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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华山风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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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天下最负盛名的剑法,清风十三式剑招繁复,深奥难言,似虚非虚,似实非实,是非常难学的武功,华真真练了小半年,而许暮只花了一个月。

    《清风十三式:从初级到殿堂》

    华真真眼看着她进步飞速,心说:小师妹的根骨不算极佳,但是悟性真的可怕。

    简单来说,身体条件不完美,人聪明。

    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来,女鹅吃一口,好咧,再吃一口。

    她平时又刻苦,完全弥补了缺陷。

    有这样的小师妹在身边,华真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她是监视者,武功必须要高过华山派所有人,再者用剑却无法控剑,以至于伤了人,不也是证明她的剑法没有想象的那般收放自如吗?

    于是她们俩开始疯狂内卷,系统看着都累,这两个卷王倒是乐在其中,它不多说什么,毕竟阿枳占到了便宜,华真真传给她一门华祖师的顶尖轻功——出月游。

    风驱雷电临河震,鹤引神仙出月游,取自唐朝李洞作的七律《华山》。

    金雁功拉满了轻功的速度与高度,而出月游则添加了轻功的闪避与诡谲,世间谁又能捕捉神仙出行的轨迹呢?

    一眨眼,到了许暮十五岁生日,这个日子不比以往。

    十五是及笄之年,虽然没有大户人家繁复冗杂的礼节,但是师姐妹们聚在一起庆祝一番还是要有的。

    梁大娘多添几道荤菜,要知道这很难得,平时她们在山上很少吃荤,只有打打野鸡野兔子才能过下去的样子。

    许暮一想到一位女性为了生她糟了多大的罪就没有庆祝生日的心情,另外她上辈子的生日是九月十八,纪念警醒还来不及,谈什么庆祝?

    这辈子生日过不久就是爹的忌日,往年并不庆祝,谁叫这一年是及笄之年。再加上师姐们开心,她不会扰了兴致,该吃吃,该喝喝,不会提不该提的。

    师父喜好安静,不爱出门,她们只禀告了一声,万万不敢想师父会出现在席上,又平添了几分随意。

    席散了,许暮往回走,琢磨着睡会午觉,然后练功,却在拒霜院门口看到一个意想之外的人。

    “丁枫?”

    “姑娘。”丁枫认认真真抱拳行礼。

    “你怎么在这?”许暮轻声问。

    “我奉庄主之命,送些茶叶和香料给师太,另外这是公子送给您的,恭贺姑娘芳诞。”

    恭恭敬敬用双手递过去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脱手的瞬间立刻说:“在下告辞了。”

    “等等。”

    丁枫头皮一麻,却不敢跑,只得转过身,“姑娘有何吩咐?”

    许暮合上盖子,送到丁枫面前:“替我谢谢你家公子,这份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丁枫匆匆扫了她一眼,发现那张脸上既没有收到贵重礼物的欣喜,也没有世家公子送礼给她的愉悦,如往常一般平静矜持,丁枫顿时肃然起敬,按照公子说的那样,回答:“贺姑娘及笄之礼,本该如此。”

    说罢,有点没底,又补了一句:“您就收下吧。”

    他要是敢拿着簪子回去,拿兄弟挨的三十杖保证,他必然要步兄弟后尘。

    瑟瑟发抖。

    许暮好笑道:“这么怕你家公子啊。”

    丁枫惊骇,抬手摸摸脸,好像在说有那么明显吗?其实没有,只是摆在一位观察入微的人面前,一目了然罢了。

    “让您见笑了。”想来想去,反正两个他都惹不起,索性不琢磨了,只苦笑着说道。

    许暮心念一转,收回了手,说道:“你且等等,我写一封信,你带回去,大概需要半刻……”

    “没问题,您尽管写,在下就在这里等!”

    看他激动的,好像她是去写赦免的圣旨。

    系统顾不上丁枫古怪的反应,在许暮穿过院子往屋里走的时候急着给她科普:“阿枳你知道古代送女孩子簪子是什么意思吗?这跟现代暧昧期送双鞋送个包不一样!送簪子的意思是男子想要与女子成为结发夫妻!”

    它生怕许暮因为不谙世事而做错了事,可是许暮心里面门清,道:“所以我一开始不是没收吗?”

    嗯?

    系统回想,丁枫直接送的时候,阿枳没收,后来点明是及笄礼物,阿枳才要,而送簪子的另一重意思就是祝贺女子成年。

    原来他们短短几句话是这样的弯弯绕吗?

    可是原随云到底什么意思?这真的是一份礼节性的及笄礼物吗?方才阿枳打开盒子看的时候,系统也看到了,躺在紫檀木盒里的是一支芙蓉花簪。

    粉白花瓣层层叠叠,点缀绿叶栩栩如生。

    系统觉得纵然比不上换装界面的首饰,也是这个世界的一流水平了。

    阿枳对木芙蓉另眼相待是系统的猜测,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喜欢,唯一能扯上关系的是阿枳几年前选的住处叫做拒霜院,木芙蓉别名拒霜花。

    这真的是巧合?

    是不是原随云也看出了这一点才投其所好?如果是,那他着实是用心。

    许暮磨墨的时候,系统便在她耳边说这些。

    “或许他在试探我的心意。”

    系统有点小激动,阿枳那么好,任何人喜欢,它都不意外,关键这是阿枳第一条感情线啊!

