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永远的丰碑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转眼间已是年底,子龙来到这个时空,已有六个多月了。
或是子龙的来到,搅乱了时空,或是它…也不是原来面目的时空。
恍然看去,一座房子主体的框架仍在,外表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你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房间的格局,大为不同,就连摆设的东西,也是面目全非了。
除了惊讶之外,就是感叹!
这个世界仍按照自己固有的规律顽强地向前奔去。
昨天,下了几天的淋沥的小雨终于停下自己的脚步。
今天,阳光灿烂,露出了她久违的笑容。八四国防工程,东洞口与西洞口在山腹中已顺利合拢,并完成了所有的修复工作。比曾经历史上提前了四个月。
部队撤了下来,暂时担负外部山体植被恢复工作和外线警卫任务,由海军工程团接替7团担负安装洞内的设置工作。
在这座古老的毕架山,她的半山腰北边山坡上,有一处缓缓的修整好平地。7点1米高纪念碑坐落在8点4米正方基台,寓意着七一、八四工程。
同时也埋葬着因这个工程、而牺牲的7团6名战士。平均年龄仅仅20岁!他们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永远留在了这片山岭之中,时间定在了那一刻,死后仍默默的守护着她。
青山寂静,太阳也垂下了头,天也变得阴沉无比。
纪念碑座摆满了,黑字飘带白花素裹的花圈。两旁肃立着各4名持枪守灵的战士,纪念碑开外的两侧站立着两排司号员,山坡布满了佇立着7团1808名战士。
生一生平凡,死重于泰山。
热血铸就新长城,山川河流留英魂。
送英魂回家!随着值日的干部一声悲长洪亮的号令。
第一排战士举起了枪,一阵枪声,回荡在山谷间久久不散,带着英灵飘向天际。
紧随着枪声……两排16名司号兵吹响了熄灯号。
哒哒…嘀利…嘀哒…军号声中,全团官兵肃立敬礼。
子龙默默的佇立在那里,凝视着不高的纪念碑和那六座坟墓,一个影子渐渐地向他走来,个子不算那么高大,一张嫩雅的脸从远至近,由模糊不清到渐渐地清晰起来。
他心里一阵的发紧,空气在这一刻被凝固,窒息的喘不过来气。
此刻,他忽然想起了,那次大塌方,就是他头部负伤的那次大塌方,他因为推着的小矿车往洞口走,如果再慢一步了嘛,那么,他也成为这里六座坟墓里其中的一座。
他看见了在工作面上一个圆圆稚嫩脸的年轻军人。
虽然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知道他和自己同一年入伍,还不到18岁,长得一副娃娃脸了。
却在那次大塌方中,永远被掩埋在渣土中,如今也成了这六座坟墓其中的一座。
仿佛那个圆圆脸年轻士兵走了过来,冲他微微一笑,那一刻,深深印在脑海里,心徒自悲伤起来,不知他的父母亲此时为何想?
曾有人问过他们……此时的感受,悲咽哭泣,泪如雨下,他们哽咽的无法回答。
世上没有什么灾难比得过死亡,世上没有什么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为了这夏族昌盛,将自己的生命和那张年轻的面孔永远留在了那一刻。
国防工程筑成,为夏族和年轻的共和国奠定一份保障。
她的每一步脚印,都渗透的普通士兵的鲜血和汗水。
会餐,开庆功表彰大会。
下午的会餐,据团部指示,连队破例给每个餐桌上加了酒。
子龙,来,我敬你一杯。
第一个向子龙敬酒的竟然是陈来云,这也是让子龙没有想到,虽然同是部队子弟,陈来云可是总参大院的,而他不过是最下层的团一级部队大院。
而且他接触的更多的是营一级的子弟,在后世他可没有与这些高级别子弟接触交往。如果他没有这奇遇,他们本是两条平行线,根本不会相交的机会。
如今他和陈来云却误打误撞的,反而相处的很好。
好,谢了陈班长。
子龙端起了绿缸子,抿了一口。 谁知道他还没放下酒,陈来云就嚷嚷道:
喝完,不准缸子里有酒。
哟,你现在还能行了,喝完就喝完。子龙说完嗞喽一口干了。
这还算差不多。
子龙,晚上军区文工团慰问演出。
想一想,在后世什么样的节目没有看。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替你们站岗。
不行,我听连长说,团长指姓点名的让你去,
这到底为什么?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团长,罗班长板起面孔说道。
哎!子龙长叹了一口气。
哦,子龙,你为什么不想去, 听说文工团演的节目还不错哟,陈来云吃了一口菜又说道。
是啊,我听说还有女兵吗。张耳如也插嘴道。
子龙撇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女兵不女兵的,不过是一帮死丫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
八班的几个战士听见子龙这么一说,那口气分明是蔑视,心里很是惊讶!
