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抠我脚心
“起床了,起床了”子相的声音“起来,吃饭了”,迷迷糊糊的我被子相叫起来了,披了一件外套我锁上门跟着子相和老孟到后车厢吃饭去了。
“你感觉这里的饭菜怎么样?”子相问我,“还好吧,没有什么让我感觉特别的地方”我一边吃一边回答。吃着饭,我观察了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车厢的人,少部分是第一节车厢的乘客,为什么这么说呢,昂,因为有几位我昨天没见过。我俩正吃着呢,就听见一个很浑厚的女人的声音。
“小青年,给你们个鸡腿吃,我实在吃不下了,这熊孩也不爱吃。”
我看了一眼这位,是我们车厢的一位,我昨天见过,有点印象。她带着一个小男孩,大妈的眼睛不大,颧骨很高,笑起来很憨厚,画了很浓的妆容,导致大红色的嘴唇与煞白脸的对比特别强烈,头上是很流行的大波浪,隐隐约约能看见雪白的头皮,是土里土气的暴发户之感,看小孩子呢就是天真的长相,应该是女人的孙子。
“谢谢姐姐啦”子相回应了一下“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
大妈人很热情,但我跟子相因为工作的原因,行动很谨慎,对所有事都留着一线。大妈呢也很通情,没有硬塞给我们,大妈说她姓周,我们就都叫她周姨,再闲聊了几句,大妈回身去别的桌了。
火车还在刷刷的前进,外头的漫天的飘雪都被火车甩在身后,外边是一片草原,远处是一片片白了头小山坡。我看着窗外,心里不禁生起一阵寒气,冻的我哆嗦。我俩吃完饭回到房间,我一下坐到子相的床上玩手机,子相拿起暖瓶倒了杯热水递给我,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饿了”子相对我说。“你起床的时候我醒了”。
“是啊,昨天一点东西没吃,半夜饿得慌”我问“你听见了啊”。
那可不,肯定能听见啊,我吃东西的声音在那种环境下显得那么巨大。“那你昨天有没有听见有人说话?”
子相接着说。
我说:“我没听见,吃了点东西我就接着睡了”。
老孟疑惑的看着,他大概也看出什么事来了,子相这时候应该是发现事不对,一把把我们三个人聚成一块,我也意识到我俩人说话的声音旁边房间的人可能会听到,俩人就统一都放小声音,然后子相说:“你没听见有人说话吗?我可是听见了,我听的清清楚楚的,你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个人跟你说话,你还回答嗯啊”。
我一听,瞬间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谁也没跟谁说话啊我,而且我也没听见有人说话”我说完这句,子相接着说要不我就是梦游,要不就是睡得迷糊给忘了,我自己迷不迷糊我能不知道嘛,我就一口否认:不可能。最后呢,我们给这件事定性为两人都迷糊了,才出现这种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呢,得提防着点,这火车多少有点邪乎。
傍晚时分,火车上的热闹气氛淡了下来,是该休息的点了,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火车还在疾驰,逐渐的天色越来越暗,车外已经一片漆黑,偶尔能听见轨道旁边的一两棵树的树枝划过车窗的声音,我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什么东西痒醒的。开始我先是感觉到我脚的地方的被褥在扭动,应该是子相在扒着我的床沿不知道干嘛,我没管,但是他逐渐过分,就把手伸到我的被子里,手伸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丝凉气,然后他在抠我的脚心,他抠一下抠两下我没管他,但他就是一停不停的一直抠,慢慢的我感觉我的脚心刺痛,好像是被抠破皮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就使劲蹬了一下那只手,然后说了一句:“唉唉…你有完没完了到底”,说完这句的时候,我就听见一片鼾声在我脑袋的垂直正下方慢慢响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我跟子相和老孟呢是朝着一头睡的,也就是说他俩人的头在我头的正下方,我在他们头的正上方,我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这怎么可能是子相的手,他的手得多长啊。而且,他也不是那种闹着玩要人命的人,我这时候我脑子“嗡”的一声,难道是老孟?
这肯定也不可能是老孟啊,我瞬间头晕目眩,被惊的,那只手还在我被子里,我这时候想:我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我得做点什么。做什么呢,脑袋一片空白,啥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这样僵持着。接着,那只手又动了,这次动还是挠我脚心底,这时候我的所有的恐惧都转化为愤怒,我已经警告过了还要接着挠。我瞬间火冒三丈,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总不能让这事弄得心神不宁的,我就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坐起来,直直的照着那边,再用恶狠狠的眼神盯过去。
看不见人,看不见人这好解释,可能这个人呢是蹲着然后向上伸直了胳膊来抠我脚,我就爬到床沿上往下看,这一看啊,我是真没看明白,这到底真是个人还是个什么其他生物,我手机照到他身上,很黑,我只能看见这个人的眼睛,其他什么都看不见,旁边的地板都被照的透亮,愣是照不亮这个东西,就好像这是一个黑洞。
我愣了一下,然后看见这个生物咧嘴笑了,应该是笑了,因为我只看到嘴里舌头口腔等的暗红色,没看到牙齿,我呆住了。
我咵的一下把手机甩他脸上,然后就听他发出似人非人的声音,嗷呜的一声,子相被这一声给吵醒了,当然他也是处在很懵的状态,但是,子相经历过的可怕事的要多的多,浑身都是针对突发事件的经验。一个优秀的警察,再怎么懵也会比普通人要理性,就看见那东西刺啦一下推开我们的房门窜了出去,子相顺势起身追了出去。我呢,还是一个魂飞魄散的状态。
老孟这个时候也醒了:“怎么了怎么了?”
老孟不知道什么事,他爬起身走到门口,正好这个时候子相就进来了,子相拦着老孟没让他出去。
子相回到房间反锁好门,看样子应该是没有抓到那位。
子相喘着粗气问我:“你看见那个人的脸了吗?”,我说没看见,子相又说:“我紧跟着他出去,不应该啊,走廊两边都没看见!”
我和他俩人把具体发生的事情一说,仨人盘算,意见很统一,昨天晚上是插了门的,插门这事不可能忘记,最终呢,我们一同认定应该是门锁没插紧,然后车厢里的某个人呢,半夜出来想偷东西,然后逃跑的时候才能很快的躲藏起来。
我检查了我的脚底板,被抠的部分发白,并无大碍。
出了这事,我是难以入睡了,过了大半天我才慢慢的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