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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诗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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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坐回桌前,拿起书,看似随意地念叨。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

    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

    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

    夫子曰:何为不去也?

    曰:无苛政。

    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陈吉祥闻言,眉头一挑,这是要对自己出招了啊!

    这段话他知道,前世时,身为国画专业的研究生,对古代的诗词典籍都是要有所了解, 不然画很容易有匠气。

    对于这段话,陈吉祥还是了解,此段出自《礼记》,具体哪篇就不知道了,毕竟后世谁能熟读这玩意啊!

    能知道这段,还是因为其中有句话,实在是太有名了。

    苛政猛于虎也。

    这老头是想要引出花石纲的苛政?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深皱眉头,苦苦思索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突然发现手中木板画像上,那老头拿的是《论语》,不是《礼记》啊!

    陈吉祥不由皱眉,头一九十度侧歪,瞅着老头,道。

    “这话是出自《礼记》,不是《论语》啊!”

    闻言,老头一口气没喘上来,引起一阵剧烈咳嗽,老脸瞬间通红,也不知是被羞的,还是咳嗽呛的。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威力这么大,吓得陈吉祥脑袋一缩,连忙低头作画,好似刚才才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身后宋姑娘见状,赶紧上前,拍打着老者后背,关心地问道。

    “爹,你没事吧?”

    老者摆了摆手,又将手掌在胸口捋了捋,说道。

    “没事,没事,刚才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呛着了。”

    过了好一会,老头才恢复正常,看了眼正在埋头作画的陈吉祥,心中那个气啊!但又不好发作。

    没想到,玩了一辈子的鹰,这回却给鹰啄了眼。

    唉!

    为了缓解尴尬,老头重新拿起书,琢磨着《论语》中有哪句话,比较适合作为开场词。

    于是场面又回到之前模样。

    陈吉祥画画,二女站在身后观看,只是那老头好像再也看不进书了,只是拿着书装装样子。

    就这样, 时间又悄悄过了一时辰,不知老头是预感到画要画完了,还是想到了新的切入点,合上书本,起身走到陈吉祥身后。

    看着那画的极为逼真,而且生动的画像,叹了口气道。

    “当今官家深爱书画,你若能为官,凭借这手画技,定能得到官家重视,只可惜啊!只可惜!”

    话说到此,便停住了,好似在勾引陈吉祥的好奇心。

    老头哪想到,陈吉祥早就明白他的心思,所谓的可惜,不过是凭借这种手段上位的人,大都是奸臣。

    然后以为为突入点,教育自己要做个正直的臣子,然后帮他画画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看破一切的陈吉祥,偏偏装死。

    诶,我就是不好奇, 就是不说话,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身后两女孩倒是被引发好奇,都盯着老头等待下文,可老头死死盯着陈吉祥,就是不继续说了。

    气的宋姑娘开口,问道。

    “爹!可惜什么啊?”

    老头正等着急陈吉祥这小子怎么还不发问呢, 没想到边上女儿给了自己一个助攻,顿时心中大乐。

    看吧,还是女儿贴心,总能在最关键时刻帮自己一把。

    其实他忘了,如果不是他女儿在场,他哪里用这么麻烦找切入点啊,直接开门见山就好了

    只见有了继续说话理由的老头,袖子一甩,双手往身后一背,一边朝自己椅子走去,一边说。

    “可惜啊,可惜,历史上这么走捷径的,全部是奸臣,没一个例外的。”

    闻言,二女齐齐看向老头,接着又一起转头看向陈吉祥,只是那眼神从之前的崇拜,变成了意味深长。

    陈吉祥当然看不到身后二女的眼神,但即使能看到,他也不会在意的,两个小娘们的好感,有自己小命重要吗?

    于是,继续低头作画,这画快要完成,只要最后收拾下画面,让整体显得不混乱就结束了。

    坚持住, 只要坚持住,这条小命就安全了。

    由于陈吉祥的继续装死, 房间的气氛又陷入了寂静,屋中只有炭笔划过木板的“沙沙”声。

    又等了会,老头见陈吉祥还是没动静, 心中不由更加恼怒起来,这小子是属乌龟的吗?

    怎么这能锁头?

    老夫还就不信了,凭借我二十几年的官海经验,还拿捏不了你这小屁孩了!

    于是老头面色一沉,不再顾忌两小姑娘,开口质问道。

    “臭小子,你到底为何不愿意帮我作画?”

    两位姑娘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相互看了一眼,不约同地后退一步。

    而陈吉祥则头皮一麻。

    麻蛋,你丫的不讲武德,这还有外人在呢,你怎么能说的如此露骨呢?

    我擦!我还没准备好!

    大意了!

    “那个,我不是说过了嘛,我怕死。”

    老头闻言,本来挺小的眼睛,突然瞪大,用更加严厉的语气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你小小年纪,正当热血之时,怎么能因为个人荣辱,就放任官家犯错。”

    陈吉祥整个人都愣住了,当然让他愣住的不是老头讲的那些道理,而是他开头那句诗。

    这不是后世林则徐写的吗?

    这时代怎么就有了?

    是别人做的,还是眼前这老头做的?

    陈吉祥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木讷地道。

    “这诗是谁写的?”

    闻言, 本来还是义正言辞的老头瞬间破功了。

    妈的,我义正言辞地讲了这重要的道理,你给我问这诗是谁做的?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不能因为个人安危,就抛弃国家安危,这才是关键!

    于是伸手指着陈吉祥,怒吼道。

    “我做的!但这重要吗?你能不能抓住关键啊!”

    陈吉祥拿着炭笔挠了挠头,心道。

    我这抓的还不是关键啊!

    这时代突然冒出另一时空的诗句,这不比搞个花石纲重要的多了?

    搞不清楚,我以后都不敢随便抄诗了好不好。

    从此大周少了一位,诗仙、诗圣、诗鬼、诗佛

    这不比花石纲重要吗?

    老头见陈吉祥不说话,再次呵斥道。

    “我说的你听懂了没?怎么不说话?”

    陈吉祥正在心中暗暗吐槽之际,被这突然呵斥,吓了一跳,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

    “听懂了,但你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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