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大事将至
“姑母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宇文云策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临安大长公主,寒暄了几句。虽说面带微笑,语气措辞也颇为尊敬,但这尊敬中分明带着一丝怀疑和排斥。
“皇上这说的什么话?”临安大长公主尴尬地笑了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以防止这个侄儿察觉到什么。
“臣妇不过是有些日子不见,有些想念皇上了。”
临安大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轻声叹息,完全是一副长辈心疼晚辈,但晚辈却不领情的模样,就差直接说出来了。
“姑母来宫里探望朕,朕自然觉得开心。”
“只是如今朕已登基,政务繁忙,若是姑母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回吧!”
宇文云策笑道,双眼一直盯着临安大长公主看着,冷漠而疏远。
“皇上就这么不愿意见到臣妇吗?”
临安大长公主笑了笑,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奈而伤感的神情,仿佛真的只是因为侄儿不愿见到自己,所以心酸。
那些宗室、大臣都还没有到,想必齐安还没散布开消息,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继续拖延下去。
“臣妇早年与夫婿离心,唯一的女儿又在宫里,一个人待在硕大的公主府邸 实在寂寥。”
临安大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她越是这样,宇文云策就是越是担忧。
无论临安大长公主知不知道女儿死亡的真相,朱绾绾到底是因为宇文云策才坠下崖去的,实在不应该这么亲近于他才对。
“姑母一个人在府上确实孤独了些,”宇文云策佯装心疼,叹息一声,私底下却已经开始思考到底这位姑母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了,“刘鹤,让内务府去挑选一些技巧精湛的歌女舞女,今日便跟着姑母回去。”
自从先帝去世后,临安大长公主深居简出,从那之后姑侄俩的第一次私下见面还是在猎场。
如果她真的关心这个侄儿,不可能对方登基好几年,都不主动进宫见一次。当然宇文云策也识相,知道两人关系不好,也从不主动去招惹她。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完全可以互不相见,但既然临安大长公主来了,还久久不提要求,那宇文云策自然会怀疑她来这里的缘由。
“是,奴才遵命。”
刘鹤明白主子的意思,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然后便作势想要往养心殿外走去。
“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临安大长公主见状,赶紧解释道,万一宇文云策现在把她赶了出去,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哦?”
宇文云策故作好奇地说道,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懊恼,随后便开口说道:
“是朕唐突了,姑母府上,定然不缺这些下人。”
说完便又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连姑母的情况都不知道而羞愧。
“不过朕实在想不起,该送些什么给姑母好,”宇文云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临安大长公主,“既然都是一家人,姑母直说便是。”
“无论是歌姬舞女,还是金银珠宝,都可以。”
临安大长公主起身对着宇文云策行了一个礼,随后依旧是那一副伤感的模样。
“承蒙先帝和皇上厚爱,臣妇什么都不缺。”
先帝对这个妹妹极好,虽说当初因为驸马的事,闹得并不愉快,但依旧给她准备了高出常规的嫁妆。
各种赏赐,也都只多不少,甚至朱长益的官职,都是先帝硬生生提起来的,毫不夸张地说,临安大长公主府在整个京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而后宇文云策继位,也没有多管些什么,全都按照父皇给的惯例给。所以哪怕临安大长公主早已经淡出了朝野,但依旧是要什么有什么,过得一点都不比之前差。
“臣妇只是孤单寂寞罢了,所以才想着来看看皇上,没曾想,皇上这般讨厌臣妇。”
临安大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宇文云策,眼中含着几颗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
宇文云策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你要是觉得孤独寂寞,你给朕说一句,朕放你进宫去看女儿就是了,何必纠缠于朕。
但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怎么着,他们都是亲姑侄,而且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尊贵,说话都得小心谨慎,可不能说破。
“既然姑母觉得寂寞,那不如让刘鹤带着,去看看妙怡表妹。”
宇文云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临安大长公主的神情,见她没有任何或欢乐,或厌烦的神情,便又加了一句。
“之前妙怡还和朕提起过,想念姑母了。既然今日姑母都进宫来了,自然该去看看了。”
果不其然,临安大长公主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
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宇文云策注意到了。
“姑母难道不喜欢妙怡吗?”宇文云策冷笑一声,决定乘胜追击,追问道,“朕觉得,妙怡甚是乖巧伶俐,特别讨人喜欢。”
“不仅朕,就连望晴,还有宫里教导她们的老师,她的同学,都十分喜欢她。”
临安大长公主的嘴角微微抽搐,但很快还是镇定下来,抬头看向宇文云策。
“她是臣妇的女儿,臣妇怎么会不喜欢呢?”临安大长公主说着,露出了欣慰又慈爱的神情,“只不过今日臣妇进宫,是想看看皇上来的。”
“可姑母已经看过朕了,自然该去看看妙怡了。”
“等到妙怡和云辉成婚,建了府,姑母也去府上住着吧!以后带带外孙,热热闹闹的。”
说完,宇文云策便站起身来,似乎准备亲自送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却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皇上,丞相大人还有一干其他大臣求见。”
“怎么了?”
宇文云策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临安大长公主,知道其中肯定有诈,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认真看了几眼,临安大长公主身后跟着的下人里,似乎有几个熟识的面孔,似乎是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