    看阿枳以前对他不假辞色,现在却磨墨回信的举动,小心道:“难道你对原随云有意思?”

    许暮瞬间被逗笑了:“你不会以为区区一支簪子就能让我倾心吧?”

    “那你给他写信!快告诉我,我猜不到!”系统暴躁地说。

    “我想见见原随云,再下判断。”

    丁枫的态度不太对,从前他对原随云是敬大过畏,仆人对主人,打工人对资本家,话不好听,两者之间基本没有区别,很正常。

    可今日一见却畏大于敬,许暮在想是不是原随云的心理问题恶化,导致他做了令人畏惧的事,否则丁枫不至于送个东西都如此诚惶诚恐,好像要没命了。

    许暮认为她有必要见一见这位华山派世交家的孩子,判断他的安全等级,将事态掌握在手心里。

    她对原随云的推断从来没有对系统提过,这位恋爱脑少女心系统眼里的原随云就是谦谦君子,以为她说的判断是判断原随云的心意,它顿时支棱起来。

    阿枳否认对原随云有意思,但是按她的性格,对别人没意思是不会在乎别人心意的,一定是她也有点想法才会试探别人,那句否认带着点口是心非。

    不愧是我,已经会揣摩阿枳的心事了。

    恋爱线!恋爱线!

    是美妙的少年恋爱故事吗?

    一把子期待了。

    一个许暮把墨吹干,折叠信纸交给丁枫的镜头,都能被系统看成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爱前缀。

    “我这里没有信封,劳烦你转交给你家公子。”

    丁枫将信纸妥帖地放入怀中,连声道:“不劳烦不劳烦,您忙着,我走了!”

    “路上小心。”

    丁枫返回无争山庄,风尘仆仆,顾不上换衣服,直奔公子的院子,一进二门正撞见往外走的丁槐,双方都觉得这个场景分外熟悉,好像之前经历过。

    反正不着急,丁槐跟着丁枫往里走,兄弟俩不约而同放慢脚步,丁槐问:“看你这样子,事办好了?”

    送礼不是难办的事,无争山庄随便一个家仆都能做得好,说些好听的话,拿上包装精美的奇珍异宝,哪怕是万福万寿园最受宠的小姐也会眉开眼笑地收下。

    这份礼却与众不同,这是公子揪了半园子的芙蓉花后亲手画出来的图纸,又亲自交给匠人打造,丁枫日日待在公子身边,不下七次看到公子捏着它发呆,直到日子差不多了,才将它纳入收藏起来的木盒中,交到丁枫手上。

    丁枫又不傻,他看得出来其中的郑重之意,这比往日里送出去的任何礼物都珍贵,而且公子亲口教了若是人家不收该如何应对,并且表示这样都送不出去你就不要回来了。

    “……”

    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出发前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回来意气风发,一扫阴霾,对比之强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那是当然,姑娘还写了信给公子!”丁枫拍拍胸膛,按到信纸的感觉叫他无比踏实。

    “信上写了什么?”

    “你敢看公子的信?”

    “你想哪去了?!”丁槐立刻否认,把兄弟拉到隐蔽地方说话,“我的意思是你都不清楚里面写了什么,怎么知道公子看了是高兴,还是生气?”

    对哦。

    万一里面是叫公子生气的内容,这就不是免死金牌,而是催命符了。

    “其实,姑娘那没有信封……”丁枫屏息,取出叠好的信纸,纸很薄,丁槐一见那透纸的墨色连连后退,一脸“我不想看,你别害我”,不等丁枫说什么,直接说有事跑了,徒留丁枫看着他的背影无语。

    丁枫:“……”

    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丁枫咬咬牙,前往公子院子,公子在抚琴,不过没关系,他站了两息就被发现了,应声上前详细汇报,并且将信呈上去。

    “你出去。”

    “是。”

    托这封信的福,公子没有问姑娘收到礼物后的表情。

    但望信里是好内容。

    原随云展开信纸放在桌上,用食指指腹触碰墨迹认字,他不能视物,只能用这种方式“看书”“读信”,三岁失明,六七岁的时候用手指识字的速度不比眼睛慢。

    一触之下竟怔住了,他碰到了不轻不重,极为流畅的一手好字。

    无论是父亲给他准备的手抄书还是别人来的信,为了迁就他,下笔格外重,他心里全然没有被特殊照顾的熨帖,只觉得暴躁,好像不管他做得有多好,在别人眼中都是在黑暗里乱撞的蝙蝠。

    许暮却把他当正常人,思及此有些松快,转念一想,为什么许暮不照顾他目不能视呢?她不像粗心大意的人,心情又差了。

    一个字一个字摸过去,这信不长,简单来说谢谢他的礼物,她很喜欢,另外她新得一份乐谱,有了些感悟,信纸太短,想与他当面详谈。

    这是示好。

    她那样的性格,看到漂亮首饰也会动容,原随云唇角上扬,安排人去给他准备马车,他要去华山。

    消息传到原老庄主那边,年近七旬的老人皱眉,请来传授儿子琴艺的大师还在,人家一年只在太原住一个月,儿子怎么能说走就走,大师拦住了他。

    “说来惭愧,早在两年前,随云的琴艺已不在老夫之下,今日再听,琴声中分明多了以前没有的韵致,可见年轻人多出门走走比闭门造车要强。”

    大师都这么说了,原老庄主便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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