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皇太子志在四方13
康熙一路急匆匆的从乾清宫赶到坤宁宫，进入殿内眼睛就在殿内四处寻找。
可惜他没有看到那小小的熟悉的身影。
“保成呢？朕的保成呢？他没有事吧？”
大步流星的走到楚宁身边，焦急的声音透出他的不安。
“保成在偏殿，臣妾不想这阴私之事污了他的耳朵。”
“皇上，保成如今不到四岁，到底是碍了谁的眼。包袱里都是沾染了天花的东西，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加害一个孩子，这是要保成去死啊。”
害怕，担忧，恐惧，心酸，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带动着楚宁的眼眶也红润了起来，盈盈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泪珠滴下浸湿了衣裳。
康熙的内心也不安定。
心里的怒气都快压制不住了，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嬷嬷和太医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低垂着脑袋不敢直面圣颜。
“查，将人押至慎刑司严加审问，把她的嘴给我撬开。朕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动朕的太子。”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康熙恨不得将加害胤礽的宫女千刀万剐。
在没问出背后之人的消息前，那个宫女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梁九功和嬷嬷退出了殿内，押着人去了慎刑司。
主子有令，做奴才的就得听命行事，好好办差。
坤宁宫的禁严暂时封闭了消息的外传。
在等慎刑司审讯出结果前，老太医带着人一直忙于坤宁宫里里外外的消毒。
空气中浓郁的酸气和草药味此起彼伏的触动着人的嗅觉。
一坛坛烈酒被摆放到角落准备随时取用。
宫墙边也洒了石灰粉。
除了这些，连衣物都要通过高温蒸煮进行消毒。
为了防止天花的侵袭，太医们使尽了招数。
因为天花的传染性，小胤礽的安全成为了楚宁和康熙的商议重点。
“皇上，给保成种痘吧。”
楚宁看着康熙语气十分坚定。
“即便是种痘也是有风险的。”
康熙说话时心里有些犹豫，但很快和楚宁想到了一起。
等待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虽然胤礽没有接触染了天花的衣物，但是同处一室风险是摆脱不掉的。
种痘比直接染上天花的风险要可控，痊愈的希望也更大。
“太医院的牛痘实验已经有了成果，比起人痘风险更低一些。臣妾相信保成一定可以挺过这次的。”
专业人士的话更令人信服。
老太医将牛痘的研究进度和成果禀报给了康熙，定下了胤礽的种痘时间。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到了二十七日，太医们开始给胤礽种痘了。
种痘的时候小胤礽很听话，整个过程很顺利就完成了。
从这天开始，康熙下令由内阁处理非紧急重要的奏章，而他陪护在胤礽身边，陪伴他度过种痘的危险期。
先前的几天，小胤礽的精神开始萎靡不振，身上并无明显的症状。
从第五日后，人虚弱了不少，开始反复发热了。
楚宁和康熙接替照顾躺在床榻上的小家伙。
用温水浸湿帕子，敷在胤礽的额头或者给他擦洗全身散热。
这段时间，二人都不敢合眼，就怕小家伙的烧成了高热。
更是时不时的用温水滋润小家伙干白的嘴唇，补充他流失掉的水分。
虚弱的小胤礽因为难受发出的嘤咛更让楚宁和康熙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们只能握着变瘦的小手不停的安慰着，用声音鼓励他战胜病痛。
“皇上，让保成种痘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静谧的夜晚会放大一个人的情绪。
在小胤礽又一次的恶心干呕嘤咛着难受时，楚宁的心中生出了后悔之意。
坐在床榻边，楚宁虚握着小家伙的手，眼神忧愁的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小胤礽。
“保成很勇敢，一定会挺过这次的。”
康熙灌了口浓茶让自己保持清醒，眼睑下青黑一片，眼中更是充满了红血丝。
这时候，他不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忧心儿子的普通父亲。
日夜不眠的照看孩子，只希望幼子能度过这次的劫难。
康熙忽略了楚宁的问题，当初的决定做的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帮助胤礽度过这段危险期。
又一个不眠夜过去，太医来查看胤礽的出痘情况。
“皇上，娘娘。殿下的身上已经有了出痘的迹象，这些红点点会形成疱疹。出痘的过程会伴随着咽痛、难以下咽、发痒的症状。”
说话的瞬间，太医抓住了小胤礽欲抓挠身体的手。
“就像这样，殿下会下意识的抓挠发痒的地方。切记要阻止殿下抓痒的动作，不然疱疹抓破容易留下疤痕。”
楚宁将太医的话牢牢记在心中，她不想胤礽小小年纪就毁容了。
不让抓痒是小事，用纱布将小家伙的手缠起来他就没办法抓自己了。
“可有办法为太子止痒，总不能一直让他忍着吧。”
被蚊子叮了人都忍不住抓挠，更何况是疱疹形成的瘙痒呢。
那种发痒蚀骨钻心，更是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发生在一个小人身上。
“殿下想抓痒时娘娘可帮殿下吹吹发痒的地方，只能缓解一二，直至殿下身上的疱疹结痂。”
解答完楚宁的问题，太医就退下给小胤礽熬药了。
他们身上的担子也不轻，胤礽出痘每出现一个症状，他们都需要商讨一番，确定好用药的成分和剂量。
果然，胤礽身上的红点点越来越多，有些都变成了疱疹。
即便是半睡着时，胤礽都难以忍受身上传来的痒意，总是忍不住的用手碰一碰。
楚宁抓住了胤礽被纱布禁锢的手。
“痒，保成难受，忍不住了。呜呜呜~”
虚弱的小家伙微眯着眼向楚宁求助。
“保成还有哪里痒？额娘帮着吹吹，吹一吹就不痒了。”
对着小家伙脸上的疱疹吹了又吹，总算是帮小家伙止痒了一些。
偷偷给睡着小家伙输了一些异能，让他有力气和病痛做斗争。
看着睡得香甜的小人，楚宁和康熙暂松了一口气。
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等到疱疹结痂了，小家伙这一劫就算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