陈来云心里一怔,看样子他还是对我们这样出身的人有怨气 。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子龙只不过顺口一说,他对这些一点儿都不感冒,没有一点儿兴趣。
罗班长一见气氛有点儿不太好, 急忙打圆场转移话题道:
来,子龙吃肉喝酒。说着…举起那独特的酒杯绿色缸子与子龙碰了一下。
傍晚,夜色朦胧,7团的团部驻地一块平缓坡地,却是灯火辉煌。临时用竹木搭建的台子,横幅上一条红布金黄色的字写着“庆祝七一,八四工程竣工慰问演出”。
两边条幅书写着14个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坡地上坐满了7团官兵,还有学生连和驻地的有关政府人员、老百姓,二千多人聚集在这里。歌声口号声连成一片。
二连来一个,唱的妙不妙……妙妙妙。
六连来一个,不许悔…来一个,不许悔。
鼓掌,哗哗,一片掌声,指挥拉歌的手有力地挥动三下,呱…呱…呱,整齐响亮的三声掌声,戛然而止。
歌声掌声雷动响彻一片,你追我来,我压你,比谁的气势大,谁唱的更响亮,声音更大。
有时候他们简直不是在唱,而是用全力在喊,这是部队的拉歌比赛,清一色男儿的天地。
每逢大会,不论大会是什么内容,只要部队聚集在一起,就会出现这样的一片歌声,一片男儿雄壮有力的呐喊声。
枪不离身,人不离枪。
全副武装而来,全副武装而去。
是从战争年代传下来的一种传统,成了这支部队的光荣和精神武器。
不仅是他们一个团队,军区其他的部队也是如此。
很不情愿来的子龙,被连长和指导员好一阵子的批,这才不情愿的来了。
他心里也感到一阵的纳闷,为什么专门盯着我。这什么意思?难道是……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留给团长和政委的印象,只有是一身的武功。难道还有其他的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此刻就坐在六连队伍当中,默默地感受这久违的情景,体验着这个时代部队的传统风彩。
好似不是重回或是淡忘,在他的视角里,前后两个时空?渐渐的融合了他们之间的界限。
晚会正式开始后,不免是先是大合唱,完后相声,快板书,乐器独奏,独唱等传统节目交叉进行。战士们看的如痴似醉。
舞台上节目一个接着一个表演着,子龙反而无精打彩,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在后世什么样表演没看过,还不如刚才拉歌来的亲切。
子龙,你看,那个女兵跳的舞,那身材多优美。坐在身后的张耳如捅了一下子龙道;
子龙回头看,张耳如正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
哦!女兵?
子龙嘴里嚼的狗尾巴草,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舞台,只见一舞台上一个女兵正在卖力的跳的舞,眼珠子一转,露出了一丝坏笑问道:
你是不是,想抱她一下。
嗯!不…不是。张耳如急忙否认道。
右边的赵家农正拿着绿色军用水壶,仰头喝着水,听见这话喷的一声,将水喷了出来 笑出了声。
想抱了,就是想抱了,那算个什么事!
我真是说她跳得好。张耳如红着脸急辩着;
赵家农看着一本正经样子的子龙,又看看憋着红脸的张耳如,擦了擦嘴愣了一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节目,不要说话。班长声音传过来。
这就是那时兵,淳厚朴实不失羞涩,坦诚却难于流露,默默地把那份美好深藏心底。
晚会进行中,子龙嘴里仍含着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样子,心思早已飞了,想他心中的乱七八糟的事。
下面我请7团一个战士,配合我表演一个节目,变魔术。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楚送到舞台下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说是什么魔术,是不是变个鱼,变个鸽子。
叫一个机灵一点的人,看看有什么机关?
下面7团的战士们议论声一片。
龙教官…龙教官。
人群的一角发出一个声音,开始还很小声,后来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