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还没反应过来，舒望晴便觉得一阵清凉，嘴里呛了好几口水，下意识地扑腾了起来。
掉下去的时候，舒望晴有些茫然，但是毕竟有上一世无数次游泳的经验，她还是迅速调整了过来，朝着水面浮了上去。
就在她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便隐约又听见了有人落水的声音，舒望晴以为是侍女或者家仆，又或者是哪位兄长跳下来救她了，便没有在意，直接浮出了水面。
“啊，呸。”
浮出水面后，舒望晴把呛进嘴里的水都吐了出来，随后便用手擦了擦眼睛，看着眼前。
雪糕和雪媚娘正着急地站在岸边，大喊着叫人，对岸有些吵闹，远远看见黎文隽几乎是吓晕了过去，被舒瑾搀扶着，所有人乱做一团。
毕竟那掉下去的可是皇后娘娘。
舒望晴定了定神，水面上确实只有她一人，那刚刚那落水的声音又是谁呢？
“望晴！”
还没等舒望晴来得及察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便听见了宇文云策的声音，刚刚还在和舒漠交谈的宇文云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直觉告诉他，肯定是舒望晴又惹事了，便匆匆赶了过来。
“元策，我没事，别担心！”
舒望晴踩着水，对着宇文云策大喊了一声，不过她也知道，喊了也没用。
要是他这么听话，就不叫宇文云策了。
鲤鱼池颇具规模，从另一边绕过来，还有好远的路要走，但直接从水里过来，却没有多远的距离。
宇文云策在叫出舒望晴的同时，便脱了外衣，直接跳入水中，朝着舒望晴游来。这下不仅岸上的人手足无措，连舒望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刚跳下来救她的人，怎么还没上来。
舒望晴眉头紧蹙，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就在她犹豫的时间，宇文云策已经到了她的身边。虽说她从来不担心自己被淹死，但当宇文云策从身后搂住她的时候，她还是感到无比心安。
不过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舒漠的表情是多么精彩，还好她今晚要回宫，不用挨训，但她那些兄长侄子今晚就惨了。
“元策，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跳水里了。”
舒望晴抬起头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宇文云策。
“二小姐，三小姐为了救您，也跳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舒桃羽身边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春归哭喊着说道。当时舒桃羽没让她跟着，她本来打算回去，结果便听见舒望晴落水的声音，回过头一看，舒桃羽也跟着跳了下来。
宇文云策听了，虽说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但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整件事。
舒望晴从小在这院子里长大，而且又是舒氏夫妇最宠爱的孩子，肯定没少在院子里玩，不可能不熟悉这里的道路，怎么会突然掉水里？
更何况，舒桃羽之前还告发过他俩的事，让宇文云策不免觉得这些事，都事出有因。
“什么？她会游泳吗？”
舒望晴则来不及多想，追问着春归。不过整件事说来也蹊跷，无论舒桃羽会不会水，挣扎几下应该可以吧？怎么她一下去，便没了踪迹。
虽说这池子并不是很宽，但怎么也有将近十米，宇文云策都游过来了，舒桃羽都没挣扎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
刚想沉下去救人，便被宇文云策拽住了胳膊。
“你现在是皇后，要是让你父亲看见还要我俩去救你那个庶妹，你觉得她会有什么下场？”
宇文云策靠在舒望晴耳边，小声说道。
舒望晴哑言，按照舒漠那老顽固的性格来看，指不定得和这个女儿断绝关系，将她赶出舒家。
但舒桃羽又是女眷，让家丁和侍卫这些过去，自然不好。但是家里那些侍女、嬷嬷的，大概是找不出会水的了。
舒望晴着急地看着这一切，虽说大概也就过了一两分钟，但对她而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若是再不救舒桃羽，这么下去她肯定没命。但若是救，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又有谁有资格让他俩去救呢？
“那你说要怎么办？”
舒望晴抬起头来，看着宇文云策。现在两人是不理舒桃羽，直接朝着岸边游去也不是；过去救舒桃羽也不是，完全是一种两难的状态。
宇文云策没有接话，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元策……”
“我不知道。”
宇文云策平静地说道，按照他的意思，新账旧账一起算，最好是舒桃羽这次下去了就别上来了，最后封赏一下就好。
但他此刻分明能感受到舒望晴的着急，她一直没怀疑过两人被舒家抓住的这件事，现在舒桃羽又是因为她陷入危险的，真要出了事，她肯定会难过自责的。
好在舒瑜赶到了。
舒望晴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舒瑜被黎文隽叫去别的地方了，因此正好在这边，听到了池边的动静，赶紧跑了过来。
“二哥，桃羽还在下面。”
舒望晴看见舒瑜，仿佛是看见救星一般，略带哭腔地说道。舒瑜瞥了他们一眼，这两人看上去完全没事，而且按照舒琛的说法，宇文云策水性不错，大概不会有危险。
所以他跳下水后，直接沉到下面，去捞舒桃羽上去。
而舒桃羽全程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若是你因为你姐姐没了孩子，那她自然会觉得亏欠你，到时候，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都会过得更好。”
来之前，裴昀握着她的手说道，那语气诚恳，又带着一丝歉意，一连求了她好久，让她没办法拒绝。
但而今，看着宇文云策贵为天子，毫不犹豫地跳下来，要来救本就会水的舒望晴，而裴昀只会让她做出牺牲。
她只觉得难受到无法呼吸，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忘记了自己在水里。
那一刻，她几乎心死了。
等到舒瑜下来捞她的时候，她静静地漂浮在水中，一动不动。
随着两人的距离渐渐靠近，似乎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水中。
等到舒瑜抱着舒桃羽起来的时候，宇文云策已经拽着舒望晴到了岸边，由雪糕和雪媚娘帮忙，慢慢上了岸。
“二哥，桃羽怎么样了？”
“应该还活着。”
舒瑜说完，搂着她朝着岸边游去。