么扮糙也不可能达到男主角的要求。
他当时试镜时，能感觉到主创人员的要求都很高，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换成郭子真这个类型的人？
“谁知道，不过电视剧没开拍之前，临时换角太正常了，更何况我们还没签合同，”蒋念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算了，谁叫人家后台大呢。”
郦向阳瞅了眼身旁站着的郭子真的前任后台，又问：“他的后台该不会是姓巫的那家人吗？”
“很有可能，阳阳，这次还是算了，以你的水平，以后不愁没机会。”
“只能这样了，谢谢念姐。”郦向阳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恢复修为后，莫闻的听觉也提升了不少，此时直截了当地问：“《黑夜中的火》那边出问题了？”
“被郭子真截胡了，”郦向阳恹恹地把手机放在餐桌上，“这个巫家确实厉害。”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以禹元洲的名气，钱财应该已经诱惑不了他了，而且最近我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人跟他接触过。”莫闻皱起眉头，又说。
“我看你还是找禹导谈谈。”
郦向阳也很想要个解释，于是通过莫闻牵线搭桥，将禹导约了出来。
酒过三巡，禹导拍着郦向阳的肩说：“向阳，你是个好演员，不过看了你和郭子真的试镜后，我认为还是他更适合当男主角，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试镜？郦向阳听得一头雾水，他怎么不知道郭子真也试镜了这部剧？
他试探性地问：“禹导，您还记得郭子真是哪天试镜的吗？”
“年轻人记性怎么这么差，他不就是和你同一天试镜的吗？”禹导哈哈大笑。
同一天，怎么可能？郦向阳愣了愣，那天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人试镜，除非他和蒋念都得了失忆症，但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没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能是禹导这些人了。
回去跟莫闻一说，莫闻也觉得非常奇怪：“禹导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难不成巫家真的能施用法术？”
毕竟最开始设计书中世界时，他并没打算创造出一个有法力存在的世界。
现在想来，其实这点也早有端倪，比如说提醒他的那位道士，就是一位非常特别的存在。
“这样吧，我还是找人打听打听巫家那边的事，你暂时不要招惹他们了，男主角让就让了吧，他们还不知道剧组有颗定时炸弹呢。”莫闻安慰郦向阳。
这段时间他们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处理那位会出问题的女主角，郭子真这么一抢，到时候到底谁是输家还说不准。
“也是，”郦向阳点点头，说没有遗憾是假的，“反正有了你这个金手指，我肯定不愁工作。”
莫闻眼珠一转：“那你该不该付点‘报酬’？比如说再让我恢复点法力？”
想到恢复法力的方式，郦向阳不争气地脸红了：“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充电宝了呗？”
自打那天之后，两人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讨论过他们之间关系如何定论的问题。
郦向阳承认自己对莫闻是有想法的，但自从他知道对方是高不可攀的散仙之后，就打起了退堂鼓。
在现实世界，一个修行不过数百年的小妖怪和散仙之前的区别简直犹如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度。
而在书中世界，一个是中年小演员，另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年轻超级富二代，也差距也不小。
怎么看，他们都不是太般配。
不过自从那晚有了实质的关系之后，郦向阳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小小的火苗。
“可以这么说。”莫闻说完，注视着郦向阳低下头，略显失落的模样，露出个狡黠的微笑。
“不过更正式一点说的话，我想当你男朋友，怎么样？”
“爱怎样怎样。”还备受打击没回过神的郦向阳顺口说道，话一出口，他又猛地抬头盯着莫闻。
“你、你刚刚说什么？”
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男朋友”几个字，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极大地取悦了莫闻，他轻轻地笑了笑，站直身体，再一次郑重其事地说：“你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你、你不会是为了法力才这么说的吧？”郦向阳弱弱地问。
幸福来得太突然，郦向阳有些晕头转向。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为了法力出卖自己的人吗？”莫闻不悦地问，满意地看到老男人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
“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郦向阳慌乱地摆摆手试图解释。
下一秒，他的双手就被莫闻牢牢地禁锢住，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看有必要换个地方深入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