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皇后娘娘无事吧?
“你们知道吗?听说皇后娘娘也病倒了。”
从黎文隽在宫里待了小半个月回去后,京城里关于舒望晴的流言便开始传得沸沸扬扬,有说舒望晴病重的,有说她得了失心疯的,总之什么传言都有。
朱妙怡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一句。
“我原本以为皇上多爱皇后娘娘的,”其中一个贵女明显有些得意,小声和身边的朋友说道,“结果还不是这样一个结局。”
“这世间的男子有多少愿意守着一个女人的?”另一个贵女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自己看不清罢了,现在好了,大概是被皇上彻底厌弃了。”
朱妙怡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她回想起之前宇文云策对舒望晴的宠溺,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像是她们所说的那样。
舒望晴可能是生病,但绝不可能是和宇文云策决裂。宇文云策看着舒望晴的神情,以及他一举一动中展现出的担心与爱护,都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烟消云散。
“你瞧,她还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坐着呢。”
其中一个向来瞧不起朱妙怡的宗室女说道,随后,一阵嘲笑声便传来。
朱妙怡没有理会,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这些冷嘲热讽,自然不会把她们的话当一回事。
“还这么淡定了,靠山都倒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朱妙怡低着头,不卑不亢,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节。
“你要记着,找个机会溜过去,探探舒望晴的情况到底如何。”
临安大长公主的话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握紧了手里的毛笔,心里挣扎不已。
舒望晴对她那么好,像对待亲妹妹一样,此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舒望晴到底怎么样了,却居然还在算计着她。
这种来自内心的审判,远比这些刺耳的话语更让她难受。
“哟,还不说话了,装什么装,”那些宗室女的嘲笑并没有因为她的不理会而消失,反倒是变本加厉了起来,“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上课了?”
“现在小殿下被关在宫里,皇后娘娘又病重,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知不知道?”
那名宗室女大概是在家里嚣张惯了,直接站起来,想趁着老师还未到,直接去到朱妙怡面前。
“皇后娘娘是什么情况,宫里可什么都没说。”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名原本坐在一边不说话的宗室女忽然开口,“你们这么说,可是在诅咒皇后娘娘。”
“元淮灵,你瞎掺和什么?”
刚刚最为嚣张的那名宗室女转过头去质问道。
“你母亲和朱家的事,你不知道?”
朱妙怡一愣,表面上依旧是那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却已经开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偷听她们的话了。
“家母是朱家长女不和,”元淮灵倒也不争辩,只是冷眼看着那人,“但家母以前也和皇后娘娘关系极好。”
“更何况,我说的可是实话,”元淮灵冷笑一声,眼神中显露了一丝寒光,“你敢把你刚刚的话在皇上面前说上一说吗?”
帝后大婚的时候她已经记事,隐约有些印象,那璀璨的烟火,那华美的宫灯,那宛如白昼的夜晚,都是她童年时最初的回忆。
宇文云策对舒望晴有多好,从这些年来他顶着压力不纳妃这一件事都可以看出来,要是在他面前提及这件事,指不定会是什么下场。
那宗室女哑言,愤愤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宇文云策不护着舒望晴了,那还有舒家了。舒家既有文臣又有武将,找起事来,也够她们这些远房宗室喝一壶了。
“算你说得对。”
最后,她也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一直到事情都了了,那老师才姗姗来迟,朱妙怡无心听课,一心想着要怎么才能进去凤仪宫去。
之前倒是好进,但现在毕竟没了宇文云辉,而她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宗室女,怎么好直接去找皇后娘娘了?
朱妙怡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心里却在一直盘算。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能就这么结束。
听说舒夫人进来过……
既然舒夫人进来过,那大概舒家是知道底细的,舒家知道的话……
朱妙怡忽然便想起了之前跟宇文云辉去舒家时,一起玩闹的那几个孩子。
“还有其他事吗?”
宇文云策看完手里的密折,又听着舒瑜说完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现在宫外的朝臣哪些和临安大长公主府以及陈家有牵连,他已经探查清楚,就等着抄了临安大长公主府后,再统一处理了。
“此外还有一件事不明。”舒瑜神色严肃,皱着眉头,似乎一直都没想清楚这件事,“临安大长公主准备了那么多香料,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自从舒琛回了南境,准备着和南楚的战斗以后,舒瑜便接替了兄长在京里的工作。而那香料,自然便是指的在南楚发现的,可以使人神志不清的那种月草。
宇文云策眉头微皱,那香料是做什么用的,他们自然都清楚,他只觉得是临安大长公主还没找到机会下手罢了。
所以他实在不明白,舒瑜问这么一句是何用意。
“根据这上面的这些人来看,离皇室最亲近的,便是临安大长公主本人,”舒瑜依旧是那严肃的神情,“若是她想把香料送进来,只能依靠自己的女儿朱妙怡。”
“可皇上您也提到,朱妙怡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宇文云策没有说话,仔细思考着这件事,照舒瑜这么说,这其中还有别的人,他们没有查出来。
“若是只联系过一次,那便无从查起了。”
过了良久,宇文云策才缓缓开口,如果这个人只送了这么一次香料,之后和临安大长公主府再无瓜葛,那便确实查无可查。
现在就只有两条路,找出那种香料,然后再顺藤摸瓜。又或者等到临安大长公主被抓的那日,再严刑逼供。
宇文云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便瞧见舒瑜还站在那里。
“舒卿可还有什么事要说?”
听了宇文云策的话,舒瑜先是一愣,然后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内心经过了很大的挣扎,才下定决心开口。
“微臣只想问问皇后娘娘情况如何。”
宇文云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久,脑海里回忆起舒望晴提到这位兄长时那无奈又心酸的神情。
“现在二哥和三哥都拿我当外人了。”
看来,舒望晴瞧见的只不过是表象。
宇文云策微微笑了笑,眼神中有些许无奈,然后才开口:
“你是真不知道?”
舒瑜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宇文云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