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把嘴巴上打
还没走到养心殿跟前，隔着老远，舒望晴便听见了宫女们带着哭腔的惨叫声。
声音有些沙哑，但仿佛字字泣血，舒望晴光是听着，便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战栗，凄惨无比。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
“那前面是什么声音？”
舒望晴摇了摇头，这声音光听着便让她浑身上下不舒服，便让轿夫停下，招呼雪糕过去问个清楚，不愿再往前去。
“奴婢现在就去问问。”
雪糕福了福身，随后便赶紧朝着养心殿走了过去。
舒望晴听着声音便觉得不适，她向来是连杀猪都不敢看，舒府上下也知道这小姐娇贵，打骂下人都不会当着她的面来。
而宇文云策对她更是爱护之至，自从她嫁进宫来，便很少动过刑。就算偶然有几次，也不会让她撞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声音依旧一阵阵地传来，凄惨而绝望，看样子，估计这些宫女是活不成了，不然也不会在养心殿外叫成这样。
舒望晴实在受不了，在雪媚娘的搀扶下，朝着那边走去。
舒望晴到的时候，雪糕早已经询问了看守的侍卫，可人家也不知道，只说是皇帝下的命令，要把这两个宫女当众杖毙，以儆效尤。
“怎么回事？”
舒望晴最终还是不忍心进去看着，只是站在养心殿的宫墙外，隔着门询问道。
“娘娘，”雪糕瞧见了舒望晴，赶紧走上前来，“说是皇上发了好大的怒火，要把她们当众杖毙。”
舒望晴瞥了一眼，这外面确实围满了各宫的宫女太监，似乎除了凤仪宫的人，都到了。
“皇上有说是为什么吗？”
舒望晴追问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并未说些什么。”那个看守的侍卫见到舒望晴，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便起身说道，“您也知道，这天下都是皇上说了算，我们也不好多问。”
“更何况只是宫里的奴婢，说起来算是卖身进了皇宫的，皇上打死一个，又算什么呢？”
舒望晴瞪了那侍卫一眼，心里有些怨怼。
按照大俞的规矩，宫里的侍卫是自由身，太监则一直是奴婢，而宫女在宫里的这些年则是卖身进宫里的，待到年岁到了，出了个宫才算自由身。
宫里的侍卫确实比太监、宫女的等级略高，但说到底，依旧只是伺候皇室的人。以舒望晴现在的身份，想要杖毙一个侍卫，也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听完这侍卫最后的这句话，舒望晴实在是有一种厌恶在里面。倒不必说在舒望晴眼里人人平等，就算是按照大俞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的规矩来，他也不比这些宫女高贵多少。
“你这话说的就像是皇上无故打死这两宫女似的，”舒望晴冷笑着说道，“说起来倒像是她们没错，全是皇上的错了。”
在宫墙外站了一会儿，舒望晴已经听出了里面的惨叫声属于两个女子，便直接开口。
“娘娘，微臣不是这个意思。”那侍卫赶紧解释道，同时又不忘煽风点火，“微臣的意思是，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这天下所有人的命，不都是由他说了算？”
舒望晴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等到见到了宇文云策再过问这件事，但听到这侍卫这么一说，心里便又泛起了嘀咕。
似乎他是故意在激怒她。
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最不喜欢看的便是这些酷刑，甚至好几次因为意见不合，跟宇文云策吵起来。
所以宫里人若是犯了什么错，便会主动找她责罚，以求后面宇文云策不再追究。
而这个侍卫是养心殿的人，更不可能不知道。
“是啊！这天下人的命，都由皇上说了算。”舒望晴不太了解宫廷争斗，所以索性全部交给宇文云策处理，“那你的命，也是由皇上说了算咯？”
那侍卫一惊。
“等到本宫下次见了皇上，一定把今日你的话，全都转述给他说一声。”
“微臣知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舒望晴的话音刚落，那个侍卫便直接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一方面是他真的害怕于宇文云策的手段，另一方面则是他知晓这个皇后心善，现在虽然是那两个宫女受刑，但临安大长公主可在那里看着了。
只要让临安大长公主知道皇后来了，肯定会出来替她们求饶，到时候这场戏就更精彩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舒望晴都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临安大长公主便急冲冲地跑了出来。
“求皇后娘娘救救那两个小宫女吧！”临安大长公主见到舒望晴，直接跪在地上，若不是雪糕和雪媚娘挡着，指不定就上来抱住了舒望晴的双腿了。
舒望晴看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一来她的动作实在可笑，二来堂堂一个大长公主，皇帝亲姑母，做出这种举动，实在也太丢面子了。
再者，她也知道朱绾绾的事，又猜到了朱妙怡的事，对着大长公主实在还是有些心疼。
“既然这是皇上的命令，大长公主找本宫做什么？”
舒望晴在心底叹息一声，决定还是不要去掺和这姑侄俩的事了。
“后宫不得干政，大长公主殿下，这是在害本宫。”
舒望晴说完，便准备直接离开。
“皇后娘娘听着她们的惨叫声，难道不会害怕吗？”临安大长公主见舒望晴要走，赶紧继续说道。
“臣妇也知道这件事难为皇后娘娘了，只是如今，只有皇后娘娘能救她们了。”
临安大长公主说着，再次向前移动了几步，吓得雪糕和雪媚娘赶紧叫来了几个凤仪宫的小太监，生怕她突然发疯，朝着舒望晴跑去。
而临安大长公主原本就从未想过能通过舒望晴救下这两个宫女，只是想着舒望晴心地善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便让人进去劝诫皇帝，这便又是一道疤。
毕竟皇帝是为了她杖毙这两个宫女的，再显得这么圣母，只会让宇文云策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
但没想到，舒望晴并不上她的套。
“既然这件事是皇上定的，那便肯定有他的缘由，”舒望晴看着临安大长公主，严肃地说道，“大长公主殿下是在怪罪皇上了？”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雪糕。
“雪糕，你让人去找两块布把那两个宫女的嘴堵住，”舒望晴说完，又看向了刚刚那个侍卫，“顺便把他刚刚说的话，全都转述给皇上。”
临安大长公主一愣，那个侍卫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是——”
雪糕福身行了一个礼，便招呼人，直接把那侍卫架了进去。而舒望晴则不再理会后面的求救声